“開棺驗屍？”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教廷樞機團的五位紅衣主教頗為震驚。
    “範海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其中一位頭發雪白的紅衣主教憤怒地站起身來，指著一個身穿風衣，頭戴尖頂高帽的男人。
    “是的，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對方摘下帽子，露出一副略顯疲態的麵容。
    這人便是教廷二庭柱中的另外一個——獵魔人範海辛。
    “簡直是在胡鬧，教皇的葬禮你沒有出席就已經很過分了，你現在回來居然還想要開棺驗屍！”
    “簡直不可理喻！”
    “範海辛，你這是褻瀆已故的神聖教皇！”
    “範海辛，你別太過分！”
    範海辛的話被紅衣主教團們厲聲嗬斥。
    “這裏沒有人會同意你的無理要求，範海辛！”
    最開始說話的白發紅衣主教坐回到椅子上，他作為樞機團的首席大主教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不過我更想知道，你開棺驗屍究竟是什麽目的？”
    “我懷疑教皇的死沒那麽簡單！”
    範海辛抬頭看著前方坐著的五位老人。
    在新任教皇被選擇出來的之前，教廷內的一切事務都由樞機團來進行決策。
    範海辛的聲音在樞機團議事廳內回蕩，他目光緊緊盯著坐在上方的五個人。
    “諸位大人，教皇冕下身體一向康健，突然離世必有蹊蹺，作為教廷獵魔人，我有責任查清真相。”
    “荒謬！”
    又一位紅衣主教拍案而起，胸前金十字架劇烈晃動。
    “醫療報告顯示是心髒驟停，難道你要質疑整個教廷醫療團隊？”
    “哐當！”
    樞機團大殿的門被推開，兩個身披雨衣的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康斯坦丁脫下雨衣，裏麵黑色西裝上沾著未幹的雨漬。
    他身後跟著那位年輕的紅衣主教——年僅四十五歲就躋身樞機團的阿爾伯特。
    “我倒覺得範海辛說得有理。”
    康斯坦丁隨手將濕漉漉的風衣掛在門邊聖像上，在五位老者驟變的臉色中點燃香煙。
    康斯坦丁的行為顯然是在褻瀆神聖的教廷，不過所有人似乎都見怪不怪了。
    “一周之前我還見過教皇，他當時正在品嚐來自大夏的普洱茶，精神好得能空手製服惡魔。”
    康斯坦丁說完，他身旁的阿爾伯特主教緩步走到圓形議事桌中央。
    “諸位主教們，如果真存在殺害教皇的人，我們不應該是讓凶手逍遙法外。”
    說完他轉向首席主教。
    “老師，您教導過我，真理之光應當照亮每一處陰影。”
    老主教布滿老年斑的手指突然痙攣，隨後和其他幾位紅衣主教一起商議。
    議事廳牆上的曆代教皇畫像仿佛都在凝視這場辯論，其中剛去世的教皇畫像也掛在那裏，上麵的油墨還沒有完全幹透。
    正當爭論白熱化時，沒人注意到穹頂浮雕的陰影裏蟄伏著一隻紙鶴。
    式神透明的翅膀掠過彩繪玻璃，將裏麵的對話傳遞到三百米外會客廳內的安倍晴明耳中。
    “有趣。”
    安倍晴明搖著扇子，感覺這一趟歐洲之行越來越有意思了。
    “你這麽做會不會有些過分了？”
    安倍晴明的對麵，坐著的是麒麟。
    本來他們兩個今天來是為了跟教廷辭行的，隻不過現在根本沒人來理會他們。
    “難道你不好奇這裏的主事人都去哪了嗎？”
    安倍晴明看向麒麟，反問道。
    “好奇歸好奇，你這要是被發現了，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這時候外麵走進來一名侍者，端進來兩杯咖啡。
    “二位稍等片刻，過一會就會有樞機團的主教大人們過來！”
    “謝謝！”
    麒麟報以微笑回應對方，待對方離開後，他立馬將頭湊了過來。
    “那邊發生了什麽事？”
    “範海辛回來了，要求給教皇驗屍！”
    “驗屍？”
    “對！你感興趣？”
    “不，我不感興趣！”一聽到是驗屍，麒麟搖搖頭，“不過為什麽範海辛要驗屍？”
    “你還是感興趣！”
    安倍晴明笑了，一種得意的笑容。
    “範海辛在葬禮上沒回來，而在葬禮的第二天趕回來要驗屍，莫非他發現了什麽？”
    麒麟沒有反駁，而是端著咖啡開始分析。
    “我倒是希望教皇是被人殺了的！”
    安倍晴明完全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
    “你這個態度很危險，要是我把你偷聽得事，加上你剛才說的話告訴教廷的人……你猜猜你會不會被挨揍？”
    麒麟幸災樂禍地看著安倍晴明。
    “你不會！”
    “我為什麽不會？”
    “因為咱們兩個是同類人，好奇心都比較旺盛！”
    麒麟輕哼一聲，將咖啡杯放回托盤，瓷器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響。
    “同類人？”他挑眉看向安倍晴明，“我可沒興趣像你一樣到處放式神偷聽。”
    晴明搖著扇子，笑意不減：“可你明明很在意範海辛發現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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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麟沒有否認，隻是望向窗外的傾盆大雨。
    大雨下的大教堂的顯得格外肅穆，仿佛在無聲地宣告某種不祥的預兆。
    “如果教皇真是被殺的，”麒麟低聲道，“那西方陰陽界估計會有一場大亂。”
    晴明的扇子微微一頓。
    “哦？此消彼長，亂不是更好！”
    “我怕事情沒這麽簡單，範海辛作為教廷二庭柱之一，在葬禮當天缺席，現在又突然回來要求驗屍。”
    麒麟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這不合常理。”
    晴明若有所思。
    “你是說...範海辛本人有問題？”
    “我可沒這麽說！”
    麒麟搖頭。
    就在這時，會客廳的大門被猛地推開。康斯坦丁叼著煙大步走了進來。
    臉上帶著罕見的嚴肅表情，直接坐在了二人對麵的位置。
    “讓你們久等真是抱歉，不過你們暫時應該不能離開聖地樊城了！”
    康斯坦丁說完，看著麒麟和安倍晴明兩人。
    在他們兩人的臉上並沒有看到意外的表情，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你們二位就不好奇是為什麽嗎？”
    “當然好奇！”
    出於配合，麒麟立馬露出驚訝的表情，隻不過這時候就顯得有些做作了。
    “沒錯，我們很好奇，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安倍晴明將扇子收起來，迫切的詢問道。
    “教皇的死有問題……”
    康斯坦丁說完看向麒麟。
    “教皇的屍體上有陰氣殘留，那股陰氣很像是大夏北派陰門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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