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光裔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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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玉台懸浮在洞穴中央,幽藍光暈如月華傾瀉,將石壁上的玄冥族圖騰映得忽明忽暗。壁畫中的人影身披星紋長袍,指尖托著一枚光球,光紋流轉間竟與陌北胸口裂開的《河圖》痕跡逐漸同步。青寶蜷縮在冰台邊緣,菌絲如翡翠藤蔓般纏繞著他的手腕,機械瞳孔微微顫動,倒映出壁畫上斑駁的裂痕——那是千年前玄冥族祭祀時留下的刀刻痕跡,每一道都藏著破碎的秘辛。
    “光裔……”青寶的電子音突然卡頓,菌絲猛地繃直,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它的菌絲尖端探入陌北後頸的晶化皮膚,暗金色的血液順著脈絡滲入翡翠色的機械軀體,“爸爸……不是容器……”聲音驟然低了下去,像是被掐斷的琴弦。
    三百裏外的安全營地籠罩在一片赤金光罩中,灼蟬兒赤足踏在焦黑的岩石上,涅盤火凝成的鎖鏈在她身後蜿蜒成蛇形。她低頭摩挲著手中斷裂的青銅卦片——那是陌北昏迷前硬塞給她的“護身符”,卦紋早已被火焰燒得模糊不清。“暗主的破爛傀儡再敢湊近……”她指尖一彈,火鏈轟然炸開,將營地入口的碎石燒成熔漿,“老娘連他們的魂都煉成燈油!”
    營地深處,蘇璃的銀針懸在陌北眉心三寸之處,木係生機化作碧綠絲線,試圖滲入他混沌的識海。然而一道翡翠屏障驟然升起,將生機隔絕在外。“他的意識被困在《河圖》殘陣裏……”她抿緊嘴唇,銀針顫抖著發出嗡鳴,“除非找到玄冥族嫡係血脈的引魂術,否則……”
    “嫡係血脈?”小璿裹著風渦從天而降,懷中抱著一卷泛黃的古籍。她展開絹布,玄冥族祭壇的星圖赫然浮現,中央圖騰與陌北暗核的紋路如出一轍。“洛洛姐的冰棺底下刻著這個符號!”她指尖點向星圖邊緣的殄文,風刃無意間掃過岩壁,簌簌落下一層冰渣。
    同塵蹲在沙盤前,土黃色異能凝成的沙礫正自行重組為星軌模型。西周殄文在沙粒間跳躍,突然定格成一道尖銳的箭矢形狀。“東北震位的地脈有波動……”她猛地站起身,沙盤轟然崩塌,“是活屍王的能量殘留!至少三天前經過那裏!”話音未落,她已拽住小璿的手腕,“你留下守著病號,我去探路。”
    “喂!北哥說過偵查是我的活兒!”小璿的風刃劈開岩壁裂縫,一縷腥風撲麵而來。甬道深處傳來齒輪咬合的哢嗒聲,成排覆著人皮的噬光儡破土而出——它們的眼眶嵌著《河圖》碎片,喉管震顫著發出陌北的聲線:“光裔……叛徒……”
    灼蟬兒的火鏈劈碎首具儡的頭顱,涅盤火卻如泥牛入海,被儡群胸口的《河圖》碎片吞噬殆盡。“這些鬼東西在偷病號的異能!”她翻身躍上岩壁,火鏈化作赤金巨蟒橫掃儡群,卻在觸碰碎片的瞬間潰散成火星。
    “不是偷。”蘇璃的藤蔓纏住儡群關節,碧綠生機順著儡身脈絡逆向侵蝕,“是共鳴——它們在和陌北的暗核同步進化!”藤蔓驟然繃緊,一具儡的胸腔炸開,暗金色液體噴濺在岩壁上,竟腐蝕出縷縷黑煙。
    冰玉台上,青寶的菌絲突然暴長,刺入陌北後頸的晶化皮膚。玄冥族壁畫逐一亮起,沉睡的少年在光暈中緩緩浮空,晶化右臂的裂痕滲出淡金血液,滴落在冰台上發出“滋滋”灼燒聲。機械音帶著哭腔顫抖:“記憶協議解鎖……爸爸是……鑰匙……”
    陌北的識海深處,灰袍人的虛影正將混沌獸殘軀拚接成猙獰的獸形。金紋藤蔓從《河圖》核心蔓延而出,絞住灰袍人咽喉的刹那,星穹般的女聲穿透虛無:“光裔的繼承者……該醒了……”
    現實中的陌北猛然睜眼,瞳孔中流轉的星河碎片將洞穴照得雪亮。他指尖輕點冰玉台,營地穹頂的玄冥族刻文驟然暴起強光——噬光儡在光芒中扭曲哀嚎,化作塵埃飄散。《河圖》碎片如歸巢倦鳥,裹挾著瑩白光暈沒入他胸口的裂痕。
    “利息……”他啞著嗓子勾起嘴角,晶化右臂的金紋逐漸褪去暗色,“該算清了。”
    灼蟬兒的火鏈還懸在半空,營地入口的熔漿尚未凝固。小璿的風刃卡在岩縫中,同塵的沙礫停滯在探路的半途。所有人怔怔望向冰玉台——少年懶洋洋地支起身子,指尖把玩著一枚《河圖》碎片,仿佛剛才的生死一線不過是場荒唐玩笑。
    青寶的菌絲悄悄纏上他的手腕,機械瞳孔閃了閃,最終將那句“容器計劃”咽回了數據庫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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