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紈絝:姐姐,我助你逆風翻盤

字數:6727   加入書籤

A+A-


    夢中那一世,定國公府這樣的龐然大物,一句“外戚幹政”就能被抄家滅府,而傅璋不僅獨善其身,還能受封一等長信侯。
    他怎麽可能是平時表現的全身都是漏洞?
    難道又要像“前世”那樣,被太後一道聖旨強行大婚?
    即便她知道了劇情,在相府那樣的後院裏,也隻怕會千瘡百孔,一生蹉跎。
    這種人生拿捏在別人手裏的感覺太難受了。
    看她不聲不響,顧錦顏說:“幼幼,你別愁,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隻要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你。”
    “遇見什麽困難了?”顧若虛也牽著馬過來,他選了一匹挺精神的棗紅馬,“有事別憋著,要打架,我隨時能幫忙。”
    燕南侯小侯爺姬染,麻稈一樣,個子不矮,脖子細長。
    “郡主姐姐,有啥倒黴事,說出來叫我高興一下?”姬染嬉皮笑臉地說,“我可是聽姐姐的故事長大的,為英雄姐姐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梁幼儀唇角不由自主地翹起來,以前多傻啊,被傅璋洗腦,每天窩在後宅做什麽賢妻。
    傅璋不是瞧不上這些二世祖紈絝嗎?與傅璋那樣的偽君子比起來,這些二世祖不知道有多可愛!
    “姐姐,別閑著了,跑兩圈?”
    “走!”
    梁幼儀的心情好了起來,騎著超光,在馬場酣暢淋漓地跑了幾圈,久違的迎風飛翔的感覺,讓梁幼儀沉寂的眼裏迸發明亮的星光。
    曾祖母去世前,要求她藏鋒。
    入京後,母親沒收了她的弓箭。
    與傅璋賜婚後,連騎馬、與世家子女交際都成了禁區。
    日複一日,在竹塢那個四方的灰色天空下,消磨韶華。
    憋屈這麽多年,是時候都丟下了!
    重新躍上馬背,走向賽場,滿足感像發酵一般,迅速脹滿整個心坎。
    她拍拍超光的脖子,說道:“拿第一,如何?”
    “噗~”超光噴著短促又有力的響鼻,馬頭高昂,蓄勢待發。
    超光和追風都被簡玉珩安排在了首發組。
    第一組,除了雲裳郡主和世子夫人顧錦顏,他派出了三名最好的騎手。
    他要這批馬兒一炮而紅。
    雲裳郡主、世子夫人顧錦顏,是大陳頂級貴女,使麒麟閣這批寶馬身價倍增。
    尤其雲裳郡主,在十一歲就被傳乃東洲大陸第一美女,十二歲千裏送軍糧,被先帝冊封雲裳郡主的巾幗英雄。
    五匹馬兒已經完成熱身運動,威風凜凜地往比賽位置而去。
    梁幼儀和顧錦顏都換了騎裝,再三檢查馬鞍,就等著一聲鑼響衝出去了。
    忽然,簡玉珩喊了一聲:“三號、四號、五號騎手下來,換人!”
    梁幼儀和顧錦顏都往旁邊看去,隻見換上的三個新人,都是熟人!
    鳳闕、顧若虛、燕南侯小侯爺姬染。
    簡玉珩確實精明,第一組不管騎手多麽優秀,哪裏比得上京中頂級年輕權貴的影響力?
    鳳闕選中的是一匹黑色康居馬,那馬通體黑緞子一樣,油光放亮,唯有四個馬蹄子白得賽雪。
    名曰“奔宵”,夜行萬裏。
    鳳闕依舊一身白衣,頭發全部束起,麵色有些蒼白,指尖漂亮得讓人有一握的衝動。
    顧錦顏打招呼道:“見過王爺!您選的這匹真不錯,可我賭幼幼第一。”
    作為幼幼的手帕交,她就覺得幼幼比任何人都好,都能幹。
    鳳闕正大光明地看向梁幼儀,她一身騎裝,英姿颯爽,身後空曠的雪野,似為她陪襯的山河素練。
    鳳闕:“郡主,你也這麽覺得必贏?”
    梁幼儀:“奔宵不錯。”
    梁幼儀的話落,顧若虛和姬染一愣,然後嗷嗷叫起來:“王爺,你可還行?”
    這是說他體弱,配不上奔宵的體能!
    鳳闕拉著馬韁,不由地笑了,看著顧若虛說:“反正比你倆強。”
    大家都哈哈大笑,顧若虛也笑:“人說小王爺逢賭必贏,那我今天要改寫曆史,我一定要奪第一給你們瞧瞧。”
    姬染像個驕傲的小馬駒,嚷嚷道:“先問問小侯爺我答不答應!”
    “本王定是魁首。”
    梁幼儀看著他們爭,有些好奇,人人都傳小王爺不學無術,玩樂上從來不輸,可她莫名覺得這人十分了不起。
    逢賭必贏,誰能做到?
    若能逢賭必贏,不是運氣通神,那便是人間謀聖。
    不過,她的騎術也了得,超光也是馬中佼佼者,未必她就拿不到第一!
    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無憂無慮,對未來充滿期待。
    負責指揮的旗手開始揮旗,打出旗語:各就各位,準備比賽。
    五人驅馬到規定位置。
    看台人山人海,群情激昂。
    旗語再次打出:準備~
    “咣~”
    一聲響亮的鑼聲,幾人迅速躍上馬背,緊握韁繩,雙腿夾緊馬腹,與馬兒融為一體,向著終點全速衝刺。
    梁幼儀一歲不到,就被曾祖母帶到淮南祖宅生活,在那個人口不多的小城裏,她像山間自由的雲,縱馬馳騁,騎術就連授業師父也自愧不如。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隻不過,曾祖母去世之前,再三叮囑她,回到京城,千萬不要暴露自己的實力。
    曾祖母去世八年了,她才慢慢地明白了曾祖母的苦心。
    沒有曾祖母的庇佑,她的每一次優秀,給她帶來的都是國公府、相府狠狠的打壓。
    她再也不想忍了。
    因為夢裏那一世告訴她,她再怎麽忍,得來的結局都不會好。
    呼呼的寒風從耳邊刮過,她的眼前隻有空曠的賽道,隻有馬兒那高昂的頭顱和奮起的馬蹄。
    前進,前進!
    身邊一道白影,啊不,白加黑,緊緊咬住。
    是鳳闕,與她不遠不近,始終齊頭並進。
    她繼續夾馬腹,手中張弛有度,馬兒以全力飛奔。
    離終點隻有半圈的時候,遠遠地看見終點線,她繼續發力,卻忽然發現超光不受控了!
    “噅噅~”
    馬兒很不對勁,似乎極其難受,高高揚起馬蹄,一陣天旋地轉,把梁幼儀掀得幾乎後折翻下。
    梁幼儀死死抱住馬脖子,夾緊馬腹。
    超光發狂奔跑、跳躍,從賽場跑向場外。
    鳳闕、顧錦顏四人,全部去追梁幼儀。
    梁幼儀什麽也看不清,緊緊抱住馬脖子,隻聽見呼呼的風聲,以及超光“噅噅”的嘶鳴。
    “呼~”,有人跳上馬背。
    “鬆手!”
    那人提著她的後衣領,一個胡旋跳下來,同時護住她的頭、腰,借勢在地上滾了幾滾。
    待停下來,她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鳳闕,好一會兒也沒說出感謝,因為太緊張,又被風吹,她嗓子幹澀,咳咳咳地咳嗽不停。
    鳳闕把她提著站起來,問道:“你怎麽樣?”
    “不要緊。”她一邊咳嗽一邊搖手,“被風嗆著了。”
    鳳闕喊子聽倒了一碗熱水,遞給她,看到顧錦顏過來,說了一句:“世子夫人,你照顧一下郡主。”
    退後三尺。
    眾人趕來,看到顧錦顏與她並肩站立,超光也已經被製服。
    獸醫過來檢查,在超光的馬耳處發現藥物痕跡。
    是馬中致幻藥馬鈴。
    這種藥粉在皮膚上一時半會沒事,但是一出汗,藥迅速滲進皮膚,馬兒會立即幻聽,受驚亂竄,狀似癲狂。
    今兒,梁幼儀命大,逃過一劫。
    簡玉珩氣得臉綠,開門紅,這算什麽紅?見紅!
    “查,給本閣主查是誰幹的,查出來,皮扒了。”
    梁幼儀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鳳闕,此人也認真看著她,深邃狹長的眼眸野性鋒利,帶著獨有的囂張。
    今日的她和前兩次又不相同,盡管依舊不苟言笑,盡管馬兒受驚,可她全身都在發光。
    鳳闕覺得今天的她才真正稱得上東洲大陸第一美人。
    “謝謝小王爺救命大恩。”她認真地行了一禮。
    鳳闕下巴微抬,對上她優美清冷的眉眼,漫不經心地說:“我就是看那馬兒不錯,不是專門救你!”
    “我欠你一個人情。”
    “沒什麽,以後有困難就說一聲,有事別憋著。”
    他的話和他的人一樣,明明仙姿昳麗,偏偏野性十足,明明好心救人,遞給她友誼的橄欖枝,卻偏偏嘴硬不承認。
    梁幼儀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眼裏氤氳上霧氣。
    鳳闕走過去的腳步又退回來,說了一句:“那什麽,我可沒有欺負你哦......本王說話從來算數。”
    姬染笑嘻嘻地說:“對對對,我表姑是太皇太後,誰欺負你,派你那丫頭來給本侯說一聲,我解決不了,就找表姑幫你。”
    “是啊,有事你說一聲,輔國公府別的不多,就是兵多,你辦點啥事,需要人手,一句話。”顧錦顏立即舉手,“千人以內,都能行。”
    顧若虛道:“文國公府就我是異類,大家都讀書入仕,我喜歡折騰,所以你缺銀子了,或者要打架,找我。”
    梁幼儀眼圈發熱。
    官場趨炎附勢是本能,權貴強強聯合是常態,若知道她與定國公府、太後姑姑、丞相傅璋這樣的龐然大物對抗,世家大族、高門權貴,幾乎沒有任何人願意成為她的援助,還可能落井下石。
    唯有他們,人們眼中的紈絝、“不成器”,不計得失,一腔熱忱支持她。
    夢裏那一世,他們幾個是人人都瞧不上的爛泥巴,在國難來臨,卻都上了戰場,把東啟國大軍,一口氣打到他們的國都。然而他們幾個一個都沒有回來。
    他們都是為國捐軀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能得到他們的承諾,這是榮耀,是驕傲,也是自己的一份倚仗。
    她想說感謝,可是太單薄了。
    “以後你們的酒我包了。”她說。
    在她如今的進退維艱中,這些紈絝將會助她逆風翻盤,就讓她用手中的美酒,為她與不屈的人生,壯行色!
    喜歡兼祧兩房害我命?送你全家火葬場請大家收藏:()兼祧兩房害我命?送你全家火葬場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