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禦史瘋狂彈劾,朝堂變成大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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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
午時,內侍總管、大太監春安喊道:“有本奏來,無事退朝。”
禦史大夫黃德勝手持一本冊子,像鬥誌昂揚的小公雞,走出列。
這人身上的朝服簇新簇新的,差點沒閃瞎眾人的眼。
很快就有人認出來,黃大人這套朝服,是先帝在世時,特意賞賜他的。
他一直舍不得穿,除了在某些正式的大場合他會穿出來之外,就是在他每每有大動作時,披掛出來的“戰袍”!
一陣交頭接耳之後,禦史台一個個神情嚴肅。
所以,今天,黃德勝又想噴誰?
“我可能知道他要彈劾誰了。”中立派有人小聲地說道。
“誰?”
“丞相大人。”
“哎,對哦,這些天,相府可太熱鬧了!”
......
“皇上、太後娘娘,臣,彈劾丞相大人。”黃德勝大聲說,“丞相大人窮奢極欲、欺壓百姓、治家不嚴!”
太後看看傅璋,對黃德勝說:“可有證據?”
“有!”黃德勝掏出小冊子,“呸”,往手指上吐了一點唾沫,撚起來第一張。
“臘月八日,玉樓春、榮寶齋、豬肉鋪......各個鋪子,在相府討要欠債!”
“其中欠榮寶齋十萬四千四百四十兩,欠尺素坊一萬五千兩......一共欠債約十五萬兩!”
“東家幾代人積累的家底都被相府掏空,尺素坊的掌櫃,連丈夫吃藥的錢都拿不出來了。這些都拜相府所賜。”
黃德勝一項項關於“欺壓百姓”的證據拿出後,發出振聾發聵的呐喊:“丞相大人出身寒門,當了丞相也不過一年,怎麽就能花用那麽多銀子?這人平時裝節儉,一粒米掉地上都撿起來吃掉,私底下竟然一個月吃掉萬兩銀子!
太後和陛下如此器重他,他怎麽就敢欺壓無辜的百姓?
他忘記了先帝的囑托,忘記了太後、太皇太後的重托。
他,忘本!
他,不忠!
他,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黃德勝情緒飽滿,言之有物,整個朝堂都被震驚了。
當然,是被十五萬兩的欠債驚呆了。
傅璋,他到底吃了什麽?穿了什麽?用了什麽?
竟然能欠下十五萬兩的外債?
可黃德勝不像個撒謊的,他跳著腳說:“臣彈劾他的所有事項都有證據,不信,太後娘娘可以去找那些店鋪的掌櫃查看賬本。”
太後嚴肅地看著傅璋,說道:“丞相大人,黃卿所奏是否屬實?”
“臣有罪,臣治家不嚴,甘願受罰。”
十五萬兩銀子欠債是很嚴重,但是比起兒子被毀的事捅出來,他寧願選擇債台高築。
他如此痛快地認錯,朝堂官員和黃德勝都有些意外。
傅璋其實嘴皮子極其厲害,但他今天悉數認下,一聲不反駁,黃德勝都有些不會了。
這怎麽還痛快地承認了?他準備了大量的反駁詞都用不上了?
傅璋一派的官員站出來為傅璋開脫,說玉樓春的欠債,他們為了談論朝事,也一起聚會吃飯,賬單不全是相府欠下的。
公然官官相護?
黃德勝肯定不幹!
“太後娘娘,丞相大人在百姓那裏強取豪奪,竟然欠下十五萬兩的巨債,臣以為,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治家不嚴,而是違反朝廷律法!”
黃德勝繼續炮轟,“他還想做陛下的帝師,臣擔心他教壞了陛下,這樣的人絕對不能出任帝師!”
傅璋冷冷地看看黃德勝,說道:“黃大人的最終目的在這裏吧?”
“是又怎麽樣?你能說你配當帝師?”
“......”
傅璋無言以對。
這時,定國公梁知年站出來,奏道:“啟稟太後娘娘、皇帝陛下:軍中將士受傷離開邊疆,丞相大人替臣招待、購置衣食、照顧傷殘將士的家人,花了相當大一部分。”
定國公出麵分擔費用,還是拿保家衛國的傷殘將士說話?
這分明是定國公臨時起意,替傅璋開脫。
傅璋的敵對派不幹了,就連中立派都覺得梁知年把大家當傻子。一時間,駁斥聲此起彼伏——
“請傷殘將士吃飯,再怎麽吃,也不會吃十五萬兩銀子!”
“相府欠債最多的是榮寶齋,難不成丞相大人請傷殘將士讀書寫字做文章?”
“哈哈哈,請問定國公,這些被厚待的將士,可有一份名單?如果名單都沒有,實在難以令人信服。”
“你們就算替丞相大人開脫,也想點好理由!助學?為何使用孤本、精裝書?為何要用頂級筆墨紙硯而不是更為實用的普通紙墨?”
“太後娘娘,臣有證人證據。請容許他們進殿作證!”黃德勝工作做得特別細。
宮外候著的證人進了宮。
這些證人個個義正詞嚴,表明自己的身份,詳細指證姚素衣、傅鶴晨、傅桑榆等人如何在酒樓、肉鋪、以及首飾珠寶店消費的。
定做的酒水、菜品,流向都清清楚楚,首飾、布料他們建議去相府姚氏的院子一搜就能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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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沒招待過一名傷殘將士!
根本沒有給傷殘將士家屬送過一文錢!
由於黃德勝準備太充分,定國公和其他幾個官員的證詞,十分可笑且可憎。
連中間派也坐不住了,一邊倒地討伐傅璋。
原本還想護著傅璋的太後,根本沒有選擇,當場申斥了定國公和其他官員。
勒令傅璋回去,務必把欠百姓的銀子還上,好好管教一下府中人。
“回稟太後娘娘,臣已經湊齊銀子,隻是這幾日實在忙碌。臣回去就立即辦。”
他這麽說,太後也鬆一口氣,她前兩天才給了傅璋十萬兩銀子,傅璋肯定有銀子還債。
“朝務重要,府裏安定也重要。你的嫂嫂和侄子,應加強管教。”太後威嚴地說,“丞相,你要分清輕重緩急!”
傅璋恭敬地叩謝聖恩,心裏恨不得殺了黃德勝。
那幾家來作證的店鋪他也不會輕饒!
黃德勝卻大聲說:“丞相大人,你恨下官,下官接著,但是你不能對來作證的老百姓撒氣,如果他們出了什麽事,就是你丞相大人幹的。”
“黃大人不放心,可以派人跟著本相。”
“那下官先謝謝丞相大人胸襟寬廣。”
原本以為事情到此為止,黃德勝又往後翻了翻小本本。
“稟報陛下、太後娘娘,傅大人治家不嚴,還有一事。姚氏所生第二子,頑劣異常,品行敗壞,雖隻有十三歲的年紀,卻聚眾淫亂......”
他剛一開口,傅璋立即大吼一聲:“黃德勝,你個老匹夫,你不知道實情,最好閉嘴,他隻是一個受害的孩子,你與造謠者同流合汙,何其可憎!”
黃德勝翻了個白眼,說:“你們既然做得,別人為何說不得?”
他不管不顧,把前因後果當堂說了,其實這些八卦,百官早就知道了,但是在朝堂上,由禦史正兒八經講出來,就很震撼。
傅璋怒斥:“侄兒被奸人擄去,毀其清白,臣愧對亡兄,痛徹心扉,還被黃德勝這樣的小人汙蔑,何其恨也!”
黃德勝也跳腳道:“你不必嚎喪,歪曲事實,什麽被奸人擄去?去樓子裏買穢藥的就是你侄兒!你倒打一耙?”
“臣的侄兒受人挑唆去那醃臢地方,他買那一點藥,把二十幾人都藥倒了?你信嗎?”
有的官員看笑話,跟著拱火,便開始研討,一包藥到底能藥倒幾個人的問題。
還有人說:“丞相大人,說不定傅二少以前就積攢了許多藥,你不知道而已。”
這些爭執太勁爆了。
滿朝堂無論是罵“有辱斯文”的,還是跟著問“後來呢”,反正都莫名興奮,朝堂變成了小菜場。
太後皺著眉頭,說道:“都別扯了。丞相,你的這個嫂嫂確實應該好好處理。”
傅璋跪地磕頭,紅著眼珠子看著黃德勝。
黃德勝是禦史,禦史本來就是咬人的,他怕什麽?狠狠瞪回去,說道:“怎麽著,丞相想殺了下官?”
傅璋一句話沒說,扭頭就要走。
這時候,武德司指揮使千傑出列,奏道:“丞相慢些離開,聚眾淫亂案中還有案子。”
朝臣再次倒吸一口涼氣,又莫名期待。
黃德勝最多耍嘴皮子罵街,而千傑所經手,必定血腥、黑暗。
千傑道:“據武德司查探,傅南凱聚眾淫亂,糾集流民二十五人,丞相大人與定國公世子、兩府的女眷、吏部尚書嫡長女夏青樾到現場查看過。”
傅璋好像知道他要說什麽了,臉色有些蒼白。
定國公心裏十分後悔,這是又牽扯什麽了?景湛怎麽會去現場?
夏致遠臉色青黑,青樾這是中邪了?她一個閨閣女兒家跟著摻和什麽!
太後眼皮一直跳,今天,都商量好的吧?怎麽都針對傅璋?
千傑繼續說:“丞相大人與其嫂嫂把傅二少帶回府,而姚氏的兄長姚立春以及二十五名流民都不見蹤影。”
朝堂諸位官員麵麵相覷:都被丞相殺了?
“經武德司辛苦查探,那二十五名流民,屍骨已經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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