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朕長大,一定把定國公府全部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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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知年看出來太後對黃德勝繼續彈劾感到厭倦,便出言勸道:“黃大人,你適可而止吧,午時已過,陛下年幼,扛不住餓出了事,你承擔得起嗎?”
黃德勝捶胸頓足,痛心疾首,怒不可遏:“國公爺,下官必須說,再不說就要出大事了。”
“太後娘娘,臣以項上人頭擔保,這個貪墨案就是丞相大人所為。”
“西南三州冰凍天災,刺史上的折子,都被丞相大人壓住了,現在滿大街越來越多的災民、流民。”
“據逃荒過來的災民說,賑災糧一直不到位,送去的都是生了蟲子發黴腐爛的陳糧。”
“而那個提供陳糧的,就是蘇葉。”
“西南的百姓已經造反了呀,太後娘娘!”
黃德勝一口氣說完,老淚縱橫。
梁言梔大驚失色,問道:“西南幾州都沒有折子上奏嗎?”
傅璋道:“刺史的正規文書並沒有到京城,賑災的官員也沒有回來,一切都是黃德勝的猜想。”
這時候,文國公站出來,說道:“太後娘娘,臣也聽街上百姓議論,說賊首俞成忠,糾集西南三州的災民,已經打到施州了,且有迅速壯大之勢,請太後娘娘盡快派人查探。”
“文國公,你休要聽風就是雨,街上流言五花八門,你都拿到朝堂上來驚擾陛下和太後娘娘?”傅璋怒道。
黃德勝指著傅璋罵道:“賊子,街上諸多西南三州的災民,稍微用心聽一下,就能知道。你壓住奏折,誤國誤民,實在該死!”
梁知年也站出來。
前幾日,柳南絮說街上傳言西南造反,梁勃和梁知年便開始調查,這幾日也陸續查到一些信息,西南確實反了。
“臣也派人在街上查問,流民反饋,確有名個叫俞成忠的叛賊,糾集一幫亡命之徒燒殺搶掠。”梁知年道。
太後這才著急,道:“來人,把最近西南的信件都呈上來。”
春安跟著傅璋去拿所有的信件、折子。
找了半天,隻找出來一個月前遞上來的普通述職信件,有提到冰凍,要求開倉放糧。
至於百姓怨聲載道、揭竿而起之類的文書,一份也沒有。
傅璋理直氣壯地說道:“太後娘娘,臣能理解黃大人憂國憂民,但是臣並沒有壓住信件。反倒是請求賑災的折子,臣在江南看到了,就立即批示往西南三州調撥三十萬石糧食賑濟災民。”
黃德勝跳起來,就差一個大耳刮子打他臉上,罵道:“你個奸佞,還好意思提賑災糧!”
他撲通跪地,大呼,“陛下,太後娘娘,丞相送去賑災的就是那些發黴腐爛的陳糧,所以逼得那邊百姓都造反了。”
傅璋自然不認賬。
他下令送糧賑災,地方官員以次充好,這是地方官員瀆職,並不是他的意思。
“至少你有失察之罪。”黃德勝叫道,“太後娘娘,那些反賊要打到京城來了啊!”
“丞相,黃大人既然提出,因賑災糧黴爛造成百姓造反,那麽就由你前去賑災、安撫,處理西南三州的天災。”
太後娘娘嚴肅地道,“你身體未痊愈,帶上一個太醫,早去早回。查實是哪位官員以黴爛變質糧坑害災民,立即下獄,抄家滅府。”
傅璋由王巍扶著下跪領旨。
又是替罪羊!黃德勝憤怒地跳起來,還想抗議。
太後冷冷地說:“黃大人,朕知道你忠心,然而事情有輕重緩急,你難道叫朕把幹事的都殺了?誰去做事?靠你一個人嗎?”
黃德勝辯解道:“不是……”
太後打斷他的話:“丞相此去賑災,功過是非,等把西南災情穩定了再論。”
“可他就是造成人禍的罪魁禍首啊!”
“黃大人,貪墨案已經查清,除了店鋪是他嫂嫂的之外,有什麽證據證明此案與丞相有關?”
太後拍了龍案,“黃大人,不要覺得你是禦史,朕不敢殺你就可以胡攪蠻纏!”
黃德勝張口結舌,一腔激昂都萎頓下去。
證人證言都不能令人信服,他一個禦史還有什麽辦法?
走出金鑾殿,黃德勝也不在乎他那一身先帝賜予的戰袍,毫無形象地坐在大殿外的台階上。
把手裏的小本本,一下一下地撕碎。
哧啦,哧啦,哧啦!
隨手一揚,碎屑隨風飛舞!他嘿嘿地笑著,又號啕大哭。
他是太皇太後的人沒錯,可他首先是大陳的禦史啊!
百官用同情的眼光看著黃德勝,拍拍他的肩膀,一個個搖頭而去。
大陳,完嘍!
朝堂散去,宮裏終於清淨。
太後輕輕舒了一口氣,叫春安把蕭千策接過來。
問蕭千策:“你的繼任帝師,太皇太後要選齊王,母後希望丞相擔任,你的心裏更傾向於誰?”
小皇帝隻在尾牙宴上見過鳳闕一次,覺得他特別瀟灑又有趣,便說道:“兒臣想叫齊王做帝師。”
“為什麽?”
“兒臣在尾牙宴上見過他,他很有趣兒。不像丞相,表裏不一,看似恭敬,實則算計,拐彎抹角,令人生厭。還有,兒臣覺得丞相連相府都管不好,怎麽能管好大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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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給你說的這些話?齊王就是個混子!齊王府什麽底細,你忘了母後怎麽說的?曆代齊王,對皇家都是威脅,都想害死你外祖父一家,你竟然覺得齊王好?這些年給你說的話都聽進狗肚子裏了?”
太後發怒,小皇帝嚇得兩眼直眨巴。
“丞相雖然有些私心,但他一輩子會對你忠心耿耿。你定然聽了誰的讒言,學壞了。這幾次朝堂上,你就盼著黃德勝說話對吧?”
“他講的也是國事……”
“什麽國事?百姓治理責在文臣,疆域安定需要武將,他一介禦史,隻會吵架罵街挖隱私,頂什麽用?你身為皇帝,竟然對這些無聊的事感興趣?”
蕭千策不太懂,但他知道,再多說一定會被關小黑屋。
太後沒有心軟,威脅道:“策兒,齊王就像捕獵者,無聲卻危險地躲在暗處。你若不聽母後的話,遲早有一天死無葬身之地。”
“嗚嗚”小皇帝嚇得眼圈紅了,說道,“母後,兒臣再也不敢喜歡齊王了,兒臣聽母後的話……”
落雁趕緊給蕭千策擦拭眼淚,說道:“太後娘娘,陛下年紀還小,您息怒。”
太後忍不住落淚:“朕步步艱難,還不是為了他?他才七歲,就聽從他人讒言,叫朕怎能不寒心?”
蕭千策惶恐地給太後道了歉。
太後猶自氣不順,說道:“皇帝有這樣的想法,一定是受人挑唆。把許彬義捆來,伺候不周,帶偏了皇帝,該死。”
當著蕭千策的麵把他的大伴許彬義捆來,按在行刑凳上執行五十刑杖。
蕭千策看著許彬義整個後背鮮血淋漓,怕嚇著他,咬緊牙關不哀號,就苦苦哀求太後饒了自己的大伴。
許彬義自從他出生,就一直陪著他,他讀書,許彬義給他研墨;
他睡覺,許彬義在塌前整日整夜不合眼地守著;
他被關小黑屋,許彬義偷偷抓了螢火蟲從門縫裏塞給他,給他偷拿吃的,還給他縫了溫暖的鵝毛小褥子,陪他度過黑暗的時光……
他不舍得許彬義,不想他死,哭得嗓子都啞了
太後越聽越氣,吩咐禦前侍衛:“狠狠地打,皇帝竟然為奴才求情,這許彬義就是個奸佞。”
許彬義彌留之際,聲音微弱地對哭成淚人的蕭千策說:“陛下,老奴去了……凡事要忍,忍……聽太後的話,好好長大……”
氣絕。
蕭千策身邊的宮女、小太監,被一並打死,蕭千策又害怕又心疼,昏了過去。
待他醒來,發現許彬義真的沒了,換成了母後身邊的太監秋豐和夏泰,貼身大宮女換成了扶搖。
想到許彬義的一身血,和死前說的話,又大哭一場。
夏泰勸說道:“陛下,娘娘都是為了您好……”
蕭千策哭道:“你給朕滾出去,朕恨你們。朕隻想要許彬義,嗚嗚……”
夏泰無奈,滾出去了。
太後差人來問了情況,夏泰無奈,說蕭千策一直在哭,還不叫他們幾個人靠近。
太後大怒,親自過來,問蕭千策:“你還想找許彬義伺候你?”
“他不是死了嗎?”小皇帝淚眼模糊。
“是啊,他死了,你就沒完沒了地和母後鬧嗎?你是皇帝,肩負大陳三千萬百姓,你反而隻在意一個奴才?”
“兒臣,兒臣想要許彬義。”
“你也想死?”
“兒臣沒有,兒臣,兒臣……”蕭千策想到被打死的許彬義和宮女們,害怕地往帳子後麵縮。
太後憤怒地一把把他拖出來,說道:“母後沒日沒夜操勞,頂著所有壓力,護著你,護著定國公府。與那些大臣周旋,與虎狼般的蛟龍國周旋。你竟然還躲著朕?
朕真是太寵你了!春安,夏泰,把皇帝關到自省室,誰都不準給他開門,也不準給水給飯,什麽時候想清楚了,什麽時候放出來。”
蕭千策嚇得抱著她腿,哭得撕心裂肺:“母後,兒臣不要許彬義了,兒臣不要關小黑屋……”
他哭得太淒慘,又表示膽怯,太後更加生氣,叫人捂住嘴,丟進自省室。
蕭千策在黑暗裏,熟門熟路地摸到許彬義活著時給他縫製的羽毛小褥子,流著淚。
念叨著許彬義的名字,小聲抽噎著說:“等朕長大,一定會把定國公府全部殺光,雞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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