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大舅母,犧牲你一個幸福全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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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官吧!”梁幼儀才懶得審理侍郎府的命案,直接下令,“都要出人命了,不能捂著。”
    “不能報官。”姚大嫂激動地撲過來。
    梁幼儀冷漠地看著她,那眼神,似乎已知曉一切。
    姚大嫂覺得一盆涼水兜頭潑下。
    “為何不能報官?”梁幼儀看著她問道,“你知道是誰下的藥?”
    “不,不知道,就是覺得大過年的,報官不吉利。”
    “可白管家要死了,難道還要惡人繼續在侍郎府害人嗎?”
    傅老夫人也歇斯底裏地哭道:“報官,必須報官。堂弟,你撐著,我一定把那個下毒的找出來。”
    白管家,傅老夫人娘家堂弟。
    姚素衣本能地想逃,盡管耗子藥不是她下的,可是她知道這件事與傅鶴晨有關,而且劉季她也認識。
    她怕連累了大兒子。
    傅南凱、傅桑榆、傅修恩都不吭氣,都恨恨地偷瞄梁幼儀。
    為什麽,大舅母費那麽大勁,中毒的不是雲裳郡主,卻是白管家?
    世家夫人都想看熱鬧,沒走。一邊喝茶一邊等官府的人來。
    大理寺值守的恰是大理寺少卿藺大人。聽聞傅老夫人和雲裳郡主派人來找他,說府上出了投毒致人瘋癲的凶案,急忙過來了。
    藺大人在府裏初步問案。
    府裏主子、下人全部召集到前院。
    藺大人先找伺候白管家的丫鬟問話,正是那個與白管家曖昧不清的丫鬟,早上白管家發瘋,差點把她脖子咬斷。
    “管家什麽時候開始出現中毒症狀?”
    那丫鬟捂著脖子,哭道:“早上,白管家吃了一碗餃子,就瘋了,開始咬人。”
    丫鬟脖子被咬,一直很恐懼,她自己也說不清什麽時候白管家有了中毒症狀。
    平時沒事,誰會關注別人是否中毒?
    藺大人叫仵作驗了白管家的嘔吐物,和府醫一樣,是服了耗子藥。
    隻可惜白管家吃的那碗餃子,已經收拾掉,無法驗證是否餃子中毒。
    藺大人皺眉,對傅老夫人和梁幼儀說:“郡主,下官把廚房有關人都帶去審問可好?”
    傅老夫人同意,梁幼儀也沒意見。
    可姚素衣堅決不同意,因為堵著嘴,她拚命掙紮,嗚嗚嗚地抗議,姚大嫂可不能帶走。
    梁幼儀叫人把堵她嘴的布拉開,對藺大人說:“看樣子,嫂嫂知道一些內情。”
    “不能把我嫂嫂帶走。”姚素衣說,“大理寺上次把我兄長帶去問話,就要了我兄長的命,這次再帶去,民婦擔心嫂嫂也會沒命。”
    藺大人不高興,上次趙虎和姚立春在剛開始審問就暴斃。天地良心,他真的沒有狠用刑。
    幸好仵作證實兩人均死於心疾。
    “姚氏,現在侍郎府發生投毒凶案!”他冷著臉道,“依著你,大理寺不用辦案了!”
    姚素衣與姚大嫂交換了一下眼神,道:“以前民婦管家的時候,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怎麽郡主管了沒幾天,竟然就發生了命案?”
    傅桑榆嚷道:“郡主是臘月二十五日那天來的,一定是她的人下毒,害了白管家。”
    芳苓氣壞了:“郡主都懶得搭理侍郎府的人,白管家死活關郡主何事?”
    “她奉旨來管侍郎府,心生不滿。侍郎府被她霍霍的還少嗎?”傅桑榆跳起來說道。
    她聽說庫房被掏空,都快氣炸了,那些可都是她和幾個兄長的財產。
    所以,今兒死咬白管家是雲裳郡主害死的,最好把她關大牢,永遠別想再進侍郎府......
    梁幼儀對傅桑榆的陷害,沒有直接駁斥,而是對藺大人說:“讓她拿出證據吧!”
    大理寺問案,不是靠猜想。
    “傅大小姐,你說雲裳郡主給白管家下毒,人證、物證何在?”
    傅桑榆理直氣壯地道:“藺大人,白管家是祖母的堂兄弟,是我們的舅祖父,府中人都是親戚,唯有郡主是外人。”
    “這不能證明就是郡主下毒。”
    “可是時間、害人的理由她都占了,不是她還是誰?”傅桑榆哭起來,“舅祖父對祖母和二叔最是忠心,郡主竟然害死他,良心不痛嗎?”
    傅老夫人也大哭起來:“郡主你好狠的心,你看不起侍郎府,你連準婆婆都敢打,殺個白燕又有什麽不敢的?”
    說著哇哇大哭,說白管家如何忠心,如何貼心......
    白管家的家人平時都在侍郎府的鋪子裏、莊子上做活,今兒過年都來了府裏。
    哭聲一片,都恨恨地看著梁幼儀。
    梁幼儀因為知道整個過程,所以,看著這些人,覺得十分好笑。
    哭?
    有你們哭的!
    恨?
    別恨錯了,本郡主可不是凶手。
    梁幼儀對府裏一眾下人說:“有誰知道內情,誰目擊凶手害人,說出來,本郡主賞銀一百兩。
    喜鵲往梁幼儀這邊看了好幾眼,雙手在袖籠裏攥得緊緊的。
    一百兩能贖身,還能買十畝上等田,如果勤勞一些,日子能過得比較殷實,可比做奴才強上不知道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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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侍郎府,主子出身貧寒,一枚銅錢看得比車輪還大,每一個關鍵崗位都是她們娘家人,想一點灰色收入,那是不可能的。
    喜鵲激動得手心都冒了汗。
    “府中所有人,目睹或者有實證的,若能站出來指證,除了郡主的賞,本官也許諾,由老夫人做主,是奴才的,契書歸還本人。”
    藺大人問傅老夫人,“老夫人,您看如何?”
    傅老夫人立即答應,大聲說:“無論是誰,隻要敢於站出來揭發那下毒人,老身許諾,把賣身契還給他。”
    梁幼儀此時也跟著加碼:“若能有證據指證,本郡主再增加一百兩賞銀。”
    能拿到二百兩賞銀,還能恢複自由身,這個誘惑太大了。
    做一輩子下人也掙不到二百兩。
    “稟報藺大人,稟報郡主,奴婢知道是誰下的毒!”
    就在喜鵲左右搖擺的時候,廚房裏的廚娘蘇秀站了出來。
    姚大嫂一看蘇秀站出來,頓時心裏慌了,喝了一聲:“蘇秀,你跟著添什麽亂?我們都是大廚房的,你亂說話,我也要擔責的!”
    蘇秀不管她的話,跪在藺大人跟前,問道:“大人,您說的把賣身契還給奴婢,是真的嗎?”
    “是真的,隻要你能證明是誰害了白管家,一旦查證,本官便給你做主。”
    藺大人說完,蘇秀就義無反顧地說:“奴婢揭發姚大嫂孫桂英,是她害死了白管家。”
    “蘇秀你個賤人,竟然敢汙蔑我?看我不打死你!”姚大嫂說著就揮拳頭衝過去。
    捕快急忙攔住,大喝一聲:“孫氏,你要毆打、威脅證人?”
    姚母、姚大嫂的幾個孩子都撲過來要打蘇秀,一個個咬牙切齒,要把蘇秀活吞了。
    蘇秀嚇了一跳,看捕快攔住他們,說道:“孫氏好幾次往吃食裏偷偷下毒,奴婢看到了。”
    她說她原本不知道姚大嫂放的什麽,是送菜的菜農劉季,偶爾一次問她:“府裏的耗子都藥死了嗎?”
    她問了劉季才知道,姚大嫂從劉季那裏拿了好大一包耗子藥。
    蘇秀道:“奴婢不知道姚大嫂為何要毒死白管家,但是奴婢說的全是實話,絕無謊話。”
    傅老夫人呆滯了一瞬間,便看見白燕的老婆孩子“嗷~”一嗓子,撲上去抓住姚大嫂就往死裏打。
    姚大嫂瞬間被白管家的兒女妻子打得血頭血臉。
    藺大人急忙讓捕快們把他們拉開,白家人哭得呼天搶地,謾罵聲尖利刺耳。
    梁幼儀毫不在乎,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往死裏打。
    傅老夫人顫抖著問姚大嫂:“孫氏,白燕並沒有得罪過你吧?你為何要他性命?”
    藺大人也喝了一聲:“孫氏,你為何要害死白管家?”
    姚大嫂魂飛天外,撲通跪地,驚慌地辯解:“大人,不是民婦!蘇秀汙蔑民婦,她手腳不幹淨,被民婦罵過幾次,懷恨在心,她在造謠。民婦怎麽敢害死白管家?”
    蘇秀也拚命磕頭:“大人,奴婢說的句句屬實,若有一個字的假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藺大人對捕快說:“去,把送菜的劉季叫來。”
    不多時,劉季被叫到侍郎府。
    藺大人叫人先把姚大嫂、蘇秀都帶到中院,以免串供。
    藺大人看那劉季,長得矮矮的,一臉憨厚,不像個奸人。
    便問道:“你叫劉季?”
    劉季見官,早嚇得兩腿發抖,哆哆嗦嗦地說:“是,草民叫劉季。”
    “你幫侍郎府的孫氏,也就是廚房的姚大嫂,買過一包耗子藥?”
    “是,是的。”
    “你在哪裏買的?”
    “老三藥鋪。”
    捕快很快去了藥鋪,耗子藥屬於毒藥,都記錄在冊的,果真劉季在老三藥鋪購買過。
    這下子算是人證物證都在,整個證據鏈互相印證。
    姚大嫂無可辯駁。
    藺大人問府醫:“白管家如今什麽情況?還有救嗎?”
    府醫搖頭:“耗子藥不是一時下的,今日不過是累積一定程度,毒發而已,毒藥早已入五髒六腑。準備後事吧!”
    白燕家人和傅老夫人嚎啕大哭,恨不能立即撕了姚大嫂。
    藺大人問清楚了前因後果,便對梁幼儀拱手告辭,叫捕快立即鎖了姚大嫂入監,正式過堂後定罪處罰。
    姚大嫂拚命掙脫捕快,撲到姚素衣跟前,哭著說:“小姑子,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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