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媚男婊:太後肖想蕭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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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幼儀看著勤政殿,這裏,每一個磚縫,都浸透了鮮血,太後,一個德不配位的人,不配在此發號施令。
    “老祖宗英明!”
    “老祖宗您必定永垂青史。”
    從宮中出來一群人,一夜未睡的悟真道人,在梁家人的簇擁下,精神亢奮,誌得意滿。
    他這輩子圓滿了。
    梁家世世代代,都將歌頌他的傳奇。
    當初他隻是個小兵,然後跟著齊王和高祖打天下,最後功成名就時,當初那些英雄豪傑都死在戰場。
    唯有他活著,成了高祖皇帝英勇事跡的見證者,為了獎賞活下來的追隨者,十八歲的他被封為定國公。
    尚了長樂公主,活到現在成了整個大陳的開國老祖宗。
    在他的籌謀下,不僅定國公府富貴衝天,還捧出了一個臨朝聽政的太後,曾外孫做了大陳皇帝。
    在八十九歲高齡,又把曆代皇帝沒能收回的高祖遺詔收回,整個皇室都會感激梁氏一族。
    最起碼,定國公府再極致富貴三代。
    太後和陛下親自把他從勤政殿送出來,他左呼右擁,老驥伏櫪。
    梁幼儀眸底含淚,對芳苓和子墨說:“我們走。”
    她不想與老祖宗遇見,經曆這一夜,她看透了所有。
    主仆幾個,出宮,走出禦街,便再次看見靖南王的侍衛恭恭敬敬地擋住去路。
    “我家主子請雲裳郡主一聚。”
    梁幼儀輕輕掀開車簾一角,看著靖南王的侍衛,皺眉,輕聲道:“王爺還沒離開?”
    “王爺想見見郡主。”
    “好,帶路。”
    那侍衛十分歡喜,前麵帶路,梁幼儀後麵跟著,還是聚賢樓原先的雅間。
    靖南王把手下的人都遣出去。
    他也一夜未睡,昨夜的盔甲已經卸去,身著常服的他,看著又溫和又有些頹喪。
    急著見她,卻又不知說些什麽。他覺得除了坦誠自己蠢,就是無法原諒自己的蠢。
    “郡主......”靖南王心情複雜,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梁幼儀不等他說什麽,立即說:“王爺不該滯留的,最好立即回封地。”
    靖南王自然知道,不過他還是示意梁幼儀坐下:“不怕,郡主,喝杯茶吧?”
    梁幼儀搖頭:“王爺,你應該馬上離開。”
    “好,我隻說幾句話,就走。”
    “王爺都查過了?”
    “是。”
    他那天聽了她的話,認真查了。
    她與太後的關係,盡管隻有定國公府人知道詳情,但是京中傳聞不少,再加上退婚一事的曲折離奇,他隻要不傻,都能看出來。
    太後若真的念及姑侄情,退婚簡直易如反掌,可是太後死死地把梁幼儀綁在傅璋這個奸臣身上,生生把這退婚變得猶如登天之難。
    “我私下找了武德司的人,父皇以前最信任的前任指揮使,他告訴我了許多信息。”
    靖南王眼眶濕潤,“是我太蠢,以為她是你的姑姑,無論如何,她都會護著娘家人,我沒想到,罪魁禍首會是她。她的太子妃之位原來是搶你的,賜婚傅璋也是她的主意。”
    “那些年,我一直信任她,求著她,希望她能為你我指婚。就連她臨朝聽政,我也從洪州帶兵,給母後施壓,逼迫母後同意,這些年,她和傅璋,從我這裏每年歲貢都比其他藩王多了兩倍......”
    他停了好一會子,笑了笑,說:“我確實配不上郡主,太蠢,隻會耽誤你,拖累你。”
    梁幼儀目光平靜地看著他,說道:“王爺,你宅心仁厚,待人真誠,是真正的君子,是他們太無恥,你不要妄自菲薄。昨天多虧你,不然,退婚沒那麽順。”
    盡管主要原因是鳳闕拿出的那道遺詔,但是靖南王關鍵時刻不顧生死帶兵施壓,太皇太後出麵撐腰,這些恩德她永世難忘。
    她的人太冷了,以至於感動的話,說的也毫無溫度。
    但是蕭呈喜歡極了。
    “主要是齊王之功。沒有預料到一個簡單的退婚,竟然逼到齊王不得不拿出高祖遺詔。幸好,齊王想得周到,以後你婚姻自主,她再也不能拿捏你。”
    他把昨天夜裏闖宮時帶的令牌交給梁幼儀,梁幼儀看到那是一枚做工精致的玉牌,正麵一個“密”字,背麵有密密麻麻的小字。
    “這是禁軍的腰牌?”
    “不是。”靖南王臉上爬上紅暈,“十一月我入宮覲見,太後把這個牌子交給我,說隨時可以入宮,哪怕是夜間。”
    他當時不明所以,太後是他的皇嫂,他能有什麽緊急事務需要夜裏進宮?
    他以為這是他獻上銀礦,太後對他的賞賜,直到前幾日,春安找到他,問他怎麽不進宮?
    靖南王說自己並沒有什麽要事,而且太後娘娘也沒召見自己。
    春安歎口氣,暗示道:“你那個令牌,要用起來!”
    靖南王摸出來那枚令牌,說:“可本王確實沒什麽要事。”
    春安看他不開竅,真是白瞎了這麽一副好皮囊。
    太後經常說靖南王單純得有些呆傻,春安真的懂了,二十多歲了,男女那點事還沒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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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不成王爺真喜歡男人?”春安無奈,隻好明白地提示。
    靖南王愕然,這才明白過來,溫潤白皙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荒唐!”
    甩袖而去......
    她是皇嫂,是大陳的太後,竟然如此恬不知恥,真當他是軟弱可欺?
    他越想越怒。
    他的心思,太後不是不知,他至今拒絕所有女子,就是心裏隻中意雲裳郡主啊!
    太後知曉他的心思,卻妄想把自己變成她的裙下臣,真是豈有此理!
    “她給我這枚令牌,是想我夜間入宮......”靖南王粉麵通紅,厭惡地說,“我猜想傅璋也可能有這麽一枚令牌。”
    梁幼儀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似乎某個死結”哢嗒“一聲頓開,所有的事似乎都有了關聯。
    可太後既然喜歡傅璋,為什麽非要把這麽一個髒男人塞給自己?
    是羞辱自己!
    她玩剩下的男人,即便先帝賜婚,都不願意給自己婚姻!
    兩世啊,若非靖南王心思純潔,如此坦誠告訴她,她怎麽能發現這樣隱秘的事?
    她不予置評,連太後和傅璋的名字從嘴裏說出,都是對嘴的侮辱。
    “郡主,你接下來怎麽打算?”
    “齊王為了幫助我擺脫爛人,把齊王府保命的、可帝臨天下的遺詔獻了出去。”
    梁幼儀閉了閉眼睛,把眼底的情緒逼退,說道,“從今日起,我一定要強大起來,不再被人拿捏。即便保護不了別人,也不能再拖累別人。”
    靖南王點點頭:“我也是。要強大,護住自己想護的人。從今日起,我洪州,再也不納貢,把原先朝廷借我的糧食、銀兩都抵扣完,我要先讓封地的百姓吃飽穿暖,跟隨我,與德不配位的人勢不兩立。”
    他要養兵囤糧,雲裳郡主隻要需要,他立馬陳兵北上。
    梁幼儀端起桌子上的茶水,與他杯子碰了碰,說道:“那預祝我們,都強大起來,做最好的自己,再也不受別人擺布。”
    “好。”
    “你立即走吧!”
    “好。”
    他讓侍衛送她,自己目送她離開。
    和上次一樣,站在窗口,看著她頭也不回地下樓,看著她脊背挺直地走向馬車。
    不過,她這次上車進入車簾之前,站在車上,扭頭看了他一眼,揮揮手,第一次,衝他笑了一下。
    那回眸一笑,溫柔了歲月,蕭呈的眼裏從此再也沒有其他。
    夢想陪她默默地吃半盞茶,從秋到冬,從春到夏,歲月長出長長的尾巴,心裏兵荒馬亂,嘴上一言不發。
    侍衛回來,說道:“王爺,郡主叫王爺立即從後門離開茶樓,速速離京,越快越好。”
    蕭呈點頭,對侍衛說:“走!”
    他來的時候乘馬車,車子不要了。
    從後門,帶了自己的貼身侍衛,改換裝扮,立即出城。
    不過兩刻鍾,禦林軍包圍了聚賢茶樓,迅速撲向蕭呈呆過的雅間。
    人去樓空,桌上一杯清茶,冒著嫋嫋青煙。
    “追。”
    四門追殺,城門守衛說:“靖南王於半個時辰前已經離京。”
    半個時辰,足以逃遠,禁軍回宮稟報,太後臉色鐵青。
    蕭呈這次逃脫,洪州隻怕再也難以管控。
    梁幼儀回到國公府,倒頭就睡。
    多日擔憂,一夜未眠,一放鬆,便覺得疲憊萬分,沉沉睡去。
    睡夢中,她看到定國公府一片荒涼,奢華的鳳轅宮裏,傅璋與太後正在下棋。
    “把儀兒葬在傅家的祖墳裏吧,她是你的人。”太後把棋子放下,說,“哀家去送她最後一程!”
    她已經還政蕭千策,再也不自稱“朕”,而是哀家了。
    眨眼,太後站在梁幼儀的棺槨前,看著她的屍身,恨恨地說:“為何你也是個女子?為何你生得這樣好看?哀家恨毒了你!”
    看著梁幼儀臉上猙獰的“蛛網”,她又笑起來。
    “你出生就比哀家好看,以至於老祖宗動了念頭,想讓你代替哀家,去爭中宮之位。”
    “你配嗎?隻有哀家才是鳳命。想讓你代替哀家,那就別怪哀家不客氣。”
    “哀家說你鬼附體,這種無聊的謊言,老祖宗帶頭信,還號召全府相信。”
    “他們信的不是哀家,而是能實現他們野心的、心狠手辣的嫡女、心機深重的上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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