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王牌對王牌:放開那個少年,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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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儀尚未回話,李桓獻立即上前,喝道:“郡主何等尊貴,豈是爾等想見就見的?”
“我們並沒有惡意,隻是想與郡主商談一些事情。”
那銀袍少年粲然一笑,說道,“輔國公府世代忠良,馬革裹屍,沙場埋骨;然而當今陛下病弱,妖後當道。她心胸狹窄,目光短淺,打壓世家,忌憚功勳,放任梁家一家獨大,讓國公爺一門閑置在京,寧肯賣國也不肯重用!
你為何還執迷不悟?還要為那不戰而敗的梁家蛀蟲送糧?讓他們吃飽了繼續賣國嗎?”
他的話雖然是挑唆,卻也是事實。
梁幼儀在馬車裏聽著,唇角微微上揚!
李桓獻驚訝少年匪首竟然認識自己,卻不受他挑唆,他是大陳的臣子,即便有委屈,那也是臣子應該受的。
“你休要妖言惑眾。”李桓獻看著那少年說,“縱然爾等落草為寇,依然是大陳的子民。大敵壓境,救人勝於救火,邊境已經數月糧草不足,再不送去,隻怕國門打開,你我都要做亡國奴了。”
其他土匪大叫:“少當家,你不要給這酸腐世子理論。什麽忠心?太後的忠實走狗而已,寧願把骨頭拿給那妖後熬湯,也不肯起來反抗!”
容雲峰怒道:“梁家軍英勇善戰,大陳成立七十年,梁家軍為大陳守國門七十年,豈是你一個黃口小兒汙蔑的?”
少年挑起一邊嘴角,嘲笑道:“你個靠自薦枕席上位的家族,有何臉麵與我論英雄?”
下麵土匪一迭聲大喊:“少當家,揍他!”
“原來他就是姓容的呀?長得也不怎麽樣嘛!”
“你們懂啥,他看著壯實,那東西也大,伺候人一定厲害。”
“有多大?比我還大嗎?”
“哈哈哈……”
容雲峰大怒,他兄長容雲鶴與太後關係曖昧,全京城看破不說破。
他們容家並非以此為榮,相反,全族男子深以為恥。
容雲鶴極少回京,即便回京,在容家也隻是點個卯,大部分時間,他都住在太後賞賜的“將軍府”別院。
就因為此,所以他容雲峰堅決不肯去東部邊境大哥的軍營,即便是為大陳效力,他也不肯去。
太丟臉。
但是今日被人拎到人前說出來,還是被一幫土匪嘲笑,他非常惱怒,對李桓獻說:“末將請求出戰!”
李桓獻手往下壓了壓,叫他稍安勿躁。
“這位少俠,還望你顧全大局,放糧隊北上。”李桓獻威嚴地說,“我們不想與爾等為敵,若真耽誤救援,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後果不是爾等可承受的。”
“少當家,小的不能忍了,這個酸腐的狗屁世子,需要沙包大的拳頭揍上一頓才知道馬王爺的三隻眼!”
“確實酸腐!”那少年點頭,再次對著馬車裏喊道,“雲裳郡主,可否請你聚義峰一坐?”
他這麽一喊,梁文正、李桓獻都倒抽一口冷氣,竟然是聚義峰,大青山最大的土匪窩。
少年匪首喊了話,其餘的土匪跟著喊:“雲裳郡主,大當家喊你一聚,速速下車。”
“郡主快上山,少當家有請。”
“……”
李桓獻皺眉。
容雲峰大怒,罵道:“一幫逆賊,有什麽資格見我們大陳一品郡主?”
“喲,容大~屌急了!”
“哈哈哈,對對對,不要叫容雲鶴了,叫容大~屌,這個好~”
“賽燕青,射大雕!”
一名土匪拈弓搭箭朝著容雲峰射來,帶著千鈞之力,卻不是衝著他腦門和胸口,衝著褲襠呼嘯而來。
容雲峰揮起長槊,“當”,一下子把箭撥飛。
哈哈大笑起來:“三腳貓的功夫也配在本將軍麵前賣弄?有種,你,小白臉子,下來和老子較量?”
那少年惱了,拍馬下來,問李桓獻:“李世子,我要與這位容將軍單挑,你意下如何?”
“你想尋死,本將軍奉陪!”容雲峰再次向李桓獻請求出戰,“末將求戰!”
如今不戰隻怕糧隊也不好走掉,李桓獻道:“允!”
容雲峰拍馬舉槊迎了上去,那小將拖著金色長槍將容雲峰引到路邊車馬休息的空場。
那空場有四五個打麥場那麽大,足夠他們較量。
李桓獻也跟了過去,東城兵馬司的人與土匪們在空場兩邊,遙相怒視。
兩邊罵陣,喊聲震天。
容雲峰作為中郎將,自然功夫不差,他最討厭被人說自己是靠兄長上位,所以平時倒也訓練刻苦。
他最大的特點是力氣大,那長槊是特製的,有二十多斤重,被他舞得虎虎生風。
少年手裏是一柄長槍,沒有容雲峰的長槊分量重,然而他的身法極其靈活。
從他一出槍,內行的李桓獻、鳳闕、伴鶴,甚至梁幼儀都看出來了,那少年定然師從名師。
他與容雲峰戰術完全不同。
容雲峰因為心中憤怒,一上來就使出全力,力求速戰速決,恨不能一槊挑了那黃毛小兒,心急了些,反而做了許多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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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桓獻輕輕搖頭:“容將軍太心急了,必敗!”
果然,十幾招之後,那少年不再躲閃,反而挺槍上來,幾個挑、繞、刺,容雲峰已經感覺壓力大增。
匪徒開頭看見自己少當家一直躲避,心裏捏把汗,容大屌到底是太後的左膀右臂,少當家可能打不過對方。
現在看到自己家少當家開始主動迎戰,精神大振,原來自己家少當家是在摸底呀!
“打死他”之聲不絕於耳,有匪徒喊的,也有東城兵馬司的人喊給容雲峰的。
梁幼儀搖頭。
芳苓不懂槍法,問道:“容將軍不行?”
“必輸!”梁幼儀道。
隻見那少年槍杆一抖,長槍舞出一片絢爛的槍花,那槍頭竟是幻化出無數一百零一)個金色槍頭。
真猶如百鳥雲集,鷹捕禽、白鶴追蛇、大鵬展翅、孔雀開屏……杜鵑蹄、青鳶走,群鳥盤旋在容雲峰周邊,真真假假。
那一手槍法竟是久不傳世的百鳥朝鳳槍!
梁幼儀看得唇角翹起來,當年,她的武師父告訴過她,天賦卓絕,便可習得百鳥朝鳳槍法。
而破了百鳥朝鳳的唯一槍法便是七探蛇盤槍。
很顯然,容雲峰不敵,他的長槊又沉又笨,對上百鳥朝鳳,隻有敗字!
容雲峰分不出真假槍頭,隻得奮力揮舞長槊,將自己全身護住。
那少年一笑,趁容雲峰手忙腳亂,迅疾施展“鳳凰三點頭”,連續攻出三槍:第一槍刺向敵人上額,第二槍瞄準咽喉,第三槍則重擊前胸。
隻不過,那少年無意殺人,而是,改刺為挑,一下子把容雲峰從馬上挑下來。
李桓獻拍馬過來,與那少年纏鬥在一起,東城兵馬司的人立即把容雲峰拖回來。
容雲峰麵子裏子都沒了,氣得幾乎要炸了。
扭臉陰沉地看著那少年的槍法,隻見他與李桓獻對上,絲毫不輸。
李桓獻使的是陌刀,也是二十多斤,與容雲鶴不同的是,李桓獻的刀法要紮實得多,畢竟在邊境殺敵多次,經驗豐富。
兩人纏鬥,一來二去,竟是不相上下。
李桓獻大驚,這少年才多大?至少比自己年紀小了十歲,竟然槍法有如此造詣,可惜入了賊道。
土匪士氣大振,嗷嗷大叫。
梁幼儀在車子裏沒出來,但是隔著簾子也一直在觀察兩人,看到那少年與李桓獻鬥得難解難分,頓時心裏有了想法。
她不想李桓獻失了體麵,也想收服這個少年。
他可是未來的反賊頭子!
她從車裏出來,站在車轅上,看那兩人殺得起勁,土匪和兵馬司的那些人也喊得起勁。
對伴鶴說道:“把超光給我牽來。”
芳苓也從車裏出來,從車頂把她長槍抽出。
超光過來,梁幼儀一躍而起,一手勒韁,一手背槍,拍馬衝到纏鬥現場,對李桓獻道:“李世子退下,讓本郡主來會會他。”
李桓獻和那少年都怕傷著她,立即撤回兵器。
兩人這才看見,今日的梁幼儀,不再寬袖博帶,而是一襲冰冷的盔甲;頭發不再是美人發髻,珠釵滿頭,而是像男子一樣玉冠束頂,英姿勃發。
眉目依舊如畫,如今多了殺氣。
尤其她背著那長槍,英姿颯爽,人槍合一,英氣天然。
那少年眼前一亮,忽然臉紅了。
笑得有些羞澀,抱拳道:“見過雲裳郡主。”
梁幼儀麵色冷漠,微微頷首,說了一句:“又見麵了。”
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賣野蜂蜜給她的衛風。
“又見麵了”,這話隻有他們倆懂!
李桓獻眨巴一下眼,卻沒有直接問話,因為不遠處有個不服氣的容雲峰。
李桓獻擔憂地看著梁幼儀,說道:“郡主,你不用插手。”
梁幼儀懂他的意思,平靜地說:“世子身負大任,運糧隊不能沒有你。”
五城兵馬司的人早就“嘁”的暗嗤。
換了鎧甲又如何?繡花枕頭,草包美人罷了。
贏?用美色動搖對方軍心嗎?
李桓獻哪裏肯,再次說:“郡主你退下,我不會輸。”
“讓我來吧,他使槍,我也使槍,難得有機會切磋,我與他過幾招!”梁幼儀說道,“李世子請讓開。”
李桓獻無奈,說道:“你要小心。”
那少年不弱!
李桓獻沒敢走遠,隻要梁幼儀有危險,他立馬衝過去。
鳳闕和伴鶴都已經在場邊,根本用不著李桓獻。
梁幼儀對衛風道:“拿出你的十分本事給本郡主看!”
拍超光向前,槍尖一抖,便是殺招!
動作綿延,虛實結合,如萬鈞之重,如驚雷之迅,向衛風殺去。
衛風大吃一驚,急忙迎戰,不敢小覷。
霎時,殺氣排山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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