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桃夭把大總管罵得口吐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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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幼儀以為自己聽錯了,仔細看來人,不禁唇角微翹。
    不是桃夭又是誰!
    這人裝清純還裝上癮了。
    梁幼儀從車上下來,說道:“你怎麽來的?”
    是“的”不是“了”。
    “我原本不想來,可是誰叫我愛上姐姐了呢?”她抱著梁幼儀的胳膊搖晃著,“姐姐,你不會不要我了吧?我跟著你做丫鬟好不好?”
    梁幼儀:......
    “累了吧?先回去歇著。”
    桃夭這一路追來肯定也是日夜兼程。
    “嗯,累了。”桃夭聽話地說,“姐姐,我想吃芙蓉魚。”
    鳳闕看得有趣,也不插話,多少知道這個桃夭是做什麽的,反正她不會害幼幼就是了。
    梁幼儀對芳芷說:“你今兒逛街,街上有沒有賣魚的?”
    “早上有,下晌沒了。”
    芙蓉魚做起來並不難,關鍵,食材、佐料不一定找得到。
    驛站說北都城裏有賣魚的,隻是要一大早,晚上肯定是沒了,桃夭這才作罷。
    容雲峰看到梁幼儀這邊又來了新人,不屑地說:“又來一個女人,嗤,累贅!”
    他對春安和李桓獻說:“反正我們說好,我們東城兵馬司的人,隻保雲裳郡主安危。”
    春安終於抓住雲裳郡主的小辮子,她竟敢私自帶人進輜重營!
    為了一探虛實,他先禮後兵,拉著梁文正,一起來梁幼儀的院子,送一籃子白桑葚。
    “郡主,這是街上農人在賣的桑葚,咱家嚐過還不錯,請郡主品嚐。”
    梁幼儀叫芳苓接了,道了謝。
    春安沒走,看著桃夭,問道:“郡主,這是誰家的小娘子?怎麽私自進了輜重營?”
    梁幼儀還沒回答,桃夭歪著頭看他,眉頭皺著說道:“你怎麽夾著嗓子說話?聽得我頭皮發麻,你就不能好好地說話嗎?”
    春安想罵她一句大膽,但是梁幼儀淡淡地掃他一眼,他隻好拉著臉,沒好氣地說:“咱家沒有夾……”
    “啊,你好可憐,沒有家!你爹娘呢?都沒了?”桃夭滿滿的同情,“你放心,以後我們罩著你,你不用夾著嗓子說話,像小公雞學打鳴似的,聽得我著急死了。”
    “咱家……”春安氣得臉色通紅,“大膽,你竟然這樣與咱家說話!”
    “咱家?我的天呀,你不會是個太監吧?”桃夭震驚地說,“怪不得你一進門,一股子尿騷味迎麵撲來,我還以為你不小心掉茅廁裏了。”
    太監淨身後,基本有遺尿症,隨身帶著大布巾子放襠裏,臭氣一百丈遠都能熏死個人,但是太監都在皇家人麵前伺候,大家看破不說破,不願意得罪。
    春安今兒被個“二缺”當場揭露,氣得就要發飆。
    梁幼儀淡定地說:“春安公公,這個孩子不太懂人情來往,沒壞心,習慣了就好了。”
    春安氣呼呼地說:“咱家習慣不了。郡主還是當心些,我們是朝廷輜重營,她不請自來,難保不是蛟龍國的奸細!”
    桃夭眨巴著眼睛說:“你叫春安?哦,我知道了,春安到死私房盡,拉屎成堆累死幹。是說你錢多屎也多吧?”
    “你,你這個奸細!梁將軍,把她抓起來!”
    桃夭不幹了,忍不住破口大罵:“汙蔑我尖細?你才尖細!沒閹之前你幾把雞)尖細,閹完之後嗓子尖細,你家納鞋底不用錐子……”
    “你,你大膽,把這潑婦給咱家抓起來,抓起來!”春安氣瘋了。
    “抓?若論人道你不行,你也就剩下個五指山。你是軟蛋,何必強求充硬漢?啊,不,你蛋也沒了,鵝鵝鵝……”
    春安快氣炸了:“你,你這個潑婦……”
    “我咋啦?我不是男人?”桃夭小白牙露出來,得意地說,“可我是個女人呐!”
    “啊啊啊,你這潑婦,咱家詛咒你生孩子沒屁眼。”
    “啊啊啊,你這閹人,老娘詛咒你生的孩子沒幾把,隻有雞眼!”
    芳芷撲哧一聲笑出來,他都沒幾把了,還能生出孩子?
    “啊啊啊,咱家,咱家……”
    “砸家?你使勁砸一個試試?哦,對了,你錢多,你賠得起,盡管砸!反正這不是我家,也不是郡主的家!”
    春安要吐白沫了,他眼淚汪汪地看著老神在在的梁幼儀,說道:“郡主,你就看著她作踐咱家嗎?”
    梁幼儀淡淡地說:“桃夭,要講禮儀!”
    桃夭立馬義憤填膺,像個要爆炸的小公雞:“郡主,這個男?女?啊不,壞人欺負我,他罵我是奸細。”
    臉漲紅,眼淚汪汪,胸潮起伏。
    與春安一起來的梁文正早就眼睛看直了,看到桃夭這樣奶凶奶凶的告狀,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全身燥熱。
    伸手拉了春安一把,說道:“春安公公,好不容易休整兩天,喝兩盅去。郡主都說了,這女子缺根筋。”
    桃夭睜著霧蒙蒙的大眼睛看梁文正,土撥鼠一樣呆萌著點頭:“這位大將軍哥哥最好了。就這個尖細最討厭。”
    好吧,大將軍哥哥生拉硬拽地把尖細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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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芷給桃夭豎起大拇指:“大夭姐,你太厲害了。”
    桃夭坐下,把鞋子甩了,湊到梁幼儀跟前,說道:“郡主,我罵得可還好?”
    “好!”梁幼儀點點頭,“他估計要氣得睡不著了。”
    “他是太後的大太監,是太後的第一心腹,我一想到太後故意騙你去和親,還派這麽一條狗跟著監視你,我就要氣炸了。”
    桃夭說,“今兒罵他是小事,他一起來的將軍,被我拿下了!放心吧,後麵那太監想做什麽我都能提前知道。”
    梁幼儀沒回答她的話,問道:“不是叫紅袖把你送回淮南嗎?你又跑來做什麽?”
    “你要和親去了,我哪裏放心得下?你讓我在江南享受平靜,眼睜睜看你去和親,還不如殺了我。”
    桃夭坐在椅子上,歪著頭,伸手去摸她的耳垂,“你給我說說,你真的去和親?”
    “不和親,那還能怎麽辦?”
    “我不太信。”
    “為何?”
    “不是那個人跟著嗎?”她附耳小聲說,“他戴著麵具我也知道,是小王爺。”
    “……”
    “他會看著你和親?我才不信。你最沒良心,我這些天日日為你擔憂,都哭了好幾場,你倒好,與他一路談情說愛。”
    “……”不辯駁,你喜歡說你就說。
    “那怎麽辦,到那邊小王爺硬搶婚?你還不如趁此機會跑了呢,實在不行,我替你去和親,蓋頭一蒙,咱們倆差不多。”
    她話說完,忽然門外有個影子一晃,伴鶴進來。
    還沒說什麽,外麵角落裏又跳出一個人,恭敬地說道:“郡主……”
    是子墨!
    梁幼儀原本想說“我們都不必去和親”,忽然看見子墨,臉色頓時冷了幾分,道:“誰叫你來的?聆音閣解散了?”
    子墨撲通跪倒在地,看著在梁幼儀身後不遠處案前批折子的麵具人,立即行禮道:“屬下給郡主送信,就順便把桃夭姑娘帶來了。”
    “哦,本郡主要賞你嗎?”
    她淡淡的語氣,把子墨嚇得魂飛天外。
    桃夭立即解釋:“我擔憂郡主,就去聆音閣下了單,然後,接單的就是子墨,是我逼著他送我來的。”
    她也沒想到子墨是聆音閣的殺手。
    那日子墨戴著麵具,但是桃夭眼神辨認,那是天賦,在她眼前晃過的男人,誰也不要想著瞞她的眼。
    所以她下了一單,接著就求子墨帶她找郡主。
    她哭得淒慘,逼著子墨說:“郡主是我的恩人,如果郡主和了親,我就一刀抹了脖子。”
    她甚至還給子墨說了好幾種幫助郡主擺脫和親的辦法。
    子墨因為知道梁幼儀的計劃,所以死也不肯帶她來。
    桃夭最後拍拍包袱說道:“你不帶我去,我就隨便找男人送我,一路勾引,就不信找不到郡主。我勾引梁知年,勾引梁知夏,勾引梁家軍,勾引一個就為郡主報仇一個。”
    子墨頭皮發麻,隻好帶她來了。
    鳳闕看也沒看子墨。
    子墨做好了挨打的準備,他帶桃夭來是不對的,但是,他聽到桃夭要隨便勾引男人北上,去勾引梁知年一夥,為郡主報仇,他就沒忍心,帶她來了。
    不過,他不後悔。
    不是計劃在北都搶糧嗎?
    王爺和郡主被監視,他可以聯絡人動手……
    鳳闕沒說話,子墨沉默地跪著。
    桃夭懇求道:“郡主,是我逼著子墨帶我來的,我知道,隻有他,才能準確地知道你們的位置,隻有他能以最快的速度帶我來見你。求求郡主,不要懲罰他,是我逼他來的。”
    梁幼儀道:“你逼他來他就來了?萬一你逼他殺主子呢?他也接受?”
    如果被別人一逼就答應了,這樣的下屬誰敢用?
    但凡有異心的人知道鳳闕在她身邊,他們倆必被無情追殺。車輪戰足以耗死鳳闕。
    桃夭這才知道問題嚴重,她跪下,真誠地懇求:“郡主,我請求將功贖罪,我能從梁知年、梁知夏手裏把兵符偷出來,換子墨不死,可不可以?”
    子墨哪裏肯叫她擔責,說道:“是屬下的錯,屬下違規,請主子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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