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危險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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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市第三看守所的會麵室冷得像冰窖。明遠坐在鐵凳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等待教授被帶出來。三天過去了,葬禮上的混亂已經演變成一場媒體風暴——科銳集團高層集體被捕,前公安局副局長周永康涉嫌多起謀殺案被立案調查,而"張建軍"的身份謎團更是成為公眾熱議的話題。
    鐵門開啟的聲音打斷了明遠的思緒。兩名獄警押著教授走進來。他穿著橙色囚服,手腕和腳踝都戴著鐐銬,看起來比上次見麵老了十歲。但當他看到明遠時,眼中依然閃過那種銳利的光。
    獄警將教授固定在特製的會麵椅上,然後退到門口。明遠注意到他們故意站在聽不到對話的位置——顯然,陳雪梅聯係的"關係"起了作用。
    "我以為你不會來。"教授率先開口,聲音沙啞。
    明遠從公文包取出一個文件夾"中紀委已經立案調查周永康和科銳集團。董事會所有成員都被控製起來接受血液檢測,證實長期被下毒。"
    教授嘴角微微上揚"所以?你是來向我匯報工作進展的?"
    "我是來問你真相。"明遠直視他的眼睛,"全部真相。"
    "比如?"
    "比如你到底是誰?"明遠翻開文件夾,取出一份泛黃的檔案,"這是1993年清華大學教職工名冊。生物化學係確實有一位周明教授,但照片上的人不是你。"
    教授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但明遠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還有,"明遠繼續道,"我做了dna比對。雖然我們的確存在血緣關係,但數據庫顯示你的基因樣本與二十年前湖南一起失蹤案中的嫌疑人匹配。那人叫李文海,是當地一家製藥廠的技術員。"
    會麵室裏靜得能聽見呼吸聲。教授緩緩抬頭,眼神變得深不可測"你比我想象的更執著。"
    "回答我的問題。"明遠聲音低沉,"你到底是誰?我母親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嗎?"
    教授——或者應該叫李文海——深吸一口氣"你母親隻知道我是周明。那時候清華教職工證件上的照片很模糊,我長得又和真正的周明有幾分相似"
    "所以你冒名頂替。"明遠打斷他,"為什麽?"
    "為了活命。"李文海苦笑,"1992年,我在湖南那家製藥廠發現他們在生產違禁神經毒素,準備舉報。但廠長——李成陽的父親——先一步發現了,派人追殺我。我逃到北京,偶然看到清華周明教授的訃告,就"
    明遠皺眉"真正的周明死了?"
    "車禍。很突然。"李文海點頭,"我借用了他的身份,因為需要平台繼續我的研究——解毒劑研究。你母親是我第一個信任的人。"
    這個故事聽起來太過離奇,但明遠在李文海眼中看不到欺騙的痕跡。他繼續追問"那麽你和我母親"
    "感情是真的。"李文海的聲音突然柔和下來,"我本想等解毒劑研究成功後就向她坦白一切。但李成陽——他被父親安排到北京發展——認出了我。他威脅要揭發我,還要傷害淑華"
    明遠想起母親日記裏那段時期的記錄——她提到"周明"突然變得心事重重,經常半夜接聽神秘電話。現在一切都有了解釋。
    "所以李成陽控製了你,讓你參與科銳的犯罪活動?"
    李文海搖頭"一開始隻是讓我一些技術谘詢。後來我發現他們在用我的研究製造新型毒品和毒素,就試圖停止合作。那時李成陽已經掌控了科銳,他"聲音哽住了,"他綁架了懷孕的淑華,威脅如果我不配合,就殺了你們母子。"
    明遠胸口一陣刺痛。他母親從未提過這段經曆。
    "我妥協了。"李文海繼續道,"但暗中繼續研究解毒劑,並收集他們的犯罪證據。1995年,淑華偶然發現了這些,她她決定舉報。"
    "然後她被殺了。"明遠冷冷地說。
    李文海閉上眼睛,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滑落"那天晚上,她約了趙維民——以為他能幫忙聯係警方高層。但她不知道趙維民是李成陽的人。"
    "你當時在場?"
    "我跟蹤趙維民去的。"李文海睜開眼,目光灼灼,"看到他對淑華注射毒素時,我衝了進去,但太遲了趙維民把她推下樓,我"他舉起戴鐐銬的手比了個槍的手勢,"我殺了他。用他掉落的槍。"
    明遠屏住呼吸。這與警方記錄不符——趙維民是在淑華死後三個月"意外"墜樓身亡的。
    "李成陽掩蓋了一切。"李文海似乎看出他的疑惑,"他把我囚禁在實驗室,強迫我繼續工作。直到五年前劉誌明——他是我在清華時的學生,也是淑華帶的實習生——發現真相,幫我逃出來。"
    明遠梳理著這些信息,突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為什麽現在才行動?為什麽要等二十年?"
    "解毒劑。"李文海眼中閃過一道光,"我需要時間完成它。李成陽給董事會成員下的毒會逐漸損傷神經係統,最終導致多器官衰竭。我的解毒劑不僅能中和毒素,還能修複部分神經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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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控製了他們"明遠恍然大悟,"通過定期解毒劑?"
    李文海點頭"這是唯一能確保他們不傷害更多人的方法。同時我收集證據,等待時機。"
    "然後你發現李成陽背後還有人。"
    "周永康隻是冰山一角。"李文海壓低聲音,"科銳的客戶名單上有你想象不到的大人物。"鳳凰計劃"才是真正的威脅。"
    明遠身體前傾"什麽鳳凰計劃?"
    鐵門突然打開,一名獄警走進來"時間到了。"
    明遠看向時鍾——會麵時間明明還剩二十分鍾。獄警避開他的目光,動作粗魯地拉起李文海。
    "等等!"明遠站起身,"鳳凰計劃是什麽?"
    李文海被推向門口,回頭最後看了明遠一眼"找你母親留下的音樂盒裏麵的東西"
    獄警迅速將他帶離會麵室。明遠站在原地,攥緊拳頭。他剛得到的信息碎片需要重新拚湊——冒名頂替的教授、母親被殺的真相、神秘的鳳凰計劃
    離開看守所,明遠直接打車前往醫院。陳雪梅已經轉入普通病房,額頭上的傷口結了痂,但臉色仍然蒼白。看到明遠,她立刻坐直身體"怎麽樣?"
    明遠簡要複述了與李文海的對話,包括身份冒充和鳳凰計劃的線索。陳雪梅的眉頭越皺越緊。
    "我查了周永康的通話記錄,"她說,"過去六個月,他除了聯係科銳高層外,還頻繁與一個代號"老k"的人聯絡。每次通話後不久,就有一筆資金從海外賬戶匯入他兒子的公司。"
    明遠想起音樂盒"李文海提到我母親的音樂盒裏有東西。但我已經檢查過暗格,隻有u盤。"
    "再檢查一次。"陳雪梅堅持道,"淑華擅長隱藏信息。"
    明遠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麽"你恢複得怎麽樣?能出院嗎?"
    "醫生說還要觀察兩天。"陳雪梅歎氣,"但我已經讓朋友幫我取了備用電腦。周永康手機裏的數據我備份了一份,正在破解加密文件。"
    她從枕頭下取出一個小型硬盤遞給明遠"小心保管。我感覺有人在監視我。"
    明遠警覺地看向病房門口"具體什麽感覺?"
    "昨天有個"醫生"來檢查,問了很多關於案件的問題。"陳雪梅壓低聲音,"後來護士說沒有安排那個檢查。還有"她猶豫了一下,"我總覺得病房被人搜過,雖然沒少什麽東西。"
    明遠將硬盤藏進內袋"我會小心。你也要提高警惕,別相信任何陌生人。"
    離開醫院,明遠決定先回公寓仔細檢查音樂盒。黃昏的北京車流擁擠,出租車走走停停。他望向窗外,注意到一輛黑色suv似乎從醫院起就一直跟在後麵。
    "師傅,前麵路口右轉。"明遠突然說,"然後在下個紅綠燈掉頭。"
    司機照做。明遠緊盯著後視鏡——那輛suv也改變了路線。這不是巧合。
    "有人跟蹤我們。"明遠冷靜地說,"麻煩開到最近的派出所。"
    司機頓時緊張起來,踩下油門。黑色suv見狀立刻加速逼近,在一個轉彎處猛地別停出租車。明遠迅速拍下車牌,同時撥通110。
    "車牌京a8h啊!"
    一聲巨響,suv狠狠撞上出租車側麵。明遠的頭撞在車窗上,眼前一黑。模糊中,他看到兩個戴口罩的男子下車走來,其中一人手中拿著什麽東西
    劇痛。黑暗。
    意識回歸時,明遠發現自己躺在人行道上,周圍聚集著圍觀群眾。出租車司機正焦急地拍打他的臉"小夥子!醒醒!警察馬上到!"
    明遠掙紮著坐起來,頭痛欲裂。那輛suv早已不見蹤影。他摸了摸口袋——手機還在,但硬盤不見了。
    "他們拿走了什麽?"司機問。
    明遠沒有回答,因為他突然意識到更可怕的事——他的外套內袋被翻過。雖然音樂盒還在,但明顯被人動過。
    警察到來後,明遠隻簡單描述了被襲擊的經過,隱瞞了硬盤和音樂盒的事。做完筆錄已是深夜,他堅持不用救護車,自己打車回到公寓。
    關上門,明遠立刻檢查音樂盒。外觀看起來完好無損,但當他打開暗格時,發現u盤被人調換了——原來的u盤邊緣有他做的記號,現在不見了。
    "該死!"明遠一拳砸在牆上。所有證據都沒了,隻剩下他腦海中記憶的片段。
    疲憊不堪地倒在沙發上,明遠閉上眼睛。頭痛仍在持續,但更讓他不安的是那種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有人比他領先一步,知道他每一步行動
    手機鈴聲驚醒了他。窗外已經大亮,他竟然睡了一整夜。來電顯示是醫院號碼。
    "明遠?"一個陌生女聲,"我是海澱醫院的護士。你的朋友陳雪梅昨晚突發腦出血,正在搶救"
    明遠如墜冰窟"怎麽回事?她情況不是穩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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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懷疑是遲發性顱內出血。"護士說,"但有些症狀不太典型。你能盡快過來嗎?"
    掛斷電話,明遠用冷水洗了把臉。鏡子中的自己麵色慘白,額頭有一大塊淤青。他匆匆換了衣服,正準備出門時,門鈴響了。
    透過貓眼,明遠看到一個穿快遞製服的男人站在門外,手裏拿著一個小包裹。
    "李明遠先生?同城急件,需要簽收。"
    明遠沒有開門"我沒訂任何東西。"
    "寄件人是陳雪梅。"快遞員說,"備注寫著"音樂盒備份"。"
    明遠的心跳加速。他小心地打開門,接過包裹檢查——確實是陳雪梅的筆跡。簽收後,他立刻拆開,裏麵是一個普通u盤和一張紙條"別相信任何人。密碼是淑華生日。"
    正當明遠準備查看u盤內容時,手機再次響起。這次是一個陌生號碼。
    "李明遠?"男聲沉穩有力,"我是檢察院的林峰。陳雪梅昨晚聯係我,說有一些關於科銳案的證據要轉交。但現在她"
    "她怎麽了?"明遠急切地問。
    "醫生說是腦出血,但我懷疑是中毒。"林峰壓低聲音,"我派人封鎖了她的病房,檢測發現靜脈輸液中被加入了抗凝血劑。有人想殺她滅口。"
    明遠握緊u盤"你想要什麽?"
    "合作。"林峰幹脆地說,"我有內部權限,可以查周永康和"老k"的關係。而你有證據。陳雪梅說你母親留下的音樂盒裏有關鍵線索。"
    明遠猶豫了。這個林峰可信嗎?還是另一個陷阱?
    似乎察覺到他的疑慮,林峰繼續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這樣吧——海澱咖啡廳,下午兩點,公共場合。你可以帶上證據,也可以不帶。我會先給你看一些東西證明我的誠意。"
    掛斷電話,明遠陷入沉思。陳雪梅顯然預感到危險,提前寄出了備份。而現在,這個自稱檢察官的林峰可能是盟友,也可能是敵人偽裝的。
    他插入u盤,輸入母親生日""。密碼錯誤。明遠皺眉,嚐試父親生日、自己生日,都不對。
    "音樂盒"他喃喃自語,突然靈光一閃,輸入《搖籃曲》的創作年份"1868"。
    密碼正確。
    u盤裏隻有一個加密視頻文件和一份文檔。明遠先打開文檔,標題讓他倒吸一口冷氣——《鳳凰計劃基因靶向武器研究》。
    文件內容顯示,科銳集團在九十年代中期啟動了一項秘密研究,旨在開發能夠針對特定基因序列的生物武器。項目最初由周誌恒負責,後來轉給李成陽管理。最令人震驚的是,文件中多次提到"誌願者"——實際上是被拐賣的兒童,用作活體實驗對象。
    明遠強忍惡心打開視頻文件。畫麵中是某個實驗室,日期顯示為1995年11月——母親死亡前一個月。鏡頭前,年輕的淑華麵色凝重
    "我發現了鳳凰計劃的真相。他們不是在研究藥物,而是在開發基因武器針對特定民族和血統。"她舉起一份文件,"這是實驗數據,證明他們已經成功分離出"
    視頻突然中斷,跳轉到另一段。這次的淑華明顯憔悴許多,背景似乎是家中
    "周明被李成陽控製了。我必須行動明天我會見趙維民,希望他能幫忙聯係他在公安部的表哥。如果這錄像被看到,說明我失敗了。證據藏在"
    視頻再次中斷,最後幾秒閃過一個模糊畫麵——淑華將什麽東西塞進了音樂盒的暗格。
    明遠立刻拿起音樂盒仔細檢查。他之前隻發現了暗格裏的u盤,但現在看來,音樂盒本身可能還有玄機。他拆開底部襯墊,發現一個幾乎不可見的接縫。用小刀撬開後,音樂盒的底層夾板顯露出來——裏麵藏著一張微型底片和一把小鑰匙。
    底片上是一組實驗數據,而鑰匙上貼著標簽"清華園支行,保險箱987"。
    明遠將所有證據收好,決定冒險去見林峰。但在那之前,他需要確保這些證據的安全。他複製了u盤內容,將副本藏在公寓隱蔽處,原件和鑰匙則隨身攜帶。
    海澱咖啡廳人聲鼎沸。明遠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杯黑咖啡。兩點整,一個穿深色西裝的高大男子走進來,徑直來到他桌前。
    "李明遠?我是林峰。"
    林峰約四十歲,五官端正,舉手投足間透著檢察官特有的嚴謹氣質。他坐下後沒有寒暄,直接取出一個文件夾推給明遠。
    "看看這個。"
    文件是周永康的審訊記錄摘要。明遠快速瀏覽,發現周永康承認掩蓋淑華死亡真相,但堅稱是"奉命行事"。記錄中提到一個代號"老k"的上線,但周永康拒絕透露更多,隻說"老k代表更高層級的意誌"。
    "還有這個。"林峰又拿出幾張照片,"周永康被捕當天,他的辦公室被搜查前,有人先一步進入,取走了保險櫃裏的文件。"
    照片上是一個模糊的身影,戴著帽子和口罩,正在操作周永康的保險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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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人知道警方行動。"明遠指出,"有內鬼?"
    林峰點頭"很可能。這也是我找你合作的原因——係統內部已經不可信了。"
    明遠猶豫片刻,決定試探一下"你知道鳳凰計劃嗎?"
    林峰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你從哪裏聽說這個的?"
    "我母親的資料。"
    林峰環顧四周,壓低聲音"鳳凰計劃是九十年代軍方一個絕密項目,後來被中止。但部分研究數據和人員流入了科銳。我們懷疑這就是"老k"想要的。"
    明遠想起李文海的話"基因靶向武器?"
    "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林峰略顯驚訝,"沒錯,理論上這種武器可以隻對特定基因序列的人起效。科銳用拐賣兒童做活體實驗,收集不同族群的基因數據。"
    明遠感到一陣惡心。他母親二十年前就發現了這個恐怖計劃,並因此喪命。
    "我需要你手裏的證據。"林峰誠懇地說,"特別是你母親留下的那部分。隻有完整的證據鏈才能將"老k"繩之以法。"
    明遠沒有立即答應"為什麽是你?為什麽不是你的上級?"
    "因為我父親是鳳凰計劃最初的負責人之一。"林峰苦笑,"他二十年前"自殺"身亡,留下日記提到計劃被竊取的風險。我追查這件事已經十年了。"
    這個理由聽起來足夠私人化,也足夠可信。明遠最終決定分享部分證據——他給林峰看了音樂盒底片的內容,但沒提鑰匙的事。
    "這是關鍵實驗數據!"林峰激動地說,"能證明科銳在繼續鳳凰計劃的研究。我們需要"
    他的手機突然響起。接聽後,林峰臉色大變"陳雪梅的病房遭到襲擊!"
    兩人立刻趕往醫院。走廊上一片混亂,警察和醫護人員來回奔走。陳雪梅的病房門口站著兩名持槍特警,裏麵傳出醫生的喊叫聲。
    "怎麽回事?"林峰亮出證件。
    "十分鍾前有人冒充醫生進入病房。"特警報告,"被值班護士識破後,他拔出武器,但被我們的人製服了。"
    明遠擠進病房,看到陳雪梅安然無恙,正靠在床頭與一名警官交談。她看到明遠,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你沒事?"明遠驚訝地問,"醫院說你腦出血"
    "那是假的。"林峰跟進來解釋,"我們故意放出假消息,設局引蛇出洞。"
    明遠頓時感到被利用的憤怒,但眼下更重要的是陳雪梅的安全。襲擊者被證實是某私人安保公司的雇員,受雇於一家名為"長青生物"的企業。
    "長青生物是科銳的子公司。"陳雪梅告訴明遠,"專門負責"特殊項目"。"
    林峰安排人手加強安保後,將明遠拉到一旁"現在你明白情況有多危險了。"老k"不惜殺人滅口也要得到那些證據。把它們交給我保管更安全。"
    明遠搖頭"我需要時間考慮。"
    離開醫院時,天已經黑了。明遠走在街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壓力。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龐大而恐怖的陰謀,而他手中握著可能是唯一的證據。李文海、陳雪梅、林峰每個人都隻了解拚圖的一部分。
    他摸了摸口袋裏的鑰匙——清華園支行的保險箱,那裏可能藏著最後的答案。但去查看之前,他需要確保安全。
    一輛出租車在他麵前停下。明遠剛想擺手拒絕,車窗降下,露出劉誌明的臉。
    "上車。"劉誌明低聲說,"教授有話要我帶給你。"
    明遠猶豫了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