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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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京發生的事豐州的葉家還一無所知,此時葉青衣正領著李凝玉前往自己的書房。
    看著滿牆滿室妥善保存的書籍,李凝玉不由感歎古人對書籍的重視。
    不等葉青衣介紹,她便上前在書架上拿起一本書籍看了起來。
    看到書上的字,她不由感到慶幸,幸好此世界的字與她世界的繁體字並無太大差別。
    翻看幾頁,百分之八十的字她都能看懂。
    “小玉你看這個。”葉青衣見她自進來後就將自己拋在一邊,心中失落,拿起一本書妄圖吸引她的注意。
    李凝玉回過頭,看到他手裏正拿著一本書,心中雖疑惑,但還是伸手接過拿在手裏打量。
    下意識念出封麵上的繁體字,“玉蘆傳?寫的是什麽?”
    葉青衣淡笑不語。
    見他如此,李凝玉倒是好奇起來,翻開一看,竟然是一冊圖畫!
    裏麵畫的是各種各樣奇異姿勢的貓兒,其靈動可愛,惟妙惟肖,惹人喜愛。
    “好可愛,這是誰畫的?”李凝玉超喜歡毛茸茸的,可惜她貓毛過敏,養不了貓貓,這一直是她的遺憾。
    所以她閑暇時最喜歡刷寵物短視頻,這個愛好她的朋友都知道。
    但沒想到葉青衣也會喜歡,而且還碰巧投了她的喜好。
    “嗯哼~咳咳。”葉青衣輕咳一聲,嘴角微微勾起,眉梢間帶著絲得意又努力矜持著維持淡定。
    李凝玉一秒心領神會,稱讚道:“原來是青衣兄你畫的,傳神靈動丹青技巧爐火純青,好厲害!”
    捧完場又翻看了幾頁,注意到都是同一隻貓貓,想到封麵那三個字,猜測,“所以玉蘆二字是這小東西的名字?”
    葉青衣含笑點頭,“沒錯,玉蘆是祖母為它取得字,自小便跟在祖母身邊,隻是它如今已然去世,但祖母想念,所以我便畫了這些畫,以便祖母想起它時翻來看看。”
    “而且它同我一起在祖母膝下歡笑,所以我同它也有著…”很深厚的感情。
    葉青衣說著麵上還帶著幾分懷念,想來那狸貓在葉家的地位確實不一般。
    李凝玉點點頭十分認同他這番言辭,人和貓狗一樣,都是有感情的生物,相處久了跟親人沒什麽兩樣。
    “你怎麽想起給我看這個?”
    葉青衣眼睛一眯,眼底似有水波蕩漾,臉上浮現一絲笑意,“小玉可愛,與玉蘆性情頗為神似,便猜測你定是喜歡這等萌物的。”
    竟然拿她與寵物相比,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心中自嘲,可不是嘛。
    但寄人籬下又不好跟人翻臉,還得好好合上畫冊。
    但越想越憋屈,她將畫冊扔到葉青衣懷裏,轉身在書架上尋覓自己想看的書籍,不再言語。
    葉青衣看出她的羞惱,但不知她是因何,訕訕摸了摸鼻子將畫冊放到桌案上,移步至她身旁,低聲軟聲道:“書房我甚是熟悉,小玉是在尋何書?不妨告知於我,我幫你尋來。”
    李凝玉沒有回他,但書房書籍繁多,且皆為繁體,字體又小,不多時,她便覺雙眼酸澀。
    最終輕咬嘴唇,道:“……可有關於史記的書籍?”
    若葉青衣問起她為何要看此書,她便以失憶為托詞。
    心中早已想好應對之辭,豈料葉青衣隻是走到書架前略作掃視,旋即便伸手抽出一本名叫《盛世地鑒》的書籍遞與她,絲毫沒有詢問她看此書目的之意。
    李凝玉雙手捧著這厚重的書籍,先看了一眼葉青衣,見他並無詢問之意,這才捧著書來到書桌前翻閱起來。
    她看得入神,並未察覺到身後的葉青衣正凝視著她的背影,眼中正思索著什麽。
    知曉她看完需時頗久,葉青衣並未打擾,自顧自地從書架上取出一本書籍翻閱起來。
    書房內靜謐無聲,唯有偶爾傳來的翻書聲,更顯寧靜祥和。
    由於多是繁體字,李凝玉閱讀速度較慢,耗費兩三天的時間才大致瀏覽完全本內容。
    此異世界僅存一片陸地,三國本乃一體。
    數百年前,三國分裂,曦國、胡國、越國各據一方,三足鼎立。
    而她所在之地,乃是物產豐饒的曦國。
    至於分裂之緣由,文中所提乃是神女降世,而三國卻得罪神女,遂遭神明詛咒。
    此詛咒之惡果,便是人類滅絕。
    女子出生率變的極低,一國分裂為三國後,人類數量又大幅減少。
    隨著女子數量年年減少,三國簽訂和平協議,不再交戰,共同探尋破解詛咒之法,然百年過去,始終無果。
    而三百年前,一神秘人橫空出世,發明一種無需女子卵子亦可生育之法。
    然此方法僅能誕下男子,女子數量仍不斷減少。
    但好歹減緩了人類滅絕的速度,三國遂封此人為大國師。
    李凝玉對神話傳說向來不以為然,然對這種無需女子卵子即可孕育子嗣之法,卻頗為驚訝。
    況且,這位國師很有可能與自己一樣,亦來自另一時空。
    畢竟,穿越並非她之專利,且她亦不相信在自己之前無人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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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繁育之法可推測出,此大國師所處的世界,科技明顯較自己所在世界更為發達。
    李凝玉在心中謹記此點,倘若遇見,自己務必要小心對待此人。
    手上接著翻頁看下去。
    近年來,男女出生率更是達到駭人聽聞之 100:3 的比例。
    或有人會問,既有單性繁育之法,為何仍對女子渴求若渴?
    須知,女子對社會之益處,豈止生育一端,女子於社會,猶如炸彈中那顆穩定珠。
    乃社會結構不可或缺的一環,亦是人類基因中最為重要的部分。
    深思之,若社會僅存男子,以其好戰之性,人類終將自毀。
    觀男女比例,李凝玉方悟此前於街少見女子身影的緣由。
    狼多肉少,女子若獨出,未行數步必為人裝入麻袋劫走。
    此世雖重女子安全,然政治大權仍掌於男子之手,欲全方位護之,幾無可能。
    且女子多養於內宅,體力實難與男子相較。
    此世界危險甚矣。
    李凝玉看完,眉頭緊蹙,心中暗歎穿越大神不仁,竟將她棄於此地。
    又念及女子數量稀缺,處古代,欲使女子邁步,實非易事。
    她歎息一聲,自覺此生無望,遂息了些許心思。
    況且她亦不願為那出頭之鳥,不論成敗與否,單是說動這些仰仗男子供養的女子,便是一大難題。
    須知,人類此等生物,一旦慣於坐享其成的富貴生活,便不會奮起,而進行革命。
    心中深思熟慮,李凝玉終作決斷。
    當務之急,仍為先為自己辦好女戶為宜。
    依書中所言,女戶相較嫁人,女子更為自主。
    女子自成一府,以其為主,餘者為仆,若有誰惹她不快,便即刻逐出府去。
    即便日後有了心儀男子,亦是他入贅她府,而非她去遷就他,仰人鼻息。
    此外,她尚需設法賺取些安身立命的銀錢。
    雖辦女戶時,官府會賜予她一處潔淨居所,但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銀錢的重要性她這個社會人最有體會。
    諸事皆於腦中過濾一遍,她心中已有計較,遂開始向自己身旁的小童詢問辦女戶所需何物?
    至於她為何不直接問葉青衣,是因為她的直覺告訴她,葉青衣所圖的是她這個人,可她並不想如此早就妥協。
    為了不再欠人情債,她要自強自立。
    然她設想過於美好,卻忘卻小童乃是葉府之人,她的這些問題皆被小童如實稟報於葉青衣。
    “她何須如此?”葉青衣神色沉鬱,撥弄算盤的手停了下來。
    女子貴重,她根本不需要如此辛苦,離開葉府去辦什麽女戶。
    一個女子沒有強硬的背景支持,在外如何生存,豈不是要被那些心懷不軌之人分吃?
    小童跪地不語,他知曉二爺隻是在自言自語,並不需要任何人回應他。
    良久,葉青衣對小童道:“你如實回她便是,她若再問起其他,再報。”
    小童應“是”後退出書房。
    葉青衣凝視眼前賬本,不見得銀錢的欣喜,反而是憂心忡忡。
    莫非是他有何做得不妥之處?小玉可是對他心生不滿?所以才如此固執的想要離開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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