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的這麽快？她不由懷疑的看了他幾眼。
    零陵一對她露出個笑，一口大白牙有些瘮人。
    算了，這家夥長了個機械腦，想來不會跟人一樣狡猾多變。
    念及葉家擇定扶持大皇子，她沉凝問道：“若是葉家力挺大皇子登位，你覺得如何？”
    零陵一給出的答案很模糊，“既成之事，難以更改。”
    李凝玉不明就裏，索性問得更為坦率，“曦國日後究竟是哪位皇子承襲大統？”
    零陵一凝視著她的眼眸，緘默無言。
    李凝玉心下明了，不言語便是他的答案。
    方始心安，零陵一驀地言道：“你可要隨我看看孩子？她很健康。”
    這話題轉的突如其來，聽到的人會自然認為這個孩子是她和零陵一的。
    李凝玉連忙看向葉青山，對上他震驚的眼神慌張解釋，“大哥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這樣的，這個孩子不是我的……是我的，但跟國師沒有關係……好像也有點關係，但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她越解釋越亂，最後咬牙看向零陵一。
    “你故意的吧？”
    零陵一表情無辜，“她發育的很好，你該看看她的。”
    李凝玉微笑，“我隻是他的生物學母親，跟他完全沒有感情。”又何必去看。
    “真無情。”零陵一陳述事實。
    李凝玉當作沒聽見，拉著葉青山就要走。
    走到門口不放心回頭叮囑，“別忘了答應我的，不然你完蛋了。”
    零陵一衝她揮手，“記住了。”
    回到馬車上，她才跟葉青山說明情況。
    “這孩子不是我跟國師生的，隻不過其中有一點點我的參與，你能理解嗎？”
    葉青山點頭表情聽懂了，“國師用了生殖倉？”
    李凝玉想了想，想要受精卵發育成一個嬰兒，確實需要生殖倉的幫助，葉青山說的也沒問題。
    “是。”
    三天眨眼即過，李凝玉因為是葉家四兄弟的未婚妻，有幸參加這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
    舉行祭天大典的地方在朝天閣，這個地方位於國師府東側，那裏是一片廣場，可以容納上萬人祭拜。
    這天所有能叫的上名字的官宦人家世家貴族都來了。
    光馬車都從午門排到了街尾。
    女郎一個個頭頂簪花，像是美麗的蝴蝶，翩翩入了場。
    李凝玉也隻好入鄉隨俗，跟著大部隊走，遠離了葉家四兄弟。
    她握緊了手裏零陵一給的保護罩，並不怕遇到那夥目的不明的人。
    女席這邊設有座位，從高到低，可俯瞰整個廣場。
    廣場上人頭攢動，好比星空中的點點星光，她拿出青衣之前送給她的望遠鏡去尋葉家兄弟。
    找了半晌看到了一個，葉青州使勁衝這邊揮手，燦爛的笑容入了她的眼。
    她笑罵一句，“傻子。”
    卻被隔壁的女郎聽到，誤以為她是在罵自己，“你這個女人竟敢出言不遜辱罵於我，你！向我道歉。”
    李凝玉放下望遠鏡，轉頭看到女人盛怒的表情，疑惑的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說話嗎？”
    這位穿著花花綠綠的女子瞪眼，“我不跟你說話難不成跟空氣說話嗎？”
    “可我為什麽要給你道歉？”這女子表情不善，李凝玉也不忍了，冷著表情道。
    女子氣笑了，指指周圍的人，“你剛才罵我她們可都聽到了，還想抵賴不成？”
    李凝玉反應過來，應該是自己剛才罵葉青州的那句“傻子”，結果被這女子誤以為自己在罵她。
    她立刻笑著行了一禮，將手裏的東西遞到女子麵前，“我剛才罵的不是你，是我那未婚夫婿，這個東西可千裏視物，姐姐不妨一看。”
    花孔雀女子一愣，麵色有些許尷尬，周圍看好戲的女郎有認識此物的，一拍手。
    “這個寶貝我見過，可是個稀奇玩意，妹妹竟然有，我也想瞧瞧我家那幾個死鬼。”
    花孔雀女子聞言更是無措，在李凝玉的指導下試了試，發現果真不假，將東西歸還後訕訕道：“抱歉啊妹子，剛才是我誤會你了，這個你拿著，就當是我的賠禮。”
    花孔雀女子倒是真性情，發現自己鬧了烏龍就果斷認錯。
    還將自己腰間的一個水頭不錯的玉佩塞給了她。
    可見她隻是性格大大咧咧，本性並不壞，也不是故意找茬。
    李凝玉對這位姐姐有了幾分好感，笑道：“既然是一場誤會，解釋清楚就好，君子不奪人所好，這玉佩姐姐還是收走吧，妹妹的未婚夫婿是葉家葉青衣，平日並不缺金銀之物。”
    周圍的人一聽都露出驚訝的表情，還有幾個刻意往旁邊挪了挪，好像生怕被她牽連到似的。
    不過也是，能在晨曦公主手裏奪人，想也知道不是一般的女子。
    就連之前那要借望遠鏡的女子也坐了回去，不再提這事。
    反倒是花孔雀女子性格大方，不避嫌不說，笑著把玉佩收了回去。
    “原來如此，妹子大氣，那這玉佩我就收回來了，我姓王，單字一個月，妹子叫什麽？可願與我結識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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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是來到上京後，第一次有女子想與她結交，李凝玉聞言喜不自勝，行了一禮道：“王月我記住了，我叫李凝玉，百家姓李，膚若凝脂的凝，姐姐手中玉的玉，朋友都叫我小玉。”
    王月開心的拉住她的手，“李凝玉，好名字我記住了，儀式快要開始了，我們去近處一些瞧。”
    不由分說拉著李凝玉去了樓牆的欄杆處，李凝玉盯著那木質欄杆心裏一跳，剛要出聲提醒王月別倚著。
    欄杆發出承受不住的爆裂聲，王月掉下去的瞬間，手一帶將李凝玉也拉了下去。
    “啊—”
    “啊—”
    看台樓高十來米，見有人掉下來了，注意到的人同時驚呼。
    “有兩位女郎掉下來了！”
    “快！快去救人！”
    ………
    伴隨著凜冽寒風，一道白色影子和一道黑色影子從天而降，分別接住了李凝玉和王月。
    看清白色影子是誰，在場人無不驚訝。
    下墜感突然消失，驚懼下緊閉的雙眼睜開，李凝玉看到了一頭白發被風吹的淩亂的零陵一。
    可能是吊橋效應，她的心快速跳動了一陣，第一次覺得這個死機器人挺可愛的。
    等腳落了地，她回頭去看一起跌落的王月，親眼目睹王月一巴掌打在那救了她的黑衣人臉上。
    “啪—”
    聲音真是響，讓她想起自己剛到上京看到的那一幕。
    上京的女郎確實彪悍。
    這黑影可能是王月的暗衛，被打了一巴掌一點事都沒有，還主動跪下請罪。
    王月卻不搭理黑衣人，見到不遠處同樣安全落地的李凝玉，連忙跑了過來。
    當看到她身邊一身祭司裝束的零陵一後，又猛地刹住腳，淑女的走過來對零陵一行了一禮。
    “國……國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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