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兩人像一對情侶在街上逛了逛。
    冬天的太陽，就算是再明亮也是毫無暖意，李凝玉一手拿著個包子，一隻手牽著零陵一的手取暖。
    “可惜你不能吃東西，不然就知道這包子有多香了。”
    她拿著包子在他眼前晃了晃，還飄著熱氣。
    零陵一回她，“我可以吃，就是沒辦法消化。”意思就是吃進去什麽樣出來還是什麽樣。
    最麻煩的是還要清洗胃袋，如果不清洗幾天就會發臭了。
    到時候一張嘴都是食物腐爛的味道。
    經過他的解釋，本還想給他嚐嚐的李凝玉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要是跟她說話的時候一張嘴滿嘴臭味，她非要難受死不可。
    零陵一看到攤位上的鬼臉麵具，拿起一個蓋在自己臉上，忽然挪開對她做了個滑稽的鬼臉。
    李凝玉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嘴裏說著“幼稚”，但卻三兩口把包子吃完，回敬他了個鬼臉，比零陵一的凶狠多了。
    “嗷嗚—”攤販的孩子竟然學她的樣子對攤販老板鬼喊鬼叫，引得李凝玉在一旁捂嘴偷笑。
    她掏錢將零陵一手裏的麵具買走了，零陵一戴著帽子和鬼臉麵具被她牽著往城外走。
    日暮，兩人進入了上京的區域。
    “我先去探探，你在這裏等我回來。”路過一個鄉鎮，零陵一想將她安置在此處。
    可李凝玉經過之前那番，並不想跟他分開，摟著他的脖子不鬆手。
    “不行，要去一起去，我們之間任何人出了事這趟都白跑了。”
    零陵一知道她的意思，重新將她抱在懷裏，點頭，“好。”
    兩人趁夜色濃重，悄悄潛入上京城，此時已接近子時，但外麵依舊有很多人沒有歸家。
    兩人在一座空置的宅子落了落腳。
    “等到醜時，這個時候街上基本沒什麽人了。”零陵一提議。
    來上京那一段時間李凝玉從未在夜間出過門，這些事情沒他清楚，自然是聽他的。
    “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李凝玉從未覺得時間這般難熬。
    隨著醜時將近，外麵的熱鬧聲果然漸漸消失。
    兩人對視一眼，用黑布遮住麵容一同出了門。
    要說為何不飛過去？
    零陵一上次就是直接飛進皇宮，可空中設有禁製，直接將他擊落，胳膊因此斷了一條。
    這次李凝玉不願意讓他冒險，上次探後皇宮的防禦隻會更加嚴重，零陵一萬一出了什麽事，那她和媽媽肯定也活不了。
    來到宮牆下，看左右無人，零陵一摟住她的腰，一個躍起進了皇宮。
    剛落地就有宮內侍衛聽到動靜朝這邊跑了過來，零陵一忙帶著她如一道疾風閃身離開。
    “咦？我剛才明明聽到這邊有聲音。”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不妥，侍衛疑惑的撓撓頭繼續巡夜。
    零陵一帶著李凝玉左拐右拐終於到了新國師的住所，可門口的那些機器人看的李凝玉牙疼。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李凝玉數了數，足足十二個機器人把守。
    零陵一搖頭，指著天上，“二十個。”
    李凝玉表情難看，這麽多，他們怎麽才能溜進去？
    零陵一小聲道：“我將它們引走，你趁機跑進去。”
    李凝玉覺得不靠譜，“它們不會全追你，肯定會留下幾個看門。”
    而且這邊動靜一大，那些侍衛也會跑過來。
    零陵一的眼睛有些泛紅，“那就都殺了。”
    李凝玉第一次見到他眼睛發紅，愣了一秒，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可以殺機器人，但是不要殺人。”
    他這個樣子有點不同尋常，李凝玉有些擔心他殺紅了眼。
    零陵一眨眨眼，眼睛恢複綠色，對她點了點頭。
    “隻殺機器人。”
    李凝玉對他笑了笑，躲在宮門後麵，目送他繞到一個機器人身後，用類似於電刀一樣的東西一刀插進機器人的腦子裏。
    李凝玉咋舌，他這是直接把機器人的主板給燒了啊！真有他的。
    零陵一偷偷摸摸，先從外圍開始解決。
    但這些機器人的站位太密集了，他沒處理掉幾個就被發現了。
    李凝玉咬了咬大拇指，神色緊張，生怕零陵一不敵。
    這邊的打鬥聲果然引起了侍衛的注意，好在李凝玉機智躲在了門後麵，並沒有侍衛發現她。
    “快來人，是刺客！”
    這些侍衛越聚越多，零陵一索性摘了麵具和帽子，被侍衛們認出。
    “是前任國師！”
    “什麽？”
    侍衛們都不敢相信，這種神仙人物他們怎麽打啊？
    一個個躊躇著不敢上前，生怕成為第一個炮灰。
    侍衛不敢不代表機器人不敢，它們將零陵一團團圍住，準備活捉他。
    李凝玉看了看被零陵一他們吸引了目光的侍衛們，順著牆邊摸到了宮門，一個閃身便進去了。
    結果剛進去，還沒摸到門扉就被一個小太監看到了。
    但這人似乎認識她。
    “李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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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凝玉回過頭，仔細辨認，認出這人是皇後壽宴被皇後派來幫自己的小太監。
    “是你！你別喊，我一會兒就走了。”她麵帶祈求。
    小太監一愣，拉著她到隱蔽處，“李女郎放心，皇後娘娘曾對奴有恩，奴不會叫人的，皇後娘娘她如今好嗎？”
    李凝玉鬆了口氣，好在自己運氣不算太壞。
    “皇後娘娘很好，如今跟大皇子在一起，你放心吧。”
    小太監聞言很是歡喜，“那就好那就好。”
    既然是皇後娘娘的人，李凝玉問小太監，“你知道新國師住在哪裏嗎？”
    小太監以為她是來刺殺新任國師的，眼神猶豫心有不忍，一咬牙道：“李女郎你還是走吧，這新國師得了怪病，你不殺她她早晚也是一死。”
    李凝玉大驚失色，“什麽？”
    怪病？那她老媽現在……
    不行，她還是要親眼看到才能死心。
    “沒事，我去看一眼，確認了就走。”
    小太監見自己勸不動，隻好道：“你往後麵走，第四間宮殿就是她的住所，因為怪病的緣故，那邊伺候的宮人不多。”
    這倒是方便了李凝玉，她跟小太監道了謝，還塞給他一包銀子作為謝禮。
    小太監愣了一下，回神想要推拒，可再抬眼李凝玉人已經轉身跑了，他隻好將銀子收進懷裏，在心裏祈禱李凝玉此行順利。
    李凝玉小心的繞過一間間房子，數到第四間，她沒有直接進去，而是貼在門上聽了聽裏麵的動靜。
    屋內靜悄悄的，除了幽幽的燈光，根本看不出裏麵有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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