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水銀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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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伊利亞吃完那令人難以下咽的餅幹後,艾洛伊絲才安心地為蛋糕插上蠟燭。看著那代表12歲、閃爍微光的蠟燭,艾洛伊絲心中泛起一陣複雜情緒,就像人到中年正要感悟人生,卻突然回到童年,可心境卻再也回不去了,真是哭笑不得。這狀況,似乎比某個四眼正太偵探還棘手。
    李華音拉上窗簾,房間瞬間暗了下來,她笑著問:“艾洛伊,你打算許個什麽願望呀?”
    小蘿莉毫不猶豫地回答:“明年讓我變成男生吧!”
    “劈啪”一聲,房間裏的眾人仿佛被施了石化咒,瞬間化作石頭碎了一地。
    “不要啊!”回過神的李華音像隻敏捷的獵豹,一個虎撲衝向艾洛伊絲 ,“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我可是會領便當的呀!”
    艾洛伊絲抽出誓約勝利之劍,像拍蒼蠅似的把半空中的李華音拍到地上:“放心,我會讓蜜雪兒精心做一份超豪華便當給你的。”
    這話一出,原本還張牙舞爪、雙腿亂蹬、雙手亂抓地板的李華音瞬間安靜了下來。
    艾洛伊絲走到蛋糕前,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開始許願。可還沒等她想好,腦海裏就響起那個冷冰冰、毫無感情的聲音:“現在是特殊獎勵時間。你有一次兌換神器的機會,無論是什麽神器都可以。請在今天午夜前決定,過期可就作廢了。”
    這個偽主神瑞亞德已經很久沒出現了,艾洛伊絲愣了一下,隨後沒有絲毫猶豫,兌換了一台不會丟失、無法損壞、能量無限、能定期自動升級硬件,還不會引起本土居民注意,且能連接地球互聯網的最新式筆記本電腦。
    小蘿莉興奮地拿出筆記本,迫不及待地打開電源。
    瑞亞德的聲音充滿了震驚和不解:“我特意給你的兌換神器機會,你居然換了一台筆記本!?”
    小蘿莉振振有詞:“這筆記本光看屬性,妥妥的神器級別啦。”
    瑞亞德追問:“那你兌換筆記本到底打算用來做什麽?”
    小蘿莉一本正經:“查資料。”
    瑞亞德抓狂道:“我不指望你說這話時點開百度裝樣子,但你起碼把屏幕上正播放《銀塔瑪》的暴風影音關掉啊喂!!”
    能重新體驗偽宅生活,艾洛伊絲心滿意足。她吹滅蠟燭,麻溜地切開蛋糕分給大家,緊接著就在驚叫聲中被眾人用奶油抹成了大花臉。一時間,房間變成了歡樂的戰場,大家互相塗抹奶油,笑聲不斷。
    艾洛伊絲抬頭看鍾,下午4點55分。她緊緊盯著地上的旅行箱,那是哥哥克洛送的生日禮物,她懷疑這個蘿莉控哥哥在裏麵藏了陷阱。
    箱子一米來高,通體黑色,表麵繪著盛放的薔薇花,神秘又典雅。除了頂部把手,外觀毫無破綻。艾洛伊絲捏了捏把手,沒任何反應,看來把手是正常的。要是有機關,估計就在箱子內部了,也許所謂的禮物本身就是個巨型惡作劇?這問題太讓人頭疼,小蘿莉果斷決定不再糾結。
    異象魔法研究社的成員們都圍在周圍,好奇地張望著。又等了一會兒,學院報時的鍾聲響起,旅行箱終於有了動靜。
    “叮”的一聲,緊張盯著箱子的艾洛伊絲被嚇得直接滾到了地上。
    【你一個好好的旅行箱,別學微波爐叫啊魂淡!!】
    隨後箱子又沒了聲響,等得不耐煩的艾洛伊絲上前按下把手旁的按鈕,打開了箱子。
    箱子裏,一個宛如夢幻般的存在映入眼簾。那是一個美麗的“小天使”,至少曾經像天使。她身著深色哥特公主裙,腳蹬小皮靴,頭發像最純淨的白雪般柔順亮澤,發飾與衣服同色,點綴著嬌豔的紅色薔薇花,給人一種極致的唯美感。此刻,她正緩緩睜開雙眼,一瞬間,艾洛伊絲的目光就被她那深邃迷人的紫紅色雙瞳吸引。更讓艾洛伊絲在意的,是她眼中流露出的孤傲、自信、冰冷,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背後收起的黑色羽翼,如同深淵底層的夜空般神秘,整個人散發著高傲、不可接近的氣息,冷靜又睿智,仿佛世間萬物在她眼中都不值一提,滿滿的哥特風味,盡顯華美、神秘與高貴。
    麵對這足以讓所有手辦迷瘋狂的存在,小蘿莉沉默許久,終於憋出一句:“喲。”
    “喲。”旅行箱裏的墮天使,就像從油畫中走出的水銀燈淡定回應。
    然後,艾洛伊絲順手抓起一塊在之前奶油大戰中幸存的蛋糕,狠狠往自己剛洗淨的漂亮小臉上糊去。
    艾洛伊絲怎麽也沒想到,那個蘿莉控哥哥克洛會送個人偶給自己。如果是普通玩偶也就罷了,大不了當抱枕。可眼前的竟是大名鼎鼎的《薔薇少女》中的水銀燈!注意,這裏可不是手辦,而是能走能飛、能毒舌還能發射彈幕的真家夥!毫無心理準備的小蘿莉打完招呼後才反應過來,這可是自己和主席大人的初次對話。
    這對話簡直神奇又充滿內涵,激動得小蘿莉鬱悶到給自己糊臉。
    “如果你想用這種蠢辦法逗我開心,那我很遺憾地告訴你——你失敗了。”水銀燈起身走出旅行箱,毫不客氣地說,“為什麽我會攤上你這麽個傻乎乎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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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知道自己是禮物,就別在“主人”前麵加這麽糟心的形容詞啊喂!】
    “艾洛伊絲,這是什麽呀?”索菲亞一邊手忙腳亂地從地上撿起因吃驚掉落的扇子,一邊問道。
    “天才煉金大師的傑作——魔力驅動人偶。”艾洛伊絲看著水銀燈,心裏暗喜終於有個比自己還矮的角色了,盡管對方不是人類,“我也沒想到生日禮物會這麽誇張。”
    “可她剛才明明說話了啊!?”塞西莉婭在一旁大喊,眼睛瞪得像銅鈴。
    水銀燈優雅地展開羽翼,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輕盈地落在艾洛伊絲專用的加高椅子上,端起麵前的紅茶,優雅地抿了一口,嘲諷道:“連你這個沒半點禮儀的小丫頭都能說話,我為什麽不能?”
    “喂,等等。先不說椅子,你手上那杯紅茶,是我的吧?”艾洛伊絲滿臉黑線,額頭隱隱有青筋暴起。
    【還有,別擺出真紅的姿勢品茶啊!你們不是冤家嗎!?】
    塞西莉婭幾近崩潰:“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吧!?她在和我們對話啊!”
    【我知道,以這世界的煉金水平,根本造不出薔薇少女這種級別的人偶,所以你才這麽大驚小怪。這就好比21世紀初的地球人看到一輛車突然變成機器人,肯定驚掉下巴。不過地球人可能還淡定些,畢竟他們說不定看過《變形金剛》,可你這兒沒有《薔薇少女》係列動漫……】
    艾洛伊絲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對話又怎樣?沒看見她在喝茶嗎?”
    “但現在的煉金技術根本做不出這種人偶啊!?”塞西莉婭還是難以接受,聲音都有些顫抖。
    “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為好。”索菲亞拉了拉塞西莉婭,輕聲勸阻。她大概是把水銀燈當成克洛秘密找來的煉金師,按他的命令製造出來送給艾洛伊絲當生日禮物的。這種涉及大家族秘密的事,確實不宜多問。
    塞西莉婭被這麽一提醒,也意識到了,便不再吭聲。
    “不過這個小人偶真的好漂亮!”蜜雪兒滿臉笑容,走到水銀燈麵前,“你好,我叫蜜雪兒。你有名字嗎?”
    也許是蜜雪兒天然呆的親和力起了作用,水銀燈沒對她毒舌,隻是輕輕點了點頭:“我叫水銀燈。”
    就在水銀燈準備繼續品茶時,發現艾洛伊絲在旅行箱裏翻找著什麽,不禁好奇:“喂,你在我的箱子裏找什麽?”
    “使用說明書啊。”小蘿莉一臉認真,“高級煉金物品都有靈魂綁定的步驟,你這麽特殊,我肯定得按說明書操作啊。”
    “……別翻了,沒那東西。和普通的一樣,滴血就行。”
    “哦,這樣啊。”小蘿莉走過去,順手拿起切蛋糕的餐刀,準備割手指。
    “你這個把蛋糕奶油當麵膜,智商還不如史萊姆的家夥,把臉洗幹淨再來!”水銀燈皺著眉頭,滿臉嫌棄,“沒人教過你禮儀嗎!?”
    這下,才想起自己還是個大花臉的小蘿莉,隻能哭喪著臉,朝洗手間飛奔而去。
    艾洛伊絲離開後,房間裏隻剩下幾個女生,她們好奇地圍觀水銀燈悠閑品茶。還有個正在呼呼大睡的伊利亞,這家夥每次吃了蜜雪兒或塞西莉婭做的“黑暗料理”後,都會陷入昏睡——或許僅僅是昏睡,已經算很幸運了?
    索菲亞沉默片刻,終於忍不住問道:“水銀燈,你有自己的意識,為什麽甘願當禮物被送出去呢?”
    “因為這是創造者的願望。”水銀燈望向門口,眼神有些複雜,“他希望我陪著那個小丫頭,怕她寂寞——雖然她現在交了你們這麽多朋友,根本不會寂寞。有點多此一舉了吧?”
    “不,這不是多此一舉哦。”艾洛伊絲擦著臉走進來,“這世上所有的相遇都是緣分。呃,抱歉,我不太適合感慨人生,你們別圍觀了。”
    完成靈魂綁定儀式後,水銀燈正式成為大家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那些之前出場機會寥寥、幾乎全程打醬油的角色們,心裏別提多羨慕了……
    李華音看著眼前兩個美得如同夢幻的蘿莉,眼睛放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她假裝去拿椅子,悄悄靠近,然後猛地一躍,試圖把兩人同時抱進懷裏:“哈哈,讓我好好疼疼你們吧!”
    結果,她伴隨著閃電箭和黑色羽毛,直接從二樓窗戶飛了出去。
    樓下傳來男生的驚叫聲、重物落地聲,還有和艾洛伊絲聲線一樣的大喊聲。看來,李華音砸到麻將部被片岡優希拉來當壯丁的京太郎身上了……
    艾洛伊絲眼睛一亮,立刻抓起恰西放在一旁準備維護的魔導成像器,拍下了這堪稱殺必死的精彩畫麵。
    【你平時占了女生那麽多便宜,今天終於自己也對男生來了次“福利放送”啊。華音,我該恭喜你呢,還是恭喜你呢,或者恭喜你呢?話說這場景太勁爆了,我都沒想到你居然穿著這麽普通的純白棉小褲褲!你那些半透明睡衣、紡紗吊帶衫,還有各種性感貼身衣物呢?好吧,我承認我想多了,你就是單純因為沒錢才穿得這麽樸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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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她她,她會魔法攻擊!?”原本還想保持淡定的塞西莉婭,看到水銀燈那華麗的黑色羽毛彈幕,徹底破防,再次跳了起來,這次差點撞到天花板。
    “嗯,而且法術級別比你高。”小蘿莉淡定地說道,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水銀燈不滿地瞪了小蘿莉一眼:“別把我和那種菜鳥相提並論!”
    這一下,塞西莉婭直接灰白化,蹲在牆角畫圈去了——這次連小蘿莉都忍不住額頭冒汗。
    一樓入口處一陣雞飛狗跳後,頭發上還插著一根黑羽毛的李華音,拄著學院佩劍,像個喪屍似的,步履蹣跚地出現在門口。此刻的她,眼神空洞,表情木然,完全沒了往日活力四射的模樣。
    “怎麽了,華音?難道被喪屍咬了?”艾洛伊絲憋著笑,故意問道。
    “啊,天空好藍啊。”李華音答非所問,眼神呆滯。
    “醫護兵,李華音隊長負傷了!!”艾洛伊絲扯著嗓子大喊。
    “惡搞也得有個限度吧喂!?”李華音瞬間回魂,“我可是被男生揩油了啊!!你沒看見我現在全身都是蕁麻疹嗎!?”
    “果然,吐槽才是你的生命力源泉啊。還有,你這蕁麻疹怎麽回事?莫非你是宮前加奈子失散多年的姐妹?”艾洛伊絲笑得前仰後合。
    “行了你們倆。”索菲亞無奈地搖搖頭,“現在該去吃晚飯了吧?”
    蜜雪兒一拍手,恍然大悟:“啊,我都忘了!話說水銀燈,你能吃東西吧,晚飯想吃啥?”
    水銀燈還沒來得及回答,艾洛伊絲就搶先說:“當然是酸奶啦!”
    “……我是喜歡酸奶,但你覺得光吃酸奶就能飽?對不起,我不該拿你和史萊姆比智商,這簡直是侮辱史萊姆這個給新手勇者送經驗的種族。”水銀燈毫不留情地吐槽。
    “也許以後該在你的食譜裏加蜂蜜。”艾洛伊絲被毒舌得毫無還手之力,隻能無奈提議。
    “我可沒興趣變成腹黑。這裏有你和那個粉紅頭發的就夠了。”水銀燈瞥了一眼小蘿莉和索菲亞,冷哼一聲。
    “……我們走吧。”艾洛伊絲隻好作罷,帶著大家往食堂走去。
    傳言的威力總是超乎想象,就像在三姑六婆的口中,一個幸運撿到金幣的乞丐,瞬間就能變成脫貧致富的成功典範,盡管他可能隻是用金幣吃了頓好的。艾洛伊絲帶著水銀燈去食堂後,對可能出現的各種離譜傳言早已見怪不怪,畢竟在地球上,這種情況隻會更誇張。
    第二天,艾洛伊絲帶著水銀燈走進教室,立刻被同學圍住,有人好奇地問這個小人偶會不會放禁咒。艾洛伊絲一臉平靜地解釋,這個身高隻有92.3的小家夥,和某個粉紅翅膀的玩賞用天使型機器人可沒任何關係。
    水銀燈麵對眾人的圍觀,神色自若。瞧瞧那邊,喬伊想忽悠她,結果現在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止,而和他在情人節表演歌劇時結下深厚情誼的湯姆,正滿臉關切地蹲在一旁,那場景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
    【別以為自律型魔動人偶就好騙。你現在被毒舌成這副慘樣,隻是因為主席大人懶得搭理你。要是換了翠星石,保證把你忽悠得暈頭轉向。】
    喬伊可是開學以來,從無數學生和老師那裏騙了大量金錢、材料、裝備、晶石等物品的“騙術大師”,號稱“明知他滿嘴跑火車,還是會被騙得底兒掉”。如今看到他躺在地上“表演”人為版羊癲瘋,a班的同學們都樂開了花。這下,本就因獨特氣質收獲大批粉絲的水銀燈,人氣更是直線飆升。
    直到上課鍾聲響起,艾洛伊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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