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安保公司
字數:4004 加入書籤
維多利亞港的鹹濕海風掠過幼兒園的彩色圍欄。王世傑和陳建倚著貼滿卡通貼紙的鐵欄杆。
放學鈴剛響,穿著嶄新米妮圖案校服的周甜甜已經扒著鐵門張望,羊角辮隨著踮腳的動作輕輕搖晃。看到王世傑的瞬間,她眼睛突然泛起喜悅,背著的粉色書包一顛一顛地衝過來:“哥哥你總算來啦!我等好久了!”一旁的王萌萌攥著被畫滿蠟筆塗鴉的名牌,拽住他褲腳:“午睡好想姐姐,我們趕快回家吧。
和幼師、保育員分別問好,謝謝她們照顧好兩個小丫頭。
轉身向妹妹介紹陳健,
“這是陳健哥哥,以後和我們一起生活,他還有一個妹妹,比甜甜大兩歲,回到家就能看到她了。”王世傑說。
兩個小丫頭倒是很高興,說有人陪她們玩了,
陳健也連忙和兩個小丫頭問好,
甜甜和萌萌也叫了聲陳健哥哥好。
回到家裏,劉姐已經做好了飯菜,大家開始一起用餐並互相介紹一番,以後都是在一起生活了。
飯後王世傑帶著陳健去了書房,
打開保險櫃拿出10萬給陳健,
“明天去去買幾套合身的衣服,明天下午我帶你去學車。”
“好的,王先生”陳健回答
次日,吃過早飯後,王世傑先去送兩個小丫頭去學校。
回來後和黃老師商量陳蕊的學習事情,讓她們三位老師順便也教授陳蕊,又拿給黃老師6000元。
等陳健回來後,開車載著他去買車,
在車行,選了一輛 奔馳300 se109)
付款了37萬包含了保險和車牌等費用,讓工作人員明天送到家裏。
附近飯廳吃了午餐,
離開後,載著陳健去了郊區練車。
幾個小時的練習,陳健已掌握駕駛技巧,然後回程去幼兒園接兩個小丫頭。
晚上書房,
“明天你除了接送兩個小丫頭的上下學,
就是要熟悉港島詳細情況和地形,不過不用急,慢慢來。”王世傑說道。
“好的,陳先生。”陳健回答道。
1970年9月4日上午,陽光斜斜穿透旺角的薄霧,將騎樓的影子拉得老長。王世傑緊握著公文包,站在彌敦道237號“德昌律師行”門前,玻璃櫥窗映出他身後扛著貨物匆匆而過的小販、街邊剛支起攤的腸粉檔,還有街角警惕打量路人的製服警員。這裏是龍蛇混雜的旺角,想要在港島安保公司,合法身份是第一道門檻。
推開斑駁的木門,油墨混著檀香味撲麵而來。前台文員正用鉛筆塗著指甲,見他進來,努了努嘴示意他往裏走。王世傑踩著吱呀作響的木地板穿過堆滿案卷的過道,經過貼滿法院傳票的公告欄時,一張懸賞通緝令在晨風裏輕輕晃動。
“陳律師,我想開家安保公司。”王世傑將標注著“武裝押運”“私人護衛”字樣的計劃書推過堆滿煙灰缸的辦公桌。戴著金絲眼鏡的陳律師停下翻看卷宗的動作,夾著香煙的手指頓了頓,煙灰簌簌落在紙上:“做安保?旺角上個月剛被搶了三家金鋪,你這計劃書裏寫的‘持證保鏢’‘美式器械’,知道要打通多少關節?”
話音未落,樓下突然傳來三輪車鈴鐺的急促聲響,緊接著是孩童的嬉笑。王世傑下意識望向窗外,陳律師卻將計劃書推回來,鏡片後的目光意味深長:“二十張‘金牛’,先把執照辦下來。不過我得提醒你——在這地界,比合同更重要的,是背後站著誰。”
王世傑聞言,指尖輕輕叩了叩計劃書封麵,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陳大狀,若是我背後站著的,是港督閣下呢?”
陳律師夾著香煙的手猛地一抖,煙灰簌簌落在計劃書“世安安保”的燙金字樣上。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金絲眼鏡,目光如鷹隼般死死盯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窗外三輪車的鈴鐺聲與孩童的嬉笑仿佛瞬間被隔絕。半晌,他扯鬆了領帶,露出藏在馬甲口袋裏的銅懷表,表鏈上還係著枚褪色的共濟會徽章:“閣下莫要開這種玩笑。港督府的人情,可不是用來開安保公司的。”
“前段時間宴會發生的爆炸案。”王世傑不緊不慢地從公文包裏抽出張燙金的請柬,邊緣還沾著香檳漬,“我有幸參加,並得到港督的人情。”陳律師瞳孔驟然收縮,喉結滾動著咽下唾沫——那件案子最終被壓了下來,外界無人知曉案件的真相。
“所以陳大狀覺得,”王世傑將請柬輕輕蓋在計劃書上,“二十張‘金牛’是定金,還需要打通所有關節嗎?”樓下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伴隨著醉漢的叫罵,而辦公室內卻陷入詭異的死寂。陳律師忽然仰頭大笑,笑聲震得天花板的吊燈微微晃動:“有意思!既然如此,三天後我帶你去見警隊高層。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他收起笑容,眼神冷如刀鋒,“港督的人情用一次少一次,港島的水,比你想象中深得多。”
次日上午9點,港督安排人員上門來接王世傑去見港督。
維多利亞港的晨霧還未散盡,港督府雕花鐵門在黃銅門環的叩擊聲中緩緩開啟。王世傑踩著青苔斑駁的石板路穿過紫藤花架,兩側修剪齊整的冬青樹如同列隊的衛兵,遠處噴泉池裏,大理石雕塑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書房內彌漫著雪鬆香,戴麟趾總督背手立在落地窗前,金絲眼鏡反著玻璃折射的光。聽見腳步聲,他轉過身時,王世傑注意到對方袖口的金絲刺繡微微顫動——那是英國王室授予的紋章。
“年輕人,請坐。”皮革扶手椅在王世傑落座時發出輕微的吱呀聲,對麵書桌上,水晶鎮紙下壓著張泛黃的殖民地地圖,紅藍鉛筆標注著旺角、尖沙咀的勢力範圍。
戴麟趾摩挲著女兒的照片,相框邊緣泛著鑽石的閃光:“你很勇敢,謝謝你救了katherine。那天若不是你從綁匪手裏奪下匕首……”他突然哽住,喉結劇烈滾動。
“上帝眷顧每一個善良的靈魂。”王世傑望著牆上的英女皇畫像,畫像下方,香港立法局的委任狀在空調風裏輕輕晃動。
“說吧,需要什麽?”戴麟趾摘下眼鏡擦拭鏡片,露出眼尾細密的皺紋,“新界開發的招標權?還是警隊的特殊牌照?”
王世傑從公文包取出燙金封麵的計劃書,紙頁間還殘留著德昌律師行的煙草味:“冒昧請求,希望能為‘世安安保’開綠燈。”計劃書裏夾著張泛黃的舊報紙,頭條新聞是三個月前珠寶搶劫案的報道,角落用紅筆圈著“蘇格蘭場協助破案”的字樣。
戴麟趾的指尖在“武裝押運”“英式訓練”等字眼上停留片刻,突然起身走向紅木酒櫃。冰桶裏的威士忌泛起冷霧,他倒酒時,水晶杯壁上的水珠沿著雕花紋路蜿蜒而下。電話接通的瞬間,王世傑聽見對方用流利的粵語說道:“給律政署打電話,今天下班前把世安的批文送到。”
十分鍾後,戴麟趾將批文拍在桌上,鋼筆簽署的墨跡未幹:“記住,港督府的人情隻有一次。”他的目光掃過計劃書上王世傑的簽名,突然壓低聲音,“關於我女兒的事情希望你忘記掉,不要向別人提起。”
離開時,王世傑在回廊撞見抱著波斯貓的katherine。她脖頸的紗布在陽光下泛白,卻仍笑著用英語道謝。而此刻的王世傑終於明白,在這看似莊重的港督府裏,每一道批文、每一次握手,都藏著比維多利亞港更深的暗流。
走出港督府時,維多利亞港的汽笛聲穿透雲層。
至關重要的一步已經賣出,接下來……,我世傑在心裏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