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毗濕奴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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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2年1月3日,印度西海岸的朝陽刺破雲層時,王世傑正站在寺廟廣場的芒果樹下。
    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棉質 kurta印度傳統長衫),腰間隨意纏著條藏青色腰帶,乍一看像個來朝聖的普通旅者。但此刻他垂在身側的右手正悄悄釋放精神力,如蛛網般覆蓋整座寺廟——這是他昨夜收完第一個密室後定下的「每日慣例」:白天用遊客身份勘察地形,夜晚以空間能力收割寶藏。
    「一號密室已清空,剩下五個。」
    他在心裏默數,目光掃過主殿飛簷。昨夜那個刻滿梵文的地宮入口已被他用碎石重新封死,表麵看不出任何痕跡。但此刻精神力觸達主殿下方時,他忽然瞳孔微縮——在神像基座的空洞裏,竟有另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動,像深海裏忽明忽暗的磷光。
    「難道還有第二層密室?」
    這個發現讓他掌心微微發汗。昨夜他急於收割金幣,竟忽略了基座下方更深的空間。他裝作漫不經心走向主殿,指尖輕撫過冰涼的石柱,精神力如手術刀般精準切入地基。三秒後,他差點屏住呼吸——在地表以下十米處,竟存在一個穹頂形的地下寶庫,牆壁用整塊花崗岩砌成,入口處橫亙著兩尊持斧守衛雕像,中間的青銅門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古泰米爾文。
    「毗濕奴之眼,隻向純潔者開啟......」
    他低聲翻譯門上的銘文,嘴角卻勾起冷笑。所謂「純潔」不過是故弄玄虛,三個月前他在阿富汗盜掘佛窟時,也曾見過類似的偽善警示。右手悄悄按在門環上,精神力如液態水銀般滲入門縫,瞬間解析出機關的核心結構:這是個三重連鎖機關,需要同時觸發三個隱蔽的壓力點。
    「先留著,今晚解決。」
    王世傑收回手,轉身混入排隊獻花的信徒中。他需要在白天摸清其他密室的位置,尤其是傳說中藏著「特拉凡科王冠」的b號密室——據那印度工匠說,那頂王冠上鑲嵌著125顆未經切割的鑽石,其中最大的一顆足有鴿子蛋大小,在月光下會折射出九色光暈。
    午後的陽光炙烤著石板路,王世傑晃進寺廟東側的偏殿。
    這裏供奉著濕婆的化身「納ataraja」舞王),青銅神像的舞姿栩栩如生,腳下踩著象征無知的侏儒。他裝作欣賞雕像,實則盯著神像背後的牆壁——根據昨夜在密室裏找到的羊皮地圖碎片,b號密室的入口應該就在這麵牆的第三塊磚之後。
    「第三塊......不對,是第五塊。」
    他用食指關節輕叩牆麵,根據回聲判斷空心位置。當叩到第五塊磚時,聲音突然變得低沉空洞。王世傑漫不經心從口袋裏摸出顆椰子糖,指尖藍光一閃,糖紙已如刀片般切入磚縫。隨著輕微的「簌簌」聲,磚塊竟像抽屜般滑出,露出後麵黑黢黢的洞口——洞口深處,隱約有金屬摩擦的聲響。
    「陷阱?」
    他皺眉後退半步,精神力如箭般射進洞口。三秒後,他輕笑出聲:所謂陷阱不過是幾根鏽跡斑斑的鐵刺,早在百年前就失去了殺傷力。更讓他興奮的是,鐵刺後方三平米處,正堆著成箱的銀錠,箱子上還纏著褪色的紅綢,顯然是某種祭祀用的供品。
    「今晚先拿這個開胃。」
    王世傑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將磚塊推回原位。他看了眼手腕上的精工腕表,下午三點十七分,距離清場還有三個小時。他決定去寺廟外的茶攤坐坐,順便觀察下工作人員的換班規律——昨夜那個巡邏的瘦子每隔兩小時會去廁所抽根煙,這是他行動時最好的時間窗口。
    暮色四合時,王世傑再次混進清場的人流。
    他假裝被門檻絆倒,趁機躲進偏殿的掃帚堆裏。當最後一盞煤油燈被熄滅,整座寺廟陷入墨般的黑暗時,他才站起身,從腰帶裏摸出一枚熒光石——這是他從緬甸黑市搞到的寶貝,指甲蓋大小的石頭能照亮半徑五米的範圍。
    「先解決東側偏殿的銀錠。」
    他默念著,走向那麵藏著入口的牆壁。磚塊滑開的瞬間,一股黴味夾雜著鐵鏽味撲麵而來。王世傑打開熒光石,青白色的光芒中,那幾根鐵刺泛著森冷的光。他輕蔑地揮揮手,精神力如無形屏障般將鐵刺全部震斷,碎石簌簌落下,露出後麵寬敞的通道。
    通道盡頭的密室比昨夜那個小一半,卻堆滿了讓人心跳加速的寶物:
    左側牆角碼著二十七個樟木箱,每個箱子都用銅鎖封著,鎖孔裏插著半融化的蠟封,顯然自封箱後再未被打開過;
    右側牆壁掛著十二幅絲綢唐卡,雖已褪色,但依稀能看出畫中人物佩戴的珠寶瓔珞,每幅唐卡的落款都是「特拉凡科王室敬獻」;
    正中央的石台上,七個金罐一字排開,罐口用紅寶石塞子堵住,搖晃時能聽見裏麵傳來沙沙的聲響,像是寶石碰撞的聲音。
    「先從金罐開始。」
    王世傑舔了舔嘴唇,精神力化作七道細線,同時挑開紅寶石塞子。下一秒,金色的光芒如火山噴發般湧出——每個金罐裏都裝滿了未經打磨的藍寶石原石,最小的也有鵪鶉蛋大小,在熒光石的光線下泛著深邃的幽藍,像凝固的海洋。
    「發財了......」
    他喃喃自語,右手淩空畫圈。七道藍光如活物般纏繞金罐,將裏麵的寶石全部吸起,在空中聚成藍色的星河,隨後如瀑布般湧入他的隨身空間。這種同時操控多件物品的感覺讓他熱血沸騰,仿佛整個密室的寶物都在向他臣服。
    解決完金罐,王世傑走向樟木箱。
    銅鎖在他的精神力下如同橡皮泥般扭曲變形,箱體打開的瞬間,銀光幾乎刺傷他的眼睛——整箱整箱的銀錠整齊排列,每枚銀錠上都刻著特拉凡科國王的徽章,曆經百年仍光亮如新。他單手一揮,整箱銀錠便懸浮而起,如銀色的長蛇般鑽進他的袖口。
    當第十二幅唐卡被收入空間時,王世傑忽然聽見遠處傳來腳步聲。
    他立刻熄滅熒光石,躲進空木箱裏。心跳如擂鼓般撞擊著耳膜,他屏住呼吸,用精神力感知著來者的方位——是那個瘦子,手裏提著盞煤油燈,正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朝密室走來。
    「該死,他今天怎麽提前換班了?」
    王世傑暗罵一聲,悄悄摸出藏在袖中的麻醉針。但下一秒,他瞳孔驟縮——瘦子走到石台前,竟伸手按向台麵右側的浮雕!隨著一陣齒輪轉動的聲響,石台下方竟裂開一道暗門,潮濕的風裹挾著更濃鬱的金器氣息撲麵而來。
    「還有第三層密室?」
    這個發現讓王世傑暫時忘記了危險。他看著瘦子舉著燈走下暗門,直到腳步聲消失,才敢從箱子裏鑽出來。精神力如餓狼般撲向暗門,門後三米處,一座由純金打造的毗濕奴神像正端坐在蓮花座上,神像手中捧著的金盤裏,堆滿了鑽石耳環、翡翠手鐲,還有......那頂傳說中的特拉凡科王冠!
    王冠上的主鑽在黑暗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像一隻睜開的眼睛。
    王世傑感覺喉嚨發幹。他顧不上瘦子是否會回來,直接跳進暗門。精神力如暴風驟雨般席卷整個密室:金盤裏的珠寶瞬間騰空,項鏈自動解開搭扣,戒指排成隊列滑進他的口袋;金神像的蓮花座底座裂開,露出裏麵成捆的古老金幣,每一枚都刻著不同王朝的印記;牆角的陶罐裏滾出成串的珍珠,每顆珍珠都有嬰兒拳頭大小,在他腳下聚成白色的溪流。
    「給我過來!」
    他低吼一聲,精神力凝成巨手,直接將金神像從蓮花座上拔起。兩噸重的純金神像在他的力量下竟如鴻毛般輕盈,被生生拽進隨身空間。此時,遠處再次傳來腳步聲,瘦子似乎完成了巡邏,正哼著歌往回走。
    王世傑沒時間檢查戰利品,隨手將暗門重新封死,順著通道狂奔而出。
    他在磚塊即將滑回原位的瞬間閃到牆外,整個人貼在滾燙的石壁上喘息。瘦子的煤油燈光暈越來越近,照亮了偏殿角落的蛛網,也照亮了王世傑微微發抖的指尖——他能感覺到隨身空間裏的寶物在躁動,像一群等待投喂的野獸,而他,正是它們的主人。
    「明天,該解決主殿的毗濕奴寶庫了。」
    他摸著口袋裏的王冠主鑽,嘴角勾起瘋狂的笑意。夜色中,寺廟的飛簷如巨獸的利齒般猙獰,而他,即將成為這頭巨獸腹中最貪婪的竊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