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1月6日，瓦拉納西的恒河晨霧中，王世傑蹲在河邊洗去手上的朱砂。
    他穿著當地信徒常見的白色紗麗，額間點著褪色的檀香紅點，看上去與千萬個來此朝聖的旅者無異。但此刻他垂在身側的右手正悄悄釋放精神力，順著恒河潮濕的水汽向對岸蔓延——三公裏外的斷崖上，一座廢棄的耆那教神廟正披著荒草，像具風幹的屍體般俯瞰著聖河。
    「印度考古局編號as732，12世紀耆那教富商捐建，17世紀因教派衝突廢棄。」
    他默念著從黑市買到的情報，指尖摩挲著口袋裏的青銅羅盤。三天前他炸掉特拉凡科神廟的入口後，便馬不停蹄北上，目標是傳說中藏有「恒河之眼」的秘窟——那是一顆重逾200克拉的藍色鑽石，據說是耆那教祖師親自加持過的聖物，能在月光下映出恒河的全貌。
    正午的陽光烤得石板路發燙，王世傑混在朝聖者隊伍中爬上斷崖。
    神廟外牆布滿青苔，門框上的耆那教「手掌印」圖騰已風化大半。他假裝被門檻絆倒，趁機用精神力掃過地麵——在看似平整的石板下，竟藏著蜂窩狀的地下結構，最深的一處空洞距離地表足有二十米，裏麵隱約有金屬反光。
    「不止一層密室。」
    他挑眉，注意到神廟中庭的枯井。井壁上刻著褪色的蓮花浮雕，每朵蓮花的花瓣數量都不一樣——這是耆那教獨特的密碼係統，花瓣數代表數字，七朵蓮花連起來正是「735111132」。他蹲在井邊假裝喝水，指尖按順序點過花瓣，當觸到第十三片花瓣時，井底突然傳來齒輪轉動聲，整塊井壁向後平移，露出通向地下的鐵梯。
    鐵梯盡頭是條狹窄的甬道，牆壁上每隔五步嵌著一枚水晶燈。
    王世傑打開熒光石，青白色光芒中，甬道兩側的浮雕突然鮮活起來：耆那教修士手持天平稱量寶石，商人用象隊運輸黃金，信徒將珠寶投入火盆獻祭......這些浮雕竟全是中空的，裏麵填滿了細小的紅寶石顆粒，在燈光下如流動的鮮血。
    「先收這些小玩意。」
    他揮手，精神力如吸塵器般卷過浮雕，紅寶石顆粒紛紛脫離凹槽，在空中聚成紅色溪流，順著他的袖口鑽進空間。當最後一顆紅寶石被吸走時，甬道盡頭的石門「轟」地打開，露出一間堆滿陶罐的密室。
    陶罐足有一人高，表麵繪著耆那教的「非暴力」圖騰。
    王世傑用精神力震碎陶罐封口，裏麵的東西讓他瞳孔微縮——每個陶罐都裝滿了金幣，金幣上刻著早已滅絕的曷利沙王朝印記，其中一枚金幣邊緣還刻著「獻給恒河之母」的古普拉克裏特文。他單手一揮，十二個陶罐同時傾倒，金幣如金色瀑布般流入空間，在他腳邊堆成小山。
    「下一層。」
    他踩著金幣走向石門後的螺旋階梯。越往下走，空氣越潮濕，牆壁上開始出現鍾乳石，水滴落在石板上發出清脆回響。當階梯盡頭的石門映入眼簾時，他忽然屏住呼吸——門上鑲嵌著上百顆貓眼石，在熒光石下泛著詭異的綠光，仿佛無數隻眼睛在暗中窺視。
    「恒河之眼應該在最底層。」
    他喃喃自語，精神力卻突然受阻——這扇門竟用耆那教特有的「業力結界」封印，普通物理攻擊隻會觸發自毀機關。他皺眉思索，忽然想起耆那教「不傷害任何生命」的教義，於是收回精神力，改用指尖輕輕叩門，模仿信徒朝聖時的叩拜節奏。
    奇跡般地，貓眼石依次亮起，石門緩緩打開。
    門內是座圓形密室，穹頂繪著星圖，中央石台上放置著一個水晶棺。棺中躺著具身著華麗服飾的幹屍，頸間掛著一串由九顆藍寶石組成的項鏈，而在幹屍胸口，正嵌著那顆傳說中的「恒河之眼」——鑽石呈不規則多麵體，內部竟有流動的藍色光影，像 trapped 的恒河之水。
    「先拿鑽石，再收陪葬品。」
    王世傑舔了舔嘴唇，精神力化作無形鑷子，輕輕夾起鑽石。就在鑽石離開幹屍胸口的瞬間，水晶棺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牆壁上的星圖竟開始流動，化作無數金色符文飛向他。他本能地後退，卻發現符文在空中組成梵文「盜寶者必受業報」，隨即如利刃般射來。
    「該死的宗教詛咒！」
    他暗罵一聲，揮手調動隨身空間裏的黃金酒壺，二十三隻酒壺同時飛出，在身前組成盾牌。符文擊中酒壺的瞬間，金器表麵立刻浮現出腐蝕痕跡，但終究替他擋住了致命一擊。他趁機抓起幹屍身上的藍寶石項鏈，轉身狂奔，身後的符文緊追不舍，在石板上燒出焦黑的痕跡。
    狂奔中，他忽然瞥見側室有座青銅祭壇。
    祭壇上擺著七個金碗，每個碗裏都裝著不同的香料：藏紅花、肉豆蔻、沉香......這些香料雖已風幹，卻仍散發著濃鬱香氣。王世傑心念一動，精神力卷著金碗全部收入空間——耆那教的香料向來珍貴，隨便一克都能在歐洲賣出天價。
    當他終於逃回地麵時，晨霧已散，恒河上漂著無數祈福燈。
    王世傑靠在神廟斷牆上喘息，看著口袋裏的「恒河之眼」。鑽石此刻已不再發光，表麵蒙著一層霧氣，像是被抽幹了能量。但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隻要在滿月時分將鑽石浸在恒河水中，它便能恢複往日的光輝。
    「該走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遠處傳來朝聖者的誦經聲，與他口袋裏的金碗碰撞聲交織成奇特的旋律。王世傑摸出羅盤，指針正指向東南方——那裏有座廢棄的佛教石窟，據說藏著阿育王時期的金佛。
    「印度果然是片寶地。」
    他輕笑一聲，轉身走向斷崖下的恒河。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而他的隨身空間裏，新收獲的紅寶石、金幣和香料正在靜靜沉睡，等待下一次被喚醒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