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姑娘被嚇到，拍著胸脯暗想還好自己沒有圍上前，不然兩人也要遭殃了。本來隻想利用這幾人為她們兩個出出氣，現在可好了，惹麻煩了，她們也不敢跑呀，這要是被家裏人知道就不會讓她們在出來啦。
    王傑此時已經遠離了那兩個麻煩精，正在往朱雀巷走去。走到林家附近時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將近三個小時了，也沒時間帶林幼薇玩了，隻能給她帶些零食了。王傑用一個竹籃子放入兩掛香蕉，兩包點心和兩包幹果，把林幼薇喊到門外把東西給她，約定下次再帶她去玩。
    晚上天黑後的八點，王傑從家裏走出，他拉著板車往叔叔王建國家走去。看到附近沒人，意念一動，板車上出現300個蜂窩煤，到叔叔家敲門，不一會叔叔王建國開門。看到王傑拉著板車，他趕緊把兩邊的門都打開，王傑往裏拉，到廚房旁邊的棚子處停下，“阿傑，這麽多呀？”“叔，幫忙卸了，我還得回去呢？”兩人一會卸完這300塊蜂窩煤。“阿傑，吃飯沒？要不要給你下碗麵吃，”嬸子李桂蘭走過來說，“嬸嬸，別，我吃過了，我回去休息了，今天跑的遠，有點累了。”叔叔和嬸子也就沒有挽留了，送王傑到門口，看著王傑拉著車子走遠，這才返回把大門關上。
    次日王傑帶著林幼薇出來玩，寒風掠過玄武湖麵，結著薄冰的水麵泛著青灰色的光。王傑牽著林幼薇的手，踩著覆著白霜的石板路慢慢走著。岸邊的垂柳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條，在風裏輕輕搖晃，偶爾有細小的冰晶從枝頭墜落。
    “大哥哥，湖麵上好像有星星！”林幼薇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冰麵驚喜地喊。陽光折射在冰麵的裂縫和氣泡上，泛點細碎的光亮。王傑蹲下身，嗬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迅速消散，“那是冰裏藏著的小秘密。”他撿起一塊小石子，輕輕扔向湖麵，石子在冰麵上滑出長長的痕跡，驚起幾隻在岸邊覓食的麻雀。
    沿著湖邊的步道往前走，不遠處的亭子裏傳來老人拉二胡的聲音。蒼涼的曲調混著風聲，給冬日的玄武湖更添了幾分韻味。林幼薇聽得入神，小臉凍得通紅也渾然不覺。王傑從口袋裏掏出用報紙包著的烤白果，還帶著微微的暖意，“嚐嚐，剛在玄武門買的。”
    小幼薇接過白果，咬開時“哢嚓”一聲脆響。兩人靠在石欄杆上，看著遠處紫金山的輪廓在薄霧中若隱若現。偶爾有遊船破冰而行，船槳攪動碎冰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驚起一群在蘆葦叢中棲息的野鴨子，撲棱棱地飛向灰蒙蒙的天空。
    “等春天來了，這裏的荷花開得可漂亮了。”王傑望著空蕩蕩的荷塘說道。林幼薇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那我們春天再來，我要摘最大的蓮蓬！”寒風又起，王傑把小幼薇的圍巾裹得更緊些，兩人的身影漸漸融入這冬日玄武湖的蒼茫景色中。
    把林幼薇送回家中，他一個人慢悠悠的往家走去。突然又聽到女人的聲音喊他。王傑對此聲音怕了，連忙就跑，連回頭看的時間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狗攆了呢。直到回到家中，關起大門，他還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因為他在外麵認識的人很少，隻要不能喊出他名字的，他一律都不認識。
    時間進入臘月後，街麵上也慢慢有點熱鬧起來，人們也要為新年準備年貨了。紅袖標抓人也慢慢的收緊了，不過他們組織的活動還是沒有停止，像是這種“革，命，無，罪，造，反，有，理，”的現象，那時經常有。王傑也拉著林幼薇出來玩，這丫頭也有著女人逛街的天性，對什麽都好奇，每每經過人多的地方，王傑都要小心翼翼的看好她。小丫頭此時就在拿著一根冰糖葫蘆在吃，兩個人不怕寒風刺骨的登上玄武門門的城牆，王傑把林幼薇的棉帽往下拽了拽，粗布手套裏的小手凍得發僵，卻還攥著半塊凍得硬邦邦的冰糖。城牆磚縫裏結著白花花的冰棱，在鉛灰色的天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大哥哥你聽！"林幼薇突然踮腳扒住城牆垛口，遠處傳來糖葫蘆小販的吆喝聲，混著零星的爆竹碎屑。王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護城河結著厚厚的冰，幾個孩子正在冰麵上抽陀螺，笑聲被風扯得支離破碎。城牆下的梧桐樹枝椏光禿禿的，卻掛著幾串沒褪色的紅綢——那是去年過年時留下的祈福條，在風中簌簌作響。
    他摸出懷裏裹著報紙的烤紅薯，還帶著餘溫。剝開焦黑的外皮，橙紅的薯肉騰起白霧。林幼薇咬下一大口，燙得直哈氣，嘴角卻沾著金黃的薯泥。遠處鼓樓傳來沉悶的報時聲，王傑望著小幼薇鼓起來的腮幫子，寒風又猛地灌進領口，他下意識把小幼薇往城牆內側帶了帶，城牆磚上的霜花在兩人腳下咯吱作響。
    冬日寒氣在夫子廟青石板上結了層薄霜，王傑攥著林幼薇的手往袖口裏塞了塞。街邊國營副食店的玻璃蒙著白霧，隱約透出櫃台後堆成小山的紅紙、蠟燭和散裝水果糖。小幼薇踮著腳扒著櫥窗，鼻尖在玻璃上印出圓圓的水汽“大哥哥，那個糖人好像真的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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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拐角處糖畫攤前擠滿了孩子，老師傅手腕翻飛，琥珀色的糖稀在石板上拉出金絲。林幼薇看得入迷，凍得通紅的手指不自覺跟著糖絲比劃。王傑摸出皺巴巴的紙幣換了支蝴蝶糖畫，小幼薇捧著舍不得下嘴，糖翅在天光裏泛著蜜色光暈。
    穿過烏衣巷時，一陣炒貨的焦香突然漫過來。鐵皮炒鍋裏，花生和瓜子在砂粒間翻滾，攤主大叔戴著帆布手套，不時用長鏟翻動，“嘩啦”聲驚飛了簷下的麻雀。林幼薇的腳步黏在攤位前，王傑猶豫片刻，掏出幾分錢稱了一小包瓜子。兩人倚著斑駁的磚牆，嗑著帶著五香味的瓜子，看麻雀撲棱棱掠過結霜的瓦當。
    正要回程，王傑那時怕什麽就來什麽，他又聽到了那倒黴的聲音。這次帶著林幼薇，想跑也跑不了，“喂，這次怎麽不跑了？”王傑無語的白了她們一眼，意思是你們瞎呀，沒看見帶著孩子嗎？不然早跑了。“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呀？”兩人和林幼薇打招呼，王傑攔住剛想開口的林幼薇，“告辭，”說完抱起林幼薇就走。“喂，我們又那麽可怕嗎？你怎麽都不理我們？還有，你叫什麽名字？”王傑突然停下腳步，其中紮著馬尾的姑娘一下就撞到王傑身上。“你們兩個不要再跟著我了，還有你們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再也不見！”然後抱著林幼薇就走。
    兩個姑娘傻眼了，然後就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他怎麽這麽自戀呀，誰喜歡他啦，”短發的姑娘生氣的說著，“對呀，不解風情的臭男人，曉雅，咱們還追不追？”馬尾姑娘問道。名字叫曉雅的姑娘此時很是生氣，但她也拉不下臉去追人家呀，可是又不想放棄，“李梅，追，一定問清楚，我們哪裏得罪他啦，他這樣說我們。”
    “你站住，不然我喊啦，”兩人追了過來，曉雅開口說道。
    王傑也很無語，但抱著林幼薇呢，還是停下。對著她們說“我們不認識吧，你們不會是這有問題吧？我錯了，對不起，我可以走了嗎？”王傑說著指了指腦袋，雖然嘴上道歉，但動作了惹毛了兩位姑娘。兩人上來對著他就一陣拍打，要不是顧忌小幼薇，說不定就要用腳了，嘴上還說著“打死你”之類的話語。王傑想著讓她們打幾下算了，這樣也可以擺脫她們，一會後看她們停下了，“這回滿意了吧，再也不見！”說著抱起林幼薇就走。
    “大哥哥，她們為什麽要打你呀？你為什麽不理她們呢？”林幼薇好奇的問王傑。
    “她們就是麻煩體質，我每次遇到她們準沒好事，所以還是躲著點好。”
    “嗯，”林幼薇也不知道明不明白，就不問了。
    “曉雅，這下怎麽辦呀？”李梅問道。曉雅也傻眼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呀？他該不會生氣了吧？”兩個人也是很納悶，怎麽突然就不招人待見了呢？都想著一定是那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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