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那片清理幹淨的圓形廠房裏，暮色透過高窗漫進來時，王傑已經把物資碼放妥當。
    靠北牆的區域，金屬油罐整齊排列，柴油、汽油分區域存放，油罐表麵的鏽跡被擦得幹幹淨淨，閥門處還纏著新的密封膠帶；旁邊的貨架上，電池堆成了小山，從供發電機用的大型蓄電池到對講機裏的小型電池，型號齊全得能鋪滿半麵牆。
    廠房中央，幾台未拆封的淨水設備旁堆著成卷的濾芯，旁邊是摞到屋頂的醫用箱，隱約能看到箱子上“抗生素”“縫合包”的字樣；角落裏，鋼材和鋼管堆成了小丘，電焊機、切割機等工具擺在旁邊，連配套的電纜都卷得整整齊齊。
    最裏側的空地上，碼著幾排種子袋，小麥、玉米、蔬菜種子的標簽在昏暗裏隱約可見，旁邊是十多個鼓鼓囊囊的麻袋，裏麵裝著曬幹的草藥——都是些消炎止痛的常用藥。
    蘇晴繞著物資走了一圈，指尖劃過一個油罐“這些……夠嗎？”
    “空間裏還有。”王傑拉上廠房的卷簾門，鎖芯“哢噠”一聲扣死，“他們要多少，咱們就拿多少。”
    廠房西側的空地被物資徹底填滿，幾乎看不到落腳的地方
    成排的軍用木箱堆到屋頂，打開的箱蓋裏露出密密麻麻的步槍彈匣，防潮墊上碼著的狙擊槍彈像銀色的磚，連重機槍的備用槍管都用防雨布裹成一排，從廠房這頭排到那頭；中間區域，防彈插板壘成了連綿的矮牆，戰術頭盔的夜視儀鏡頭在陰影裏閃著冷光，單兵電台堆成小山，電纜線像瀑布般垂落在地，末端還纏著成捆的鋼刺板。
    油布覆蓋的區域下，是十幾噸炸藥和一百二十卷鐵絲網，旁邊的裝甲車輪胎堆成圓丘，備用履帶在地上鋪成金屬長帶；靠牆的貨架上，單兵急救包摞了二十多層，每一層都能看到嗎啡針劑和止血帶的包裝，燒傷敷料單獨裝了五大箱，連防中暑的藥劑都碼了十排。
    最裏側的角落裏，極寒款軍用睡袋堆成了白色的山，旁邊的柴油桶連成一片金屬海洋，桶身的標簽在光線下泛著油光——這些還隻是露在外麵的部分，王傑的空間裏，同款物資還有數倍之多。
    蘇晴站在物資中間，幾乎被淹沒在金屬和布料的縫隙裏。她伸手碰了碰身旁的重機槍彈鏈，鏈條的冰涼透過指尖傳來“這麽多……”
    “空間裏還有三分之二沒拿出來。”王傑的聲音從物資堆另一頭傳來，他正用精神力調整一箱手榴彈的位置，“幾千人的隊伍，耗起來快得很。”
    夜色漸濃，廠房裏隻剩下物資沉默的輪廓。這些堆成山的東西，是給官方的見麵禮，也是女子基地站穩腳跟的底氣——至於明天官方會挑走哪些，此刻都藏在寂靜裏，等著晨光來揭曉。
    次日上午十點，張隊帶著的是一支由十輛軍用卡車、五輛大型貨車組成的車隊，停在西門外時，幾乎排滿了整條路。
    蘇晴剛打開廠房大門，張隊和身後的士兵們就被裏麵的景象驚得說不出話——彈藥堆成的山直抵屋頂，生活物資占滿了廠房的三分之二，光是柴油桶就連成一片金屬海洋，別說十多輛車，再來一倍恐怕都裝不完。
    “蘇基地長，這……”張隊手裏的清單都捏皺了。
    “我們基地有幾輛貨車，讓隊員們幫忙送吧。”蘇晴回頭，對不遠處的陳蘭點頭，“調一個戰鬥小隊，跟車護送。”
    王傑這時從陰影裏走出來，沒多話，隻是對陳蘭遞了個眼神——那是讓她帶人把空間裏額外的物資也搬出來的信號。很快，基地裏的五輛重型貨車開了過來，隊員們開始有條不紊地裝車
    軍用卡車優先裝彈藥和戰術裝備，每輛車的車鬥都堆得冒尖，重機槍的槍管從防雨布裏探出來，像一排鋼鐵獠牙；大型貨車則專攻生活物資，桶裝水和壓縮餅幹壘成方塊，淨水設備被固定在車廂兩側，連車底都塞滿了醫用箱。
    王傑的戰鬥小隊跟在車隊最後，隊員們荷槍實彈地站在貨車踏板上，目光警惕地掃過周圍——這既是護送，也是向官方展示基地的實力。
    裝到中午，十五輛車全被塞得嚴嚴實實，廠房裏還剩下小半物資。蘇晴擦了擦汗，對張隊道“這些先送過去，剩下的下午再派車來拉？”
    張隊連連點頭，看向蘇晴的眼神徹底變了——不再是審視，而是實打實的敬佩“太麻煩你們了！我這就聯係基地，再調十輛車過來！”
    王傑這時走上前，對陳蘭道“我跟第一趟車隊去，你們在基地待命。”他沒多說理由，但蘇晴知道，他是要親自去官方基地看看情況。
    中午的陽光正好，車隊緩緩啟動時，引擎聲震得地麵發顫。陳蘭的戰鬥小隊護在兩側，步槍斜挎在肩上，和軍方的士兵並肩而立。蘇晴站在門口望著車隊遠去，突然覺得，這場合作從一開始，就不是單方麵的給予，而是兩個基地真正擰成一股繩的開始。
    中午的陽光剛過頭頂，官方的第二支車隊就到了，又是十五輛卡車，車鬥空得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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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員們沒歇著，繼續往車上搬物資。剩下的柴油桶被叉車一個個送上貨車，成箱的罐頭碼得比人高，連最後幾箱抗生素都被小心地固定在車廂角落。王傑跟著第一趟車隊沒回來，蘇晴守在廠房門口，看著士兵們和隊員們合力把最後一卷鐵絲網抬上車。
    下午三點，最後一輛卡車的車門“哐當”一聲關上，車鬥裏的物資堆得像座小山。張隊的副手擦著汗走過來，手裏拿著簽收單“蘇基地長，都裝完了，您過目。”
    蘇晴掃了眼單子上的明細——彈藥、食品、藥品、戰術裝備，和早上商定的數量分毫不差。她簽上名字，遞回去時笑了笑“路上小心。”
    “放心吧！”副手敬了個禮，轉身跳上領頭的卡車。引擎轟鳴著，車隊緩緩駛離西門，揚起的塵土混著陽光，在地上拖出長長的影子。
    廠房裏徹底空了，隻剩下散落的幾個空木箱和地麵上的壓痕。蘇晴走到最裏麵的角落，那裏原本堆著極寒款睡袋，現在隻剩一片幹淨的水泥地。她踢了踢腳下的碎石，突然覺得心裏踏實了——這些物資送出去的，不僅是補給，更是兩個基地真正建立信任的開始。
    遠處傳來熟悉的引擎聲，是王傑帶著第一趟車隊的隊員們回來了。蘇晴迎出去，看到他跳下車，臉上帶著點疲憊，卻比早上輕鬆了些。
    “官方基地那邊，看著還行。”他走過來，聲音不高，“防禦做得挺紮實。”
    蘇晴點頭，望著車隊消失的方向“物資送到了，接下來，就看他們的了。”
    剛過四點，西門方向突然傳來急促的警報聲，尖銳的鳴響劃破了工業區的平靜。“喪屍群！規模不小！”通訊器裏傳來崗哨隊員的呼喊，背景音裏還混著喪屍的嘶吼。
    蘇晴立刻抓起對講機“陳蘭帶一隊守西門，王傑！”
    “來了。”王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手裏已經拎上了步槍，精神力瞬間鋪開——西門外的公路上，黑壓壓的喪屍正順著車隊留下的痕跡湧來，至少有三百隻，其中還夾雜著三隻體型龐大的變異體。
    “清理範圍，十公裏。”王傑對匆匆趕來的戰鬥小隊下令，“自由組隊，保持火力壓製，變異體交給我。”
    隊員們迅速分成四組，步槍上膛的脆響連成一片。剛衝出西門，最前排的喪屍就已經撲到近前，王傑率先扣動扳機，穿甲彈精準地打爆最前麵三隻喪屍的頭顱，同時精神力凝成護盾，擋住側麵撲來的屍群。
    陳蘭的隊伍負責左翼，步槍點射如同鞭炮般密集，手雷扔出的弧線在屍群中炸開血花；右翼的隊員則架起輕機槍，彈幕掃過之處，喪屍成片倒下。
    王傑的目標是三隻變異體一隻皮糙肉厚的巨型喪屍，正用身體撞擊公路護欄；一隻長著骨翼的飛屍，在低空盤旋尋找破綻；還有一隻速度極快的利爪喪屍，在屍群中穿梭，試圖繞後偷襲。
    他沒給它們機會，先是摸出兩枚高爆手雷，精神力控製著精準塞進巨型喪屍的嘴裏——轟然巨響後，龐大的軀體轟然倒地。緊接著，穿甲彈連開三槍，打爆了骨翼飛屍的翅膀，看著它摔進屍群被亂槍打成篩子。最後麵對利爪喪屍，他幹脆用精神力凝成牢籠，將其困在原地，直到隊員們的步槍子彈將其徹底撕碎。
    夕陽把天空染成金紅色時，戰鬥已經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公路上堆滿了喪屍的殘骸，隊員們正用火焰噴射器清理現場，刺鼻的焦糊味混著晚風散開。
    王傑踩著滿地碎骨往前走，精神力最後掃過覆蓋範圍——再沒有活物的氣息。他回頭看了眼天邊的晚霞，對隊員們揮手“撤，回去吃晚飯。”
    西門的警報聲早已停了，崗哨隊員遞過來的水壺還帶著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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