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微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房間，王傑緩緩睜開眼，懷裏的蘇晴還沉睡著，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臉上帶著未褪的紅暈和一絲疲憊。他凝視了片刻，俯身在她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挪開，動作輕得像怕驚擾了夢境。
    剛要起身，蘇晴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四目相對的瞬間，她臉頰倏地泛起紅暈，連忙避開視線，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和一絲不好意思“我……我現在算不算你的女人？”
    王傑整理衣襟的手頓了頓，轉頭看向她，語氣認真“是。”他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你好好休息，別亂動。”
    蘇晴抿了抿唇，沒再說話，隻是眼神裏藏著些複雜的情緒。
    “我去給你拿早餐。”王傑說完，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
    門輕輕合上的瞬間，蘇晴才蹙起眉頭，伸手揉了揉腰側，臉上露出一絲難言的委屈，小聲嘟囔道“真是頭‘蠻牛’……昨天晚上那麽用力，都傷到人家了……”話音剛落，臉頰又燙了起來，她拉過被子遮住半張臉，心裏卻亂糟糟的，既有羞澀，又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甜意。
    王傑端著托盤走進房間時，蘇晴正靠在床頭，臉色比早上好了些，但眉宇間仍帶著點倦意。托盤裏放著溫熱的米粥、兩個煎蛋，還有一小碟蔬菜，都是些好消化的東西。
    “來，趁熱吃。”他把托盤放在床頭的小桌上，扶著蘇晴慢慢坐起身，在她背後墊了個軟枕。
    蘇晴沒說話，隻是安靜地小口吃著。王傑坐在床邊，看著她吃完，又遞過溫水讓她漱了口，才從空間裏拿出一管藥膏——這是他特意準備的，效果很好。
    “把衣服撩起來點，我給你抹點藥。”他語氣自然，仿佛隻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蘇晴的臉“騰”地紅了，手攥著衣角猶豫了半天，才咬著唇，慢慢把睡衣往上拉了拉，露出腰側那片泛紅腫脹的私處。王傑的手指帶著藥膏的清涼觸碰到皮膚時，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臉頰埋得更低，耳根紅得快要滴血。
    王傑的動作很輕，指尖避開紅腫處，隻在周圍輕輕打圈按摩，讓藥膏慢慢吸收。整個過程沒人說話，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和他低沉的呼吸聲。
    上好藥，他幫蘇晴把衣服拉好，剛要收回手，卻被她一把抓住。蘇晴抬起頭，眼眶有點紅，聲音帶著點哽咽“王傑……我想要個孩子。”
    王傑愣住了。
    “我知道現在是末世，什麽都說不定。”她吸了吸鼻子，眼神卻異常堅定，“可我怕……怕哪天你走了，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有個孩子的話，至少還有個念想，有個伴。”
    她抱著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聲音悶悶的“行嗎？”
    王傑沉默了幾秒，低頭看著懷裏的人。末世裏的承諾太輕，未來也太渺茫，但他能感受到她語氣裏的不安和期盼。他抬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聲音低沉而肯定“好。”
    蘇晴猛地抬頭看他，眼裏閃過一絲不敢置信。
    “等你養好了身體。”他補充道，指尖劃過她的臉頰，“我們要個孩子。”
    蘇晴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這次卻是帶著笑的。她用力點了點頭，把臉埋得更深，緊緊抱著他，仿佛要將自己嵌進他的骨血裏。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在兩人身上投下一片溫暖的光斑，暫時驅散了末世的陰霾。
    時間飛逝，已是四月下旬。海市的天氣漸漸褪去了冬日的濕冷，清晨的風裏帶了絲暖意，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下來，落在消融的積雪上，折射出柔和的光。路邊的光禿禿的樹枝上，悄悄冒出了幾點嫩綠的芽，空氣裏彌漫著雨後泥土的清新，連呼吸都覺得順暢了許多——正是本地春天特有的溫潤模樣。
    蘇晴的肚子已經明顯隆起，寬鬆的外套也遮不住那日漸顯懷的弧度。基地裏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善意的笑意，這事早已不是秘密。那天王傑被幾個相熟的隊員打趣時，也隻是坦然一笑，直言不諱“是我的，以後大家多照看著點。”語氣裏的坦蕩，讓原本還有些揣測的人都放了心。
    夜幕降臨，基地漸漸安靜下來。王傑回到自己的房間時，李薇正坐在床邊等他。她比四個月前更顯明豔，隻是此刻眼裏帶著點說不清的執拗，沒等王傑開口，就主動迎了上來。
    這一晚，李薇格外熱情，像要把積攢了許久的情緒都傾瀉出來。她是王傑的第一個女人，在蘇晴顯懷後，這份心思便越發清晰——她也想要一個屬於他們的牽絆。
    風雨停歇後，李薇趴在王傑胸口，指尖輕輕劃著他的皮膚，聲音帶著點慵懶的沙啞“王傑，我也想要個孩子。”
    王傑低頭看她，伸手拂開她額前的碎發“你還年輕，還不到二十歲，急什麽？”
    “我不管，我就要。”李薇仰頭看著他，眼裏帶著點撒嬌的蠻橫，“蘇晴都有了，我也要一個，我們的孩子肯定比她的更壯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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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傑被她孩子氣的模樣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臉頰“你啊。”
    見他沒有直接拒絕，李薇立刻得寸進尺，抱著他的脖子晃了晃“好不好嘛？”
    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王傑歎了口氣，終究是抵不過這份執拗。他收緊手臂，將她摟得更緊“好，依你。”
    李薇瞬間笑開了，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一口，然後像隻滿足的小貓，重新窩回他懷裏。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縫照進來，映著兩人相依的身影，夜色溫柔，仿佛連末世的艱難都暫時被隔絕在外，隻剩下為一個新生命共同努力的期許。
    11月底，寒風卷著初雪降臨，天地間又添了層寒意。此時全國範圍內的喪屍清理已近尾聲，幸存者基地的秩序漸漸穩固，久違的安寧在廢墟上悄然滋生。
    蘇晴在這天夜裏發動，順利誕下一個男孩——這是她和王傑的第一個孩子。小家夥哭聲洪亮，在末世裏像一道刺破黑暗的光。王傑抱著繈褓中的嬰兒，看著他皺巴巴卻充滿生機的小臉，和蘇晴對視一眼，輕聲定下名字“叫王初吧，初始的初，願他是新希望的開始。”
    時光流轉，第三年四月，正是海市春意最濃的時候，柳枝抽綠，櫻花飄落。李薇也迎來了生產，生下一個眉眼精致的女孩。王傑守在床邊，看著李薇虛弱卻滿足的笑容，指尖輕輕碰了碰女兒柔軟的小手，和李薇商量後，取名為王曦“曦是晨曦的曦，像晨光一樣，照亮往後的日子。”
    兩個孩子的降生，像兩束溫暖的光，照進了王傑和她們的生活，也成了末世裏最堅實的牽掛，讓這片飽經創傷的土地，多了幾分關於未來的篤定。
    5月的天氣早已褪去了涼意，陽光變得慷慨起來，透過枝葉灑下暖融融的光斑。空氣裏帶著濕潤的溫熱，偶爾有南風拂過，裹挾著花草的氣息，蟬鳴也開始在樹蔭裏斷斷續續地響起，一派初夏的生機。
    隨著新型喪屍疫苗的普及，危機徹底平息。各地都動了起來，廢墟被一點點清理，新的建築在空地上拔地而起，工廠的煙囪重新冒煙，街道上恢複了往來的人流，商鋪開門營業，孩子們在廣場上奔跑嬉笑……曾經的荒蕪被煙火氣填滿，重建的腳步紮實而穩健，日子正朝著熟悉的模樣慢慢回來。
    幾個月後，重建的節奏愈發穩健。曾經的廢墟上，新的住宅區、學校、醫院陸續落成，街道上的行人多了起來，臉上漸漸有了輕鬆的笑意。盡管全球人口比末世前銳減大半，幸存者們卻更懂得珍惜眼前的安寧——傍晚時分，家家戶戶亮起燈火，飯菜的香氣飄出窗外；公園裏，老人帶著孩子散步，年輕人結伴而行，久違的生活氣息在城市裏蔓延。
    生活正以一種緩慢而堅定的姿態回歸正軌。人們不再為喪屍的嘶吼而恐懼，轉而操心柴米油鹽、工作生計，孩子們背著書包走進課堂，課本上印著對未來的憧憬。經曆過末世的殘酷，這份失而複得的安定顯得格外珍貴，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讓新的生活在廢墟之上，穩穩地紮下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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