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談話
    “你就算喜歡吃包子也不能總吃吧，你就不怕自己變成包子，或者你想一直吃油條，難道是想向這種瘦條型靠攏嗎，還是你不喜歡喝八寶粥？”
    林清舞一套亂問拋出，秦飛揚聽到包子，瞬間苦著臉歎氣，瞬間忘了心裏的懷疑。
    “我說，我真的沒有多喜歡吃包子，我應該也變不成包子樣！”
    要不是林清舞耍賴都推給他，害的自己被迫連吃了四天的包子，秦飛揚現在恨不得一提包子都要有生理反應了。
    “這油條我也沒有多吃啊，我都有一兩個月沒吃了，再說，我身材就沒人嘲笑過！”
    該死的虛榮心！
    秦飛揚攥緊了拳頭，展了展手臂，自我感覺還是良好的嘛。
    “那你不喜歡喝八寶粥？”林清舞問道。
    “額……還好吧……”
    秦飛揚有些遲疑，八寶粥，總不至於也變成什麽樣子吧。
    “那你總喝得起八寶粥吧，至少是餓不死的！”
    “是……”秦飛揚有些遲疑的點點頭，“餓當然是餓不死的……其實我剛剛說的是一種修辭，稍微誇張了點……”
    等等……
    秦飛揚感覺有些淩亂。
    他們剛剛這是聊了什麽？
    這麽一圈子繞下來，他心裏最初的疑惑少了很多，本來突然蹦出來的猜想他自己都覺得荒謬，完全也沒來得及多想。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秦飛揚的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額……就像打車被黑心司機故意繞了路一樣。
    “你辭職下一步有什麽打算嗎，有沒有意向來卓雅？”
    林清舞本來還想委婉一些提出來，此時也顧及不上，直接拋了出來。
    棋友的身份事實上說破也沒什麽大不了，可是她卻不想在這個時候。
    等哪天她有心情了，或許可以陪他下一盤，到時候就是驚呆狗眼的時候了。
    “讓我去卓雅？”
    雖然前有林玉丹已經提過，按說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應該早有心理準備才是。
    可是此時此刻林清舞也會突然這麽問出口，秦飛揚還是感到十分的吃驚。
    他不可能去卓雅，這是秦飛揚心裏早就堅定無比的想法。
    可是因為林清舞此時的一句話，讓他的心裏猛然一陣心動起來。
    自己為什麽不能去卓雅呢？
    秦飛揚對自己的水平很有信心，他相信自己一定有用武之地的。
    關鍵是，他想到自己曾經去過的卓雅大樓，每天去哪裏上班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
    “謝謝林總，親自招攬我這個無名之輩，真是讓我無地自容，不勝惶恐！”
    秦飛揚突然笑嘻嘻的說道，“可是我不適合的！”
    “不適合？”
    雖然是被拒絕，林清舞情緒卻並沒有異常，“你不是以為卓雅隻是一個做化妝品的公司，不需要計算機人才吧！”
    “人才……”
    秦飛揚輕輕念了這兩個字，嘴角勾起輕笑道，“當然不是啦，我不是覺得卓雅沒有合適我的崗位，問題在我自己，我有別的理由！”
    “別的理由？”林清舞微微皺眉，這正是她好奇的地方。
    “嗯，別的……”秦飛揚點點頭，“很強大的理由，林總會好奇這個啊？”
    “要不然我在問什麽？”
    林清舞眼睛微微眯起，看向秦飛揚。
    她突然反應過來，這家夥又喊她林總。
    如果在公司有人喊著林總，又問出這麽白癡的問題，林清舞八成要給對麵的人點顏色瞧瞧了。
    秦飛揚瞧出林清舞似乎微微有些慍怒，卻絲毫沒有感到害怕，輕鬆地笑了笑說道：“額，反正是天大的理由，以後……也許你會看到的！”
    以後？
    你怎麽知道以後我還會感興趣！
    林清舞雲淡風輕地拿起紙杯喝了一小口豆漿，突然想到妹妹林玉丹說的一句話。
    “如果是想自己創業的話，不是容易的……”
    原本林清舞還沒多想，可是現在看到秦飛揚的態度，心裏越來越覺得有可能。
    她的腦海裏經常會浮現出，那一天，在秦飛揚住處的露台上，他說過的話。
    秦飛揚向往輕鬆普通的生活，她又何嚐不是呢！
    在父親林鴻洲的眼裏，她留校搞學術是最佳的歸宿，而她也一直覺得自己很適合。
    直到突如其來的抉擇，林清舞雖然是主動的選擇，到今天也談不上後悔。
    可是這一路走來，她自己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這些都是很難向旁人訴說的。
    就像是今天這樣，在一個普通的路邊攤吃一頓早飯，明明很簡單的事情，對於她卻充滿了困難。
    今天，她一路騎車穿城過道，坐在這個喧鬧的早餐攤，吃著油條，喝著豆漿……
    直到此時此刻，她的心裏都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這是一種久違的放鬆的時光……
    連陽光、空氣，都仿佛和往常不一樣……
    林清舞相信，這裏周圍的人也許不會想到，也不會相信，一個人會有這種也許算得上奇怪的感受……
    可是對於她卻奢侈的有些不真實。
    潔癖不是最大的問題，時間也不是，是她的內心沒有這種心境。
    窮人覺得最大的不幸是兜裏沒有錢，臥病在床的人覺得最大的不幸是身體的苦痛。
    很大的一個誤解是富人和成功的人從來不會有人生不幸。
    當然不是。
    林清舞自然也不是就會把這種心境的缺失看做不幸。
    可實際上，這種小確幸、小幸福的缺位真的是一件很難言的苦楚。
    所以，每次她想到秦飛揚說過的話，都覺得非常觸動。
    在她自以為堅硬的內心深處，似乎有一股柔軟，覺得很值得保護。
    “可能這一路會有許多不容易，有許多意想不到的苦難，需要去跨越……在這個過程中，可能會失去很多東西，原本也許察覺不到，過後可能會很難找回來，嗯……也不是一定會失去，但是是不容易的……”
    秦飛揚默默聽著林清舞說的話，看著她的神色，漸漸意識到了她說的是什麽。
    他的眼神也漸漸變得複雜了起來，他並沒有想到會聽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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