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有點膽大包天了！
    好吧，不矯情的說，這話也沒有多膽大。
    至少秦飛揚在和唐雨佳談戀愛的時候就沒有這麽心驚膽戰過。
    隻是，麵前站的是林清舞哎，至少在今天以前，他還沒有敢想過。
    好吧，很多話，很多接觸，就算心裏想想，那也會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吧。
    今天就這麽稀裏糊塗說了出來。“難道辣椒也壯慫人膽？”
    這個奇怪的想法在秦飛揚腦海中隻是一閃而過，接著便有些忐忑的看向林清舞。
    可惜後者站在一片樹影下，路燈被遮擋住，他看不清表情。
    黑影中，林清舞臉色可愛的又紅潤了起來。
    她也沒有料到，秦飛揚會突然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來。
    平日裏，麵對員工威嚴淡定的氣勢在這一刻全然不見了。
    麵對其他追求者熱烈的表白時，她一貫的高冷淡漠的神情也不見了。
    林清舞完全變成了一個戀愛中的小女生一樣，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呼吸一瞬間變得急促起來，可是她必須要強打起精神。
    一聲輕不可聞的冷“哼”後，林清舞冷冷道：“有膽……你可以試試！”
    說完，林清舞逃也似的飛快坐上車，連看也沒有再看秦飛揚一眼，就揚長而去。
    “臉紅了嗎？”
    秦飛揚看著車尾燈，喃喃自語。
    他沒看清表情，但是語氣恢複了清冷，但是好像冷的似乎有點不一樣。
    “試試？”
    秦飛揚砰地一聲用手捂住心髒的位置。
    “冷靜點，再這麽激動就跳出來了！”
    秦飛揚捂著胸口，像是中槍受傷似的靠在路邊的大樹上，很快，開始咧嘴笑了起來。
    今天真的很不一樣。
    怎麽說呢，雖然開始是因為誤會惹到了林清舞，但是也誤打誤撞有了後續的波折。
    此時，秦飛揚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和林清舞的關係好像變得不一樣了，似乎悄悄往前邁了一大步。
    他不知道自己在林清舞的眼裏有沒有變化，可是林清舞在他的心裏不再是原來那個高不可攀的形象，真真切切變成了一個可以觸及到的女孩子。
    “所以，就是因為抓了一下手嗎？”
    秦飛揚舌頭依舊被辣的哈著氣，抬手看了看剛剛和林清舞有過肌膚相親的手掌。
    “呆瓜！”
    搖搖頭，秦飛揚有些留戀的想要回憶那一瞬間，卻發現當時太著急，竟然毫無印象。
    “所以，唯美高尚的愛情，就需要這麽一下的庸俗……不對，具象化嗎？”
    秦飛揚使勁搖搖頭，有些不可思議，這一刻自己心裏是多麽的幸福和充盈。
    這種強烈而飽滿的情緒，是多麽的神奇。
    突然，秦飛揚歎了一口氣，無力的垂下了腦袋。
    隨著林清舞的離去，他的全部力氣好像也突然被抽離不見了。
    秦飛揚癱坐在馬路牙子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覺得都是那麽的可愛和活潑。
    他簡直想去擁抱每一個人，想和他們聊一聊生活是多麽美好。
    他覺得大家一定也是這麽認為的，沒錯，肯定是這樣。
    下次見麵……
    “要不要牽手？”
    秦飛揚忍不住咬著指甲陷入了糾結中。
    “說都說了，不牽是不是太慫了？”
    “牽的話，要不要提前打招呼？”
    “不打招呼太嚇人了，打招呼是不是又太呆了？”
    “萬一生氣呢，有什麽大不了的，今天不是也沒死嗎……”
    ……
    另一邊，林清舞開著車，行駛在車流漸小的路上。
    車窗被降了下來，初秋入夜的風有些涼。
    林清舞似乎毫無察覺，或者正合心意，因為她正感到臉上依舊燙的不行。
    小巧的鼻子微微顫動著，也在無聲訴說著內心的不平靜。
    她的腦海中一遍遍回放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秦飛揚那張被她定義為“惹人討厭的笑臉”總是搶鏡一樣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的臉上表情變幻，亦嗔亦羞。
    想到秦飛揚最後的那句話，“那下次提前打招呼……”
    林清舞的心跳驟然變得異常，“今天還是對這家夥太客氣了！”
    她的喃喃自語，更像是一種自我寬慰。
    此時此刻，心裏的這種感覺如此奇妙，又是如此的陌生。
    林清舞仿佛感覺自己將要墜入無底深淵，她明明清楚有粉身碎骨的危險。
    可是她的內心又像是被什麽奇怪神秘的存在吸引著，想要義無反顧的跳下去。
    “這就是愛情嗎？”
    林清舞不確定。
    在這一刻，她似乎開始意識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一種存在。
    它可以忽略學識，可以無視理智，讓人這麽心甘情願的憑借著一種衝動和情感，去飛蛾撲火。
    飛蛾撲火，在許多人眼裏是一個悲慘的下場。
    撲向火也就意味身毀，意味著滅亡。
    可是飛蛾為什麽還是前赴後繼呢？
    所以，火在飛蛾的眼裏是無法抗拒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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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舞嚐試著想要控製自己的情感，不要去想剛剛發生的事情，不要去想秦飛揚的樣子……
    可是這些畫麵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如影隨形。
    一想到，她就想要笑，就感到一種由衷純粹的歡樂和美好。
    她恍然覺得自己變成了在黑暗中遊蕩的螢火蟲，一團火在前方照亮，吸引著她，飛身撲去……
    那張或者笑，或者委屈的臉龐……
    似乎變成了一種超越一切的幸福因子，跳躍在她的心頭……
    她感到自己的腦海裏有一個小人，像一個最單純的孩子，眼睛裏沒有一絲雜質，將這種幸福捧在手心，再也不舍得放下。
    她也忍不住為自己腦海中的小人感到開心。
    她知道自己無法抗拒，也沒有理由抗拒。
    她心裏的原本存在的一絲，仿佛要失去自我的擔憂，終究壓不倒內心更深處對於那個叫“幸福”的情感的渴望。
    幸福該怎麽定義？
    此時此刻她並不太清楚，似乎也不需要太清楚。
    她知道自己的內心，那是一種對生活的渴望，對未來無限的憧憬，
    五彩斑斕，絢麗多彩，她從來不曾見過。
    那是一個新世界！
    路口，林清舞打開手機，很快車內響起一陣哼唱：
    “因為愛情不會輕易悲傷，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樣。
    因為愛情簡單的生長，依然隨時可以為你瘋狂。
    因為愛情怎麽會有滄桑，所以我們還是年輕的模樣。
    因為愛情在那個地方，依然還有人在那裏遊蕩，人來人往
    ……”
    林清舞聽過這首歌，現在卻像是第一次聽到一樣，似乎第一次聽到了心裏。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角浮起一抹動人心魄的弧度，喃喃道：
    “笨蛋，如果真的要抓手，一定要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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