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揚去洗了把臉，隨即走了回來。
    薛林睡得還很香。
    “醒醒！”
    “嗯……”
    “醒！”
    “幾點了？”
    終於，薛林抬起了頭，睡眼朦朧。
    “馬上七點了，去洗把臉吧，我們去吃點東西了。”
    見人已經醒了，秦飛揚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腦袋，來到門口，在角落裏撿起一個籃球，接著就徑直來到院子裏。
    出門不遠，院子裏立著一個籃筐，秦飛揚一個人投籃活動了起來。
    沒一會兒，薛林走出來的時候，整個已變成了精神小夥。
    就這麽短短幾分鍾的時間，也沒妨礙薛公子給自己的頭發凹了個油光鋥亮的發型。
    “老秦，你丫的幹了一夜啊，資本是雄厚啊！”薛林一臉壞笑的湊上前。
    一個三分精準命中，籃球蹦蹦跳跳彈回來，秦飛揚一腳踩在了腳下。
    他眯著眼鄙視了一把，調侃道：“我熬一夜沒什麽稀奇的吧，倒是你，你不是要舍命相陪嗎，怎麽幾分鍾都沒撐住，就歇菜了！”
    “唉……我覺得你說的對，人啊，不能熬夜，要按時作息，要滿滿的正能量啊！”
    說著，薛林扭起略顯僵硬的腰肢，恰了個不知名的舞曲。
    雖不知名，但是舞姿盡顯笨拙，麵前透出一點點俏皮。
    “行，這個理由也說得過去！”秦飛揚點了點頭，接著拍拍手問道，“想吃啥，油條如何？”
    “成啊，你別說，還真想這口了，我去拿鑰匙，哦，鑰匙應該就在車上呢！”說著，薛林就朝自己的車走去。
    秦飛揚伸手攔下薛林，道：“別開車了，我跑步，你……山地車，電動車，或者和我一樣跑著，你隨意，怎麽樣？”
    “別鬧！”薛林聞言一驚，“這一趟單程得五六公裏，跑著還不得廢了！”
    “放心吧，我有數！”秦飛揚扭了扭脖子，自信道。
    他熬了一夜，要是不活動活動的話，回來再繼續坐著，不曉得得多難受呢。
    “來吧，那你騎電動車吧，回來正好載著我。”
    ……
    半小時後，兩人坐在了油條攤的小桌上。
    經典的油條、豆漿。
    兩個人，一個忙忙碌碌餓了一夜，一個鼾聲四起飽飽睡了一夜，都是同樣的胃口大開。
    滿頭大汗的秦飛揚洗了把臉，終於恢複了精神，兩人吃的都是無比起勁。
    “昨天什麽意思啊，老秦，我記得是不是問你來著，你和你家林總不是真的鬧不愉快了吧？”
    薛林啃油條啃得滿嘴是油，眼睛瞪得滾圓望著秦飛揚。
    如果昨天隻是隨口一問，現在就得算是好奇心爆棚了。
    “沒有的事，你別亂猜成嘛！”
    嘴裏不得空的秦飛揚詞句不清的解釋道。
    “那是怎麽著，咱們又沒這麽著急，你突然急赤白臉的加班算個怎麽回事啊？”
    也難怪薛林亂想，秦飛揚一向作息穩定，突然加班確實算得上反常之舉。
    “沒什麽，昨天晚上寫完以後也沒什麽睡意，就接著碼了兩章，然後就加了會班，就這樣啦。”秦飛揚隨意道。
    “好吧。”薛林盯著秦飛揚看了一會，沒有找出破綻，於是聳聳肩算是暫且接受了這個解釋。
    吃完了早餐，兩人便共騎一輛電動車趕回工作室。
    十月的清晨，風已經轉涼。
    但是心卻是澎湃的。
    秦飛揚坐在後座上，伸開五指感受著微風穿過指尖。
    雖然熬了一整晚，可是最容易犯困的時間已經過去，現在的他，反而愈發精神抖擻了。
    “老薛，好像……我辭職太晚了！”
    秦飛揚說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啥？”薛林有些莫名其妙的扭過頭來，問道，“沒聽清，說啥？”
    秦飛揚長舒一口氣，這次聲音大了一些：“我說啊，我辭職太晚了，應該早辭職的！”
    “怎麽突然這麽感慨了？”薛林問了一句。
    “就是突發感慨，覺得浪費時間太久了！”
    “怎麽著，是不是咱們哥們在一塊，幡然悔悟生活是如此美好了！”
    “哈哈！”秦飛揚樂了，附和道，“沒錯，醒悟的實在是有點晚了！”
    “現在也不晚啊，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對，沒錯，好日子還等著咱們呢！”
    秦飛揚仰頭感受著風的氣息，無聲的笑了笑。
    突然感慨嗎，也算不上突發。
    昨天晚上碼字結束，時間已經是是臨近淩晨。
    秦飛揚已經準備收拾回去了。
    可是當他想到當天發生的這些事情，又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在身上，讓他重新坐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內心的那點想法實在是很傻，這些話連薛林他都不曾說過。
    那就是，他是多麽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做出點成績來，而不是現在這個一事無成的樣子。
    他知道林清舞並不在乎，就算他真的做出什麽成績，那這個所謂的成績，在林清舞眼裏也未必有多大的價值。
    可是他真的想，非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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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昨天，他衝動之下開玩笑問出，下次是不是打過招呼就可以牽她的手。
    他當然非常非常期待，可是心裏卻又感到很害怕。
    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裏，他現在無法做出一個男人的承諾，或者說，麵對林清舞各方麵都超越常人的優秀，他這個普通人骨子裏仍舊無法完全擺脫那一份自卑感。
    多愚蠢！
    理性告訴他，這是多麽的愚蠢！
    可是感性上，他又無法完全忽視這個念頭。
    但是，他的心裏更加明白，感情是拖延不起，也經不起折騰的。
    事實上，他自己很清楚，在麵對這段感情時，很多時候，他的心裏是有些閃躲的。
    他筆下的這些無腦的故事，早就寫過太多這種狗血劇情，更何況，他自己就有親身經曆。
    他絕對不能因為自己的一點心理障礙搞砸的。
    所以，他隻能更努力，更加努力一些。
    他想盡快追趕，所以昨天晚上他才拚命的整晚加班。
    他想多努力一些，再努力一些。
    努力甩掉自己那可憐的，無處安放的自尊。
    不要讓這種奇怪的想法成為這段感情路上的絆腳石。
    還有……
    下次，下次見麵……
    一定要牽她的手！
    說都說了，要是沒膽量，豈不是成了縮頭烏龜了！
    “砰！”
    秦飛揚自信滿滿，一拳擊在了薛林的背上。
    “啊！”
    隨即，身前的薛林爆出一陣嚎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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