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陣陣濤聲傳來，秦飛揚的心情猶如一葉扁舟跌宕起伏。
    海水特有的鹹濕的味道飄來，夾雜著身旁女孩淡淡的清香。
    秦飛揚扭頭望著身旁的女孩……
    這夜，真是愈加的如夢如幻，好不真實！
    秦飛揚今天隻是希望給林清舞過一個有意義的生日，從來就沒有升起過一絲表白的念頭。
    而這個念頭如今一旦產生，在他的心裏就像瘋狂的生根發芽，再也揮之不去。
    冥冥中，仿佛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在秦飛揚的耳邊響起。
    “林清舞……”
    秦飛揚終於開了口，聲音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地顫抖。
    林清舞聞聲扭過頭來，如此兩人便成了麵對麵對視著。
    如此近距離，哪怕是有夜色的掩護，總也會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林清舞強忍著想要躲開的衝動，用她特有探尋的目光看著秦飛揚，眉間是她自認最嚴肅的神情。
    有一會兒，秦飛揚一直沒有開口。
    如果沒有記錯，這是兩人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對視。
    就這麽，怎麽都看不厭的注視著林清舞的模樣，也看她表情的微微變動。
    有一種說法，對於女孩子來說，可愛在性感麵前完全不堪一擊。
    秦飛揚此刻心中想的是，會不會有很多人不知道，高冷禦姐的可愛才真的無敵呢。
    如果不是怕林清舞真的不耐煩發火的話，秦飛揚可能還不舍得開口：“林清舞，我想問你借一樣東西。”
    見秦飛揚終於說話，林清舞緊蹙的眉毛終於暈開：“什麽？”
    “你等我一下哈！”
    秦飛揚一躍而起。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可不能再打退堂鼓，要不然自己都要鄙視自己了。
    在林清舞奇怪的眼神中，秦飛揚邁開步子朝停車的位置跑了過去。
    很快，他就跑了回來，懷裏還抱著那一束鮮花。
    這時，林清舞也已經站了起來，看著秦飛揚抱著鮮花回來，她的心中自然不解。
    秦飛揚跑的虎虎生風，可是到了跟前馬上又緊張的不由放慢了腳步。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大概說的就是他此刻的樣子吧。
    再接下來應該要邁哪一隻腳，開口的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麽，先呼氣還是先吸氣……
    突然間，秦飛揚感覺突然間自己好像什麽都不會了，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麽。
    眼前的環境連起碼的儀式感都沒有，和他曾經想象過的浪漫場麵完全不同。
    秦飛揚又低頭看了看捧在手裏的鮮花，就連僅有的這一束花，都是送出去以後又借回來的。
    就連頭頂的一束光，都是月亮賞賜的……
    但就是這樣，又好像反而最純粹，最美好。
    “秦飛揚，你怎麽了？”
    林清舞看著秦飛揚實在奇怪的表情，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剛剛話還沒有說完，你想問我借什麽，直接講就可以……”
    “哦，我已經自作主張借來了！”
    秦飛揚舉起手裏的花束，勉強的笑了笑。
    “花？”
    林清舞眉頭微蹙，瞪著秦飛揚繼續道，“花有什麽借不借的，不過……你都送給我了，又拿回去做什麽，難道還想送第二遍不成？”
    “額……”
    秦飛揚咋舌。
    這都能被猜到的嗎？
    但是從現在起他不能讓林清舞繼續再說下去了，本來他就緊張，如果再任由林清舞這麽隨意調侃的話，他懷疑自己怕是真的開不了口了。
    “你能答應我一個事情嗎？”
    “什麽事情，我先考慮一下，再看要不要答應你？”
    林清舞本想嚴詞拒絕，剛剛秦飛揚耍賴抱住她的那個舉動實在是性質惡劣，至少在今天已經嚴重透支了她的信任。
    不過看到秦飛揚明顯有些反常的樣子，她終究還是沒有忍心說出口。
    林清舞心中暗下決心，這一定是她今天最後的溫柔。
    “待會我講話你能不能先不要打斷，嗯……最好是等我說完你再說……”
    秦飛揚喘了一口粗氣，說道。
    “你要說什麽？”
    林清舞聲音還是溫柔了一些。
    開始見秦飛揚為難的神色，她還以為他真的遇到了什麽為難的事情。
    可是再細看細想又覺得不對……
    林清舞雖然缺少感情經曆，但是智商絕對夠用。
    秦飛揚現在捧著花，胸脯劇烈起伏，像是獨自進行著天人交戰，這副模樣讓她想起了影視劇中的某個場景。
    於是，林清舞開始緊張了。
    這時候，秦飛揚想起在學校籃球隊經曆過的比賽。
    在關鍵的時刻，麵對關鍵的比分，那一刻，站在罰球線聽到的世界是那麽喧鬧，又是那麽的安靜。
    “呼！”
    終於，秦飛揚長舒一口氣，真正鼓起了勇氣。
    他盯著林清舞的眼睛，毫無退縮，一字一句說道：“我想說的事情就是，我想和你表個白！”
    “嗡！”
    林清舞腦袋一炸。
    耳朵像是被巨響震成了耳鳴一般，隻感覺眼前秦飛揚的形象忽遠忽近。
    她看到他在張嘴說著什麽，卻沒有絲毫的聲音，不僅如此，這時連一直作響的海浪聲也完全消失不見了。
    “林清舞，我說的話你要不要有點表示啊？”
    眼前的林清舞久久不見絲毫反應，秦飛揚原本剛剛鎮定下來的心態又差點搞自閉了。
    “要不你眨眨眼也行啊！”秦飛揚撓頭妥協道。
    現在不是反應是大是小，是好是壞的問題，是真的毫無反應，這誰受得了啊！
    “啊……”
    林清舞終於回過神來。
    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想逃走。
    在工作上一向提倡勇敢擔當，拒絕逃避的林總，竟然會覺得這個局麵太嚇人。
    此時的林清舞也完全忘記了，在妹妹林玉丹麵前，她曾經麵色平靜的說出要找秦飛揚問問要不要結婚。
    此一時彼一時，林清舞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麵對感情問題時可以足夠理性客觀的那個林清舞。
    如今的她，在感情上學習著接納、表達、付出和享受，終於，她才意識到，如今兩個人原來已經走到了新的階段。
    原本她以為這一步會很快，現在，她沒想到原來來的真的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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