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麵見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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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山,你在想什麽?”
    岑侍讀不悅的看著李山,平時他很專心的,怎麽這兩天頻頻走神。
    “抱歉岑大人,下關這段時間沒休息好。”
    李山歉意的說。
    看著李山態度良好,岑侍讀擺擺手隻說了句:“不要仗著年輕就不注重保養了,晚上還是好好休息。下去吧!”
    “是,大人。”
    回到案牘邊的李山磨墨的時候又回想起那個夢境,不知為何泰山王的麵目十分模糊。
    他的動機是篡位嗎?曾經願意為了大晨百姓安寧自願去做質子的泰山王,如今也會為了權利棄百姓而不顧?
    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心中有隱隱的不安。
    下值後。
    李山騎著萌萌來到柳赴跟前攔住他去路。
    柳赴十分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李編修,我知道這匹馬是你夫人給買的,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炫耀吧?”
    李山沒理會柳赴的不悅,開門見山的說:“我們聊聊吧,就現在,很重要。”
    本不欲搭理李山打算直接回去的柳赴,突然拉不動自己的馬了。
    “追雲,你怎麽回事兒?”
    柳赴十分惱怒,隻覺被丟了麵子。
    也不知道為何,明明他的馬是娘尋來的名馬,但在萌萌跟前卻一點兒也沒有讓他感到驕傲。
    “柳編撰,走吧。”
    李山有幾分不容置疑。
    *
    茶樓包間內,柳赴黑著臉問李山:“說吧,你要做什麽?”
    隻見李山站起來對他鞠了一躬說:“還望柳編撰為我引薦柳相。”
    柳赴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聽到他請求又有些疑惑,明明他不是攀權附貴之人,為何要如此行事兒呢?
    一開始本打算拒絕的柳赴,看到李山誠懇的眼神,有些心煩氣亂:“好叭好叭,就這一次,那是我父親!”
    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讓柳赴鬆了口,本來他還打算實在不行就當個壞人恐嚇其一番。
    *
    柳家書房,柳文昌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閉了閉眼,真想好好教訓自己兒子一頓,現在他這個左相是什麽人想見就能見的嗎?
    “柳大人,不知府上說話可安全。”
    以往見到上官的上官的上官的上官,李山都是作鵪鶉模樣,但現在不是給他藏頭露尾的時候。
    “你……”
    聽到李山這樣說話,柳文昌有些不可置信,從沒見過一個小小的編修敢在他麵前這麽放肆。
    但這種感覺又有幾分新奇,以前他大兒子對他也是如此無拘無束。
    “你們下去吧,不要讓人進來。”
    柳文昌對門口站著服侍的兩位小廝說道。
    然後他便直直看著李山,不再說話,倒要瞧瞧這個小年輕有何本事。
    “泰山王。”
    李山隻說了這三個字,便讓柳文昌瞳孔一震,他故作雲淡風輕的撫了撫胡子。
    “哦?不知泰山王怎麽了?”
    “柳相,我給您講兩個故事吧。”
    不等柳文昌答應,李山便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您應該知道今年的新科進士黃鵬程吧!”
    “哼,知道,被逐出宗族之人。”
    柳相冷哼一聲。
    “沒錯,他爹娘相識於微末,但爹一朝飛黃騰達,也忘了過往的恩愛。所以我朋友從小努力讀書的願望就是可以做娘的靠山,讓那個家沒人敢欺負他。”
    李山繼續說。
    “哪個讀書人讀書沒有為了家人的成分?”
    這類故事柳文昌見了多了去了。
    “可是在他剛剛中舉後,他親娘就去世了,黃兄悲痛欲絕,想為其母親尋個真相,卻得罪了自己父親,曾經的墊江縣縣丞,如今的墊江縣縣令。”
    “這是為何?難道他母親的死真的和他父親有關?難道黃氏宗族就放任不管?反而把他逐出?”
    柳文昌有些不相信李山的話,這並不符合常理。
    李山沒理會柳文昌的話,自顧自講了下去。
    “黃兄母親的死,除了跟他父親有關,還跟泰山王有關,她被泰山王羞辱了。”
    此話一出,柳文昌揪斷了自己幾根胡子。
    “大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泰山王豈是你能抹黑的?”
    柳文昌感覺自己三觀被顛覆,有錢有權俊美無雙的泰山王,想要什麽女人沒有?何必去沾染有夫之婦,而且都是半老徐娘了。
    黃鵬程後麵的事兒李山沒有再講,他已經把關鍵點引出來了。
    “我在江南差點被冤枉成殺人凶手,若不是我背後有師門,又考中了舉人,恐怕早就被當時隻顧著告老的縣令抓下大獄了。當時被折磨致死的女子我已經不太記得她名字了,似乎叫柳杏飛還是什麽?”
    李山有些惆悵,那也是個可憐的女子。
    柳文昌沒再說話,他倒要看看李山還能說出些什麽。
    “但其實殺害她的真凶,是泰山王。”
    “夠了,我看在你還年輕,前途光明的份上,今天你說這些我就不上報了。但是你若是在胡言亂語,小心我依法懲治。”
    柳文昌沒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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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相,您跟泰山王商量好了吧,您輔佐他坐上那個位置,他給您比右相更高的權柄,還讓您女兒做皇後?”
    李山想著自己夢裏那位柳大人因為內疚自盡的行為,選擇拿自己性命賭一把,直接說了出來。
    柳文昌用力的一拍桌子,桌上的書還有灰塵等都被震了起來。
    “李編修,你要知道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
    李山連忙說:“柳相,那你可知泰山王勾結了凸羅班的人,您放進來的,不是我們大晨的將士,是凸羅班的魔鬼。”
    柳文昌被氣笑了:“哈哈哈,李編修,說謊話也要打草稿吧?泰山王又不是凸羅班的人,憑什麽放他們進來屠城?”
    這最後一句話如同電光火石一般,直接穿過李山大腦,他感覺噌的一聲,好多事情想通了。
    “那如果,泰山王是凸羅班人呢?”
    李山幹啞著嗓子說出這句話。
    “無稽之談,無稽之談!你是說皇室血脈被混淆嗎?”
    柳文昌不願意相信李山的話,但是思緒卻不自覺的往那個方向飄去。
    自家大兒子小時候是泰山王年長幾歲的伴讀,他驚才絕豔到連先帝都讚不絕口,盛讚其日後必定能名留青史。
    泰山王自請去做質子後,大兒子柳荃不放心,護送其前往凸羅班,到那邊後突然重病,再也沒回來……
    小兒子柳赴就在那時候出生,有時他想抱一抱小兒子,就會回憶起聰慧孝順的大兒子,常常感覺哪怕對小兒子好了,都是對大兒子的背叛。
    所以明明柳赴已經很出色了,他卻總不滿意,總覺得,如果是荃兒,會做的更好。
    思緒從回憶中出來,柳文昌有些理不清。
    但眼前的年輕人今天絕不能離開柳府,不然柳家必然麵臨滅頂之災。
    “柳大人,知道這事兒的不止我一個,我失蹤了,消息會怎樣就不好說了。”
    其實李山在說大話,他跟黃兄離得太遠,好多消息都還沒有互通。
    現在就是賭,賭在柳大人心裏到底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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