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不行？你要知道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沒有資金來源，沒有供應商，你的項目隻能被迫終止，萬一再加上時不時的商業打擊，你的公司還能開多久？”
    楚天見到楚辰嘴角的那抹笑意，恨不得撕了他的嘴。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一天時間竟然被這個逆子接二連三的羞辱。
    他是怎麽敢的，他難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讓他下跪，還要叫爸爸，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要遭天譴的。
    可是……可是自己要是不跪，這逆子是絕對不會幫他的。
    為什麽？
    明明自己才是父親，明明他楚天才是楚氏集團的創始人，是那個曾經叱吒商界、呼風喚雨的商業巨擘！
    可現在，他卻要跪在自己兒子麵前，像個搖尾乞憐的喪家之犬！
    楚天攥緊的拳頭微微發抖，他死死盯著楚辰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那張比他年輕時還要帥氣上許多的臉。
    但是有著同樣的劍眉星目，同樣的薄唇微揚，可此刻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和憤怒。
    他……膝蓋卻已經不受控製地軟了下去。
    小區的水泥地麵冰涼刺骨，西裝褲的布料摩擦出細碎的聲響。
    尊嚴？
    在利益麵前一文不值，他要的是地位是利益。
    等到他崛起之後，將沐家，將蘇家全都踩在腳下。
    想到這，他抬頭目光含淚，就像是被幾十個同誌玩弄了幾天幾夜，屈辱的張開嘴巴。
    “爸爸！”
    噗！
    楚辰忍住沒笑，冰雪倒是沒忍住，她一般都是不笑的。
    “哈哈哈！”
    冰雪笑的難以自拔，主要是他這聲爸爸叫的實在是委屈，但是又不知道這委屈從何而來。
    這就造成了莫名的笑點。
    楚天見到這些混蛋嘲笑他，隻能咬碎了牙吞進肚子中。
    “這下，可以了吧？”
    他將自己眼睛睜到最大，就是為了無形中用自己的意誌告訴他，自己沒有屈服，隻是被逼無奈。
    “啊？這就可以了？你剛才叫了嗎？你不會沒吃飯吧？要不要我點個拚好飯讓你吃飽先？”
    “你——”
    楚天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逆子竟然這般無恥，媽的那坐在車子上的女人都聽到了，你耳聾說聽不到？
    這般憋著不能發作，隻能任由對方羞辱的場麵已經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中。
    “爸爸！”
    又一次，他加大了音調，死死的咬著嘴唇，爭取在自己能夠接受的音量下加大，想著這下應該可以了。
    “嗯，真乖，雖然逆子你是個大傻逼，但是認人做爸爸這件事十分有天賦，加油，爭取多認幾個！”
    楚天死死攥緊拳頭，他在自己心中不斷告誡自己要隱忍。
    隱忍啊——
    平複好心情，他帶著微笑看向楚辰：“我叫過了，這下可以了吧？”
    “啊？可以啥？”
    楚辰不明所以的問道。
    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楚天那額頭上那暴起的青筋。
    下一秒，便聽到他輕聲解釋道：“當然是我們剛才談論的東西了，你不會忘記了吧？”
    “哦，我剛才說了我老婆最聽我的話了，是吧？可是除了這句話之外我好像什麽都沒有說啊，你……不會是誤會了什麽吧？”
    “我去，楚大董事長不會認為我剛才說要幫你吧？你沒事吧？”
    “就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不主動踩你都算是饒了你一命，你是怎麽敢來找我的？”
    楚天這時候還意識不到自己被眼前這個混蛋戲耍了，他就真成了傻逼了。
    幾乎是立刻，他猛地從地上上站起來，整張臉漲得紫紅，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像是下一秒就要爆開。
    “楚辰，我甘膩娘！”
    話音未落，他握緊拳頭就朝著楚辰的臉上一拳轟來。
    楚辰見狀嘴角微微上揚，正等著呢，這不來了嗎？
    但是連碰都沒有碰到楚辰，拳頭就被他一隻手緊緊握住，動彈不得。
    “你要幹我娘你就幹唄！”
    “幹吧幹吧、幹巴爹！”
    “最好往死裏幹，那女人也不是好玩意，反正是你老婆，名正言順，你想怎麽幹就怎麽幹！”
    “還有……”
    說著，楚辰手上的力氣不由的加大了幾分，疼的楚天開始齜牙咧嘴。
    “你不會以為我還是以前的我吧？以前欺負我年紀小，打不過你們，隻是……現在你是怎麽敢的？”
    “我這些年可是經常鍛煉，就你現在這副身體敢向我發起挑戰？”
    以理服人，這是對正常人而言。
    對於這些抽象和認不清自己的人而言，拳頭才是最快能讓他們意識到這一切的工具。
    楚辰的手指如鐵鉗般扣住楚天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能聽見骨骼摩擦的“咯咯“聲。
    楚天那張保養得宜的臉瞬間扭曲，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你...你放手！”
    楚天掙紮著，聲音裏帶著幾分色厲內荏，“我可是你爸爸！”
    “爸？”
    楚辰冷笑一聲，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錯了，現在我才是你爸爸！”
    他猛地將楚天往前一拽，那張保養得當的老臉上滿是震驚。
    “砰！”
    一記重拳砸在楚天腹部，力道控製得恰到好處，足夠讓他痛不欲生，又不會真的傷及內髒。
    楚天像隻蝦米一樣蜷縮起來，嘴裏發出“嗬嗬”的抽氣聲。
    但是還沒有完，一想到自己那些年被這些人折磨的場景，落下的每一擊都開始不斷加重。
    真爸爸打兒子這樣的一副場景。
    楚天的臉色已經由紅轉白，冷汗浸透了襯衫，完全是疼的。
    他這一刻簡直就是在下死手。
    楚辰慢條斯理地鬆開鉗製，慢悠悠地直起身子。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癱軟如爛泥的父親，眼神比看垃圾桶裏的穢物還要冷漠三分。
    “以後別在我麵前稱親道戚，真夠讓人惡心的！”
    楚天就這麽癱在地上眸子猩紅的看著楚辰坐上車，然後在他的麵前瀟灑離開，帶走一片灰塵。
    整整一天的等待，精心準備的談判說辭，低聲下氣的懇求，換來的卻是親生兒子的一頓毒打，和此刻灌進嘴裏的、帶著汽油味的灰塵。
    “楚...辰...”
    楚天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
    “我會讓你跪下來求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