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師，我是怕啊。”

    “怕個雞兒，畏首畏尾的跟娘們似的，現在娘們都比你膽子大比你狠，那些女人都開始集體訓龜了，你再不改變你這樣的性格，遲早也是那些男人的其中之一。”

    “而且換做正規醫院，沒有背景沒有資源的你這輩子連做手術的資格都沒有，這可是絕好的機會，好好看著，對你以後的行醫之道有很大的幫助。”

    “還有疑問？我要是換種說法，除了這場可以載入人類曆史的手術之外，你還會獲得一次豐富的經驗和一份一百萬的報酬，這樣想是不是心中就安穩甚至是激動？”

    老者慷慨激昂，說完也不再顧及徒弟的感受，目光透過玻璃看著已經躺在了手術室中的楚極霸眸中難掩激動之色。

    很快，門外傳來一陣聲響，林幽若的聲音響起。

    “黃醫生，我把人帶來了。”

    房門很快打開。

    “人在哪呢？”

    激動的聲音迫不及待的傳了出來，似乎是覺得自己有些不妥，黃醫生尷尬的輕咳一聲。

    看到林幽若臉上錯愕的神情，黃醫生直接轉移話題。

    “那個，先把人放到平車上。”

    “哦，聽到了嗎？先把人放到平車上。”林幽若埋下心中疑問，也沒有耽誤時間，對著身後的司機就開口道。

    等到司機將楚天抬了進去之後，林幽若這才一臉著急的看向眼前的老者。

    “黃醫生，這手術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啊？”

    “呃……按照預計的話，大概需要一整天的時間。”黃醫生稍加思索的便開口說道。

    “一整天？”林幽若深深皺起了眉頭，“我之前沒有開口問，這手術難道就是黃醫生你一個人做嗎？”

    她倒不是擔心手術的難度，隻是這麽長時間的手術，一個人怕是撐不住吧？

    黃醫生似乎是看出了對方的疑惑，哈哈一笑，拍了拍身旁年輕助手的肩膀“放心，我這徒弟雖然膽子小了點，但基本功還算紮實，能給我打個下手。”

    說著，他瞪了那年輕人一眼，“還愣著幹嘛？去準備器械！”

    年輕人縮了縮脖子，連忙點頭跑開，背影顯得有些慌亂。

    林幽若望著他的背影，眉頭依舊沒有舒展“黃醫生，您這徒弟……真的沒問題嗎？”

    “嗐，年輕人嘛，總得曆練曆練。”

    黃醫生擺擺手，目光卻一直盯著手術室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狂熱，“再說了，這種手術……沒有幾個有實力有膽量參與進來。”

    “要是你有更好的選擇也不會選我了不是嗎？放心，包完成手術的。”

    林幽若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眼下救人心切，也顧不得多想“那一切就拜托您了，需要我做什麽，盡管吩咐。”

    “你就在外麵等著吧。”

    黃醫生說完，轉身走向手術室，腳步急促得仿佛迫不及待。

    手術室的門緩緩關上，林幽若站在原地，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手術室中，楚極霸緩緩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中，似乎看到兩人正在手術台上忙碌著。

    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從身下爆發，他的麵容瞬間扭曲，喉嚨裏擠出一聲壓抑的嘶吼。

    那種痛感詭異而殘忍，仿佛傷口在快速愈合的同時，又被某種鋒利的東西精準地重新剖開，血肉被一寸寸分離。

    愈合時的瘙癢與撕裂的尖銳疼痛交織在一起，化作一種深入骨髓的折磨，像是無數細小的刀刃在神經末梢上反複刮擦，讓他幾乎要發狂。

    “啊——”

    嘶啞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手術室。

    “臥槽，他怎麽醒了？”老者一臉懵逼的停下自己手上的動作看向一旁的楚極霸。

    黃醫生看著自己的弟子目光中透露著無語，“你沒麻醉嗎？”

    “沒啊？老師，這不是流程太多，我見他昏迷過去了，就直接省下了，節約時間嘛？”

    黃醫生臉部肌肉抽搐幾下，“你可真是個人才，希望你接下來的人生也會這麽潦草，趕緊給他麻醉啊，等什麽？”

    “好好好，我馬上。”

    意識殘留間，楚極霸的目光看向身旁手術台上的那張麵容，熟悉的讓他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但是身體的疼痛讓他知道自己的處境就是事實，腦海中回想起昏迷之前，自己母親和他說的那些話。

    難道……

    手術室外，林幽若心急如焚，剛才那慘烈的聲音讓她差點心都要碎了。

    但是她又不敢直接闖進去，無奈，她隻能呆坐在椅子上，將自己悲傷和痛苦的情緒轉化為怨恨。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冷靜下來。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轉眼便到了第二天傍晚。

    這時，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

    黃醫生以及徒弟二人從中走出，兩人渾身透露著疲憊。

    見到兩人出來，林幽若猛地站起身，聲音顫抖地問道“手術……成功了嗎？”

    黃醫生摘下沾血的手套，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當然，非常成功。”

    林幽若剛想鬆一口氣，卻突然注意到他徒弟躲閃的眼神和微微發抖的手。

    她的心瞬間沉了下去“那……我兒子現在怎麽樣了？”

    “麻藥還沒過，暫時不會醒。”

    黃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語氣輕鬆得有些詭異，“不過，等他能下床了，不出意外的話，你一定會……大吃一驚。”

    林幽若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黃醫生沒有回答，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急，很快你就知道了。”

    “對了，你抓緊時間將你帶來的那個人解決一下，怎麽解釋你自己應該想好了，不要將麻煩引到我身上。”

    “穿上防護服看看你兒子就趕緊將這件事辦好，你時間不多了，他最快第二天早上就會醒過來。”

    說完，他帶著徒弟快步離開，背影竟透著一絲迫不及待的興奮。

    林幽若眸中滿是激動，但是黃醫生的囑咐她心中也十分了解。

    幾乎是沒有猶豫，她走進一旁的換衣間，換上了防護服。

    林幽若顫抖著雙手推開手術室的門，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某種奇異的腥甜撲麵而來。

    她的目光第一時間鎖定在病床上，隨即快速走到一旁。

    楚極霸靜靜地躺著，呼吸平穩，麵容安詳。

    “極霸…”

    “極霸，你現在終於又再次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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