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再上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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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也沒什麽危險的事,所以我就把部隊安排在山下等我,我如果到天亮還不能從山上下來,就讓小鬼帶著部隊去尋求最近駐軍的幫助,把我從山上救下來。如果死山上,不用我說,這個山頭的人會都給我陪葬。
但是我的新婚妻子怎麽也不肯讓我單獨行走,像我這種死人堆裏出來的人,已經對生死免疫了,但是我的妻子卻怎麽也不聽,說什麽也要跟我一起上山,說她這條命本來就是我的。
憑借多年刀口上舔血的經曆,我大概率判斷,這一趟是沒有問題的,所以禁不住愛人的再三懇求,我答應她跟我一起上山了,真出現危險,我還是有辦法用我這一命換我妻子這一命。
上山的路根本沒辦法用汽車,隻能騎著土匪給的馬車,獨自上山。
暮色漫過青灰色的寨牆時,我攥著韁繩的手微微收緊。妻子不安地靠在我肩頭,馬車上馱著的幾壇烈酒隨著顛簸發出悶響。山道兩旁突然冒出十幾個手持長槍的漢子,青布纏頭下的眼神如狼似虎,刀光在夕陽下泛著冷芒。
"並肩子,亮個萬兒!"為首的土匪將樸刀橫在馬前,刀刃上暗紅的痕跡不知是鐵鏽還是血跡。我掃了眼他袖口露出的半截狼牙,心知這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我就知道,為什麽給我的馬車上還有酒,這就是試我呢。
我知道這個人沒有接到任何命令,如果這關我都過不去,他們大當家的覺得可能沒有見我的必要。
我摘下帽子拱手:"兄弟我是跑關東的老客,帶著家眷去投親。這點薄禮,還望列位賞臉。"說著示意小鬼從土匪車上搬下兩壇酒。土匪們立刻圍上來,有人用刀尖挑開酒封,濃烈的酒香頓時彌漫開來。
正在這時,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滿臉虯髯的漢子大步走出。他腰間別著兩把鏡麵匣子槍,牛皮靴上還沾著新鮮的泥土。我心中一動——看這派頭,想必就是大當家王龍。
"這位朋友,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王龍上下打量著我,目光在我腰間若隱若現的槍套上停留片刻,"不知在哪條線上發財?"
我笑道:"實不相瞞,兄弟我在奉天城開了間雜貨鋪。這次是帶內人回老家接老爺子。"說話間,我特意將袖口微微卷起,露出小臂上的舊傷疤。
王龍突然用春典問道:"朋友可懂唇典?這坎子上的規矩,你曉得幾分?"
我神色如常,拱手道:"當家的見笑,兄弟雖不是道上出身,但走南闖北這些年,也聽過些"海底"。貴綹子在這"萬兒"響當當,兄弟們"踩盤子"的規矩,自然是要敬重的。"我特意強調"萬兒"二字,暗示對他們勢力的了解。
王龍挑了挑眉:"聽你這話,倒像是個"懂局"的,最多是個拚縫的吧?這話一說眾土匪紛紛笑起來。
行這是給我一個下馬威,揣著明白裝糊塗。
王龍又說到,可這世道,"裏腥"的玩意兒太多。你說你是生意人,這馬車上裝的怕是另有"簧兒"吧?"他話音剛落,幾個土匪已將馬車團團圍住。
我不慌不忙掏出一包旱煙,恭敬遞上:"當家的明鑒,車上除了給老爺子的"啃草",就是幾壇"水頭"。不信您派人"盤庫"。"說著,我故意將煙袋在掌心敲了三下——這是獨立七旅遇敵時的暗號,這時候小鬼也警惕了,我們二人把手額度準備伸向腰間。
王龍盯著我的動作,眼神瞬間銳利:"朋友這"簧兒"打得蹊蹺,莫不是在打什麽"暗令"?"他腰間匣子槍已握在手中,槍口雖未對準我,卻透著十足威脅。
我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當家的好眼力。實不相瞞,兄弟確實不是尋常生意人。但我此來並無惡意,隻想借貴地歇腳。"
"哼!"王龍冷笑一聲,"這年頭,"白坎子"的話能信?你若真是"空子",為何帶著"噴子"?"他指了指我警衛員腰間的槍。
我心中很有疑慮,這都陪你玩了半天,還裝糊塗呢?卻依舊鎮定:"當家的有所不知,這世道不太平。我雖是生意人,但走南闖北難免遇到"風子"。帶著家夥,不過是為了防身。"
王龍突然話鋒一轉:"聽說獨立七旅"萬兒"最響,你可知道?"
我心中微動,就知道這王龍是個心高氣傲的主,沒有直接投靠,是想找自己看的上的主,聽到我自己的番號,我麵上卻不露聲色:"略有耳聞。聽說他們專打鬼子,是百姓的"靠山"。"
"那你可知他們旅長是何方神聖?"王龍緊盯著我,目光如鷹。
我搖搖頭:"素未謀麵,隻聽說那人打仗不要命,是條漢子。"
王龍突然大笑起來:"好!好!你這"簧兒"編得倒嚴實!不過..."他話鋒一轉,"我這山寨可不是"白坎子"能隨便進的。你若真想過關,得按規矩來。"
我恭敬道:"但憑當家的吩咐。"
"你既說自己是生意人,想必精於"算盤子"。我出個"盤頭",你若答得上來,我便信你。"王龍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三九天,大雪封山,寨裏隻剩十斤"水頭",二十個兄弟要撐到開春,該怎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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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又是一個刺探,我略一思索:"當家的這"盤頭"看似算酒,實則算人心。依我看,酒要分,但更要緊的是留些"念想"。每日限量供應,讓兄弟們知道苦日子總會過去。"這完全是按照部隊的情況說的,苦日子過多了就知道怎麽過日子了。
王龍聞言神色微變,沉默片刻道:"你這回答倒是出乎我意料。看來你這"空子",不簡單。"
這時,一直未說話的妻子突然開口:"當家的,我們確實隻是想接爺爺回家。您若不信,這是爺爺的家書。"她從懷中取出一封舊信,信紙已泛黃,字跡卻清晰。
王龍接過信,仔細端詳許久,終於長歎一聲:"罷了罷了!看在這封信的份上,我信你們一回。隻是..."他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你這朋友,我總覺得咱們還會再見麵。"
我心中暗喜,知道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若有緣分,他日定當重謝。"
大堂內,王龍親自斟了兩碗酒:"兄弟,實不相瞞,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尋常人。你舉手投足間的氣勢,還有你那警衛員的眼神,都瞞不過我。但我看你敢帶著家眷,不像是來剿匪的,我膽子大了一些,所以才想試探一二。"
我端起酒碗:"當家的好眼力。不瞞您說,我正是獨立七旅的旅長。此次本是接家眷,沒想到誤打誤撞來到貴寨。"
王龍猛地一拍桌子:"果然!我就說今天眼皮子跳什麽呢!報紙上登過你們打鬼子的事跡,旅長的照片我也見過!"他頓了頓,壓低聲音,"實不相瞞,我早就想帶著兄弟們投軍抗日。隻是一直沒遇到可靠的人。今日既然有緣,還望旅長給條明路!"
行,想投我又不想自己說,讓我邀請,能留點話語權,這個王龍渾身上下一百萬個心眼子。
我握住他的手:"王當家,隻要你們願意棄暗投明,獨立七旅的大門永遠敞開!咱們一起打鬼子,保家衛國!"
王龍眼中閃過淚光:"好!就衝旅長這句話,我王龍願意帶著兄弟們追隨!從今往後,咱們就是一條戰壕裏的兄弟!"
窗外,夜色漸濃。寨牆上的火把將天空染成一片通紅,仿佛預示著這群曾經的綠林好漢,即將在抗日的戰場上書寫新的傳奇。這場驚心動魄的試探,最終以皆大歡喜收場。而我知道,這隻是開始。在未來的日子裏,王龍和他的兄弟們,將成為獨立七旅不可或缺的力量,與我們並肩作戰,為了國家和民族的未來,奮勇向前。
看天色一晚,王龍讓我住一宿再走,我笑著說,我如果天亮下不去你這山頭,你這山頭明天也沒有了。
王龍聽我這話也知道我不是嚇唬他,身上也驚起一身冷汗,然後馬上派手下送我下山。
我倒是對這個王龍沒什麽壞的印象,這亂世能拉起這麽大的山頭,如果這幫人一直在欺負百姓,英傑同誌那邊肯定有消息,可能告訴我要繞開這邊,所以這王龍吃的是家底根本沒有派人砸窯,桌子上還有那麽多日本罐頭,看來是沒少跟日本鬼子碰一碰。
天色就像是大霧包裹著我在山下的軍隊,看見山上下來人了,這幫人一陣拉槍栓的聲音。
一直到看見來的人是我,我好像都聽見他們鬆了口氣,他們都了解我性格,知道勸不動,也相信我,但是還是緊張的,這護送旅長,把旅長護送沒了,這些人也沒辦法在部隊待著了。
我示意眾人沒什麽事情,繼續趕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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