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法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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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8月15日。
為了創造“盟軍僅用八周便攻陷法蘭西”的戰史奇跡,盟軍如潮般推進,沿著塞納河的兩岸向巴黎腹地猛攻,炮火連綿不絕。
就在那日的午後——
轟然一聲,烈焰如花自巴黎中心的愛麗舍宮騰空而起。
“隆美爾將軍!巴、巴黎發生了大規模火災!”
“什麽?空軍司令部不是下令禁止燃燒彈轟炸的嗎?”
“不是我們的幹的!法國佬自己點燃了他們的首都!”
“什麽——!”
那一刻,隆美爾與周圍的高級軍官齊齊瞪大了眼,仿佛聽見了地獄的尖嘯。
【該死......萊因哈特,我看到的這一幕是真的?】
“是啊。雖然我真希望這隻是幻覺。”
在巴黎的上空,jg 52戰鬥機聯隊的飛行員萊因哈特親眼目睹整座城市陷入火海,火舌攀上聖母院的尖塔,燃遍香榭麗舍大街。
“中尉,巴黎......燒起來了!”
“那條瘋狗拉·羅克,居然走到這一步嗎?”
地麵上,剛從萊因哈特的部隊撤下、重返前線的克裏斯蒂安也與聯軍士兵一起望著火光,臉色慘白。
“火、火啊!巴黎在燒!”
“難道是德軍幹的?”
“不是!是那些該死的‘秩序騎士團’,拉·羅克的命令!”
連仍在抵抗的法國士兵也難以置信地望著遠方的烈焰。
“拉·羅克!你還算是法國的領袖嗎——!”
參與巴黎攻勢的自由法國軍與抵抗組織自然更是怒火衝天。戴高樂、勒克萊爾、曼德爾、德·卡斯泰爾諾等人皆痛罵拉·羅克,將其稱為“法蘭西的劊子手”。
那是巴黎啊。自法蘭克王國的開國君主克洛維一世占領以來,整整一千四百年,她一直是法蘭西的靈魂與心髒。
即便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協約國的轟炸、德軍的“古斯塔夫”列車炮都讓巴黎飽受創傷,但那一切至少還在戰爭的邏輯之內,畢竟,是法蘭西首先揭開了這場戰爭的帷幕。
然而今日的這場火,卻完全背離了理智。
這一次縱火的不是敵軍,而是法國自己最高的執政官,弗朗索瓦·德·拉·羅克。
是他,在絕望中、在瘋狂中,選擇將祖國的心髒一同葬送。或許是要與巴黎同歸於盡,或許隻是想讓盟軍葬身火海。
“快救火!不能讓火勢蔓延下去!”
“可、可是,盟軍還在——”
“現在還顧得上盟軍?巴黎都要燒光了!”
連什麽都不知情的法西斯法國士兵們,也被眼前的慘狀震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丟下武器,投入救火與疏散的人流中。
“別光看著,幫法國人一起滅火!”
“什、什麽?中尉,咱們能那樣做嗎?”
“看看四周,大家都在幹同樣的事。此刻比起戰爭,更重要的是巴黎本身。”
於是,盟軍與抵抗軍暫時停下了槍火,轉身幫助法國士兵與民眾一同滅火。戰爭在此刻失去了意義,若火焰再蔓延下去,他們自己也將與巴黎一同化為灰燼。
“快!把水桶再搬幾桶來!”
“喂,青蛙先生,你們的消防隊呢?”
“被拉·羅克全征進軍隊了!”
在混亂與絕望中,敵我之間短暫地握起了手。盟軍與法西軍並肩作戰,對抗的不是彼此,而是那吞噬一切的火魔。那一刻,仿佛在毀滅中誕生了一絲奇跡。
“達爾朗,這條路真是通的?”
“是的,閣下。”
而製造這場混亂的罪魁禍首,弗朗索瓦·德·拉·羅克,卻正帶著親信,從巴黎的地下通道悄然逃離。
然而對那些被他背叛、被他犧牲的巴黎市民與士兵而言,等待他們的並非救贖。
“再堅持一下,前方就是我安排的人馬,到了那兒就安全了。”
這場悲劇的終幕,已然寫在劇本之中。
這是達爾朗親自編排、親手導演的一出名為《墮落》的戲。
......
噠──噠──
“停下!”
當拉·羅克一行人沿著陰暗的地下通道走了許久,一聲低沉的命令突然在黑暗中響起。
從陰影裏出現了一隊身穿水兵製服的士兵,他們正是被投入巴黎防禦的法國海軍水兵,也正是達爾朗口中所謂的“他的部下”。
“是我。放下武器。”
“達爾朗上將......還有,執政官閣下?”
“嗯。時間不多,立刻帶我們去出口。”
聽到拉·羅克的吩咐,水兵們齊齊望向達爾朗。
達爾朗沉默了片刻,目光深沉,隨即輕輕點頭。
哢噠!
“?!——”
“這是幹什麽!”
士兵們竟在瞬間將步槍與衝鋒槍對準了拉·羅克及其隨從。
“呃!”
伴隨著悶哼聲,護衛拉·羅克的親衛騎士團也被迅速製服。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反叛,魏剛與吉內梅爾等親信大聲怒斥,但拉·羅克卻隻是幹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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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原來如此。你騙了我,達爾朗,你居然騙了我。”
他已然明白一切。
“從什麽時候開始?”
“自從收到襲擊艦隊全滅的報告那一刻起。”
“難道......就因為那件事,你要背叛我?僅僅因為那件事?”
“僅僅?”
達爾朗收起笑意,冷冷地看著這位昔日的統治者。
“閣下的命令,讓無數法蘭西的海之子明知必死仍毅然出征。可您呢?他們犧牲後,您連一句慰問都吝惜。就在那時我明白了,跟隨您去死,不值。”
“達爾朗——!!”
吉內梅爾憤怒地咆哮,猛地從腰間拔出手槍。
砰!
“呃!”
“啊——!”
但在他扣動扳機之前,達爾朗的部下已先一步開槍,擊中了他的手臂。
手槍墜地。吉內梅爾痛呼著捂住鮮血直流的手臂。魏剛與其餘法西派的官員這才徹底明白,達爾朗不是虛張聲勢,他是真的準備在必要時開槍。恐懼如冷潮般席卷了他們的臉。
“達爾朗,你想殺我?”
“抱歉,閣下。除了您之外,其他人死活無妨。活著的您,比屍體更有價值。盟軍為收一個活的執政官,肯定願意出更高的價。”
“你、你這個叛徒!”
“吉內梅爾元帥,恐怕你才是誤會了。”
達爾朗冷笑著,麵對那雙因痛楚而憤怒的目光,吐出如冰霜般的言辭。
“先背叛法國的,是這位執政大人啊。”
拉·羅克背叛了他自己,也背叛了那個仍舊相信他能讓法國再次偉大的民族。
他背叛了那些沒有逃亡、而是在巴黎街頭為祖國拚死抵抗的法國士兵。
如今,到了清算的時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麵對命運的坍塌,拉·羅克發出癲狂的笑聲。
然而他的眼角,卻緩緩流下淚水。
那是一個失敗的獨裁者的淚水。
他連希兒那樣“以死謝罪”的勇氣都沒有,隻能像垂死的野獸般,在權力的廢墟中徒勞地掙紮。
他曾想讓法國崛起,卻最終把法國拖入了更深的黑暗。
巴黎地下的空氣沉重得如同棺木。
拉·羅克那沙啞的笑聲在狹長的通道裏回蕩,像是舊世界崩塌的餘音。
......
“你剛才說什麽,阿登納部長?”
次日。
“達爾朗向我們提出談判請求?”
“沒錯,總理大人。與戴高樂將軍接觸過的隆美爾將軍說,達爾朗表示願將拉·羅克和其近臣移交,以法西斯法國政府名義投降,請求從寬處理。”
哼,果然,做出一副董卓式的放火焚城鬧劇,最後卻被手下背叛收場,以此效仿的人,落得如此結局也算是咎由自取。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正是最適合拉·羅克的終局,他給法國人帶來的苦難,說不定比盟軍還要深重。
“丘吉爾和戴高樂怎麽說?”
“兩人都主張接受達爾朗的交易。”
“嗯,丘吉爾倒也情理之中,但戴高樂那邊還真有些出乎意料。”
“拉·羅克讓巴黎大半化為灰燼,連愛麗舍宮也在火中毀掉。如果能夠把罪責當麵交到仍然活著的拉·羅克頭上,戴高樂他們反倒更願意迅速了結此事。”
也是。
與其無謂地硬碰硬拖延時日,不如盡快結束戰爭,這對他們和法國都更有利處。
“明白了。那就請向隆美爾將軍下令,按接受達爾朗提議的方向推進談判。”
“是,總理大人。”
阿登納離開後,漢斯癱在辦公椅上。
就此,拉·羅克結束了。法國也將如此結束。
當然,這隻是與法國的戰爭結束,第二次世界大戰並未完結,戴高樂與現已轉為正當軍隊的自由法國部隊仍需繼續作戰。
“剩下的就是意大利與西班牙、蘇聯。再有便是跨過海的日本與美國。”
意大利如今被奧匈帝國連番痛擊,加之法國一倒,恐怕難以久守。至於西班牙,雖未爆發內戰,卻依舊是暗潮洶湧,國內有無數人正磨刀霍霍,等待向弗朗哥發難;把西班牙交給英國去牽製,倒也可行。
“那接下來果然還是蘇聯。”
列寧格勒很快就會淪陷。
或者,在此之前弗拉索夫會先行投降。
不過現在馬上發動攻勢也不合時宜。他們的士兵也需要休整;再者秋季的拉斯普季察會把攻勢拖垮。作為俄國特有的泥濘季節,是曆史上所有在俄國開展大規模陸戰的人都必須麵對的自然難題。
“看來還是得等到冬季再發動進攻。等到下一個夏天再說的話就太浪費時間了。”
上次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就嚐過這種節令的苦頭,所以經驗在此並非無用。
再說,像圖哈切夫斯基這樣出身舊俄的將領也不少,隻要把防寒和補給準備好,問題就可控。
與此同時,利用理查德·佐爾格這類在外圍能製造震動的特工,攪動蘇聯內部也很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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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活動若能挑動某些敏感點,斯大林的偏執和猜疑心便會被徹底點燃。
失去列寧格勒會把斯大林逼到極端的反應,若再把托洛茨基之類的因素投入輿論與地下運動,恐怕會讓他更加歇斯底裏。
想到這些,漢斯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心中期待越發濃烈。
“當然,在那之前還是得先去趟巴黎。”
不能錯過那一場盛宴。
......
【告全體巴黎市民】
那是漢斯第一次決定前往巴黎的次日,1936年8月16日的清晨。
在巴黎的協和廣場上,德國軍與盟軍士兵們聚集在一起,廣場上空彌漫著戰爭後的焦灼氣息。
忽然,經過長時間談判、終於與盟國達成協議的達爾朗的聲音,從巴黎各處架設的擴音器與全法廣播電台中傳出,傳遍了整個法蘭西的天空。
【1936年8月16日上午十時,法蘭西共和國政府正式決定向盟國無條件投降。】
“......”
火海中幸存的巴黎市民,以及在家中收聽廣播的法國人,全都默默地閉上了眼。
他們早已預感到這一天的到來,卻依然無法真正接受這一刻的恥辱與悲哀。
【摧毀巴黎、背叛全體法國國民的弗朗索瓦·德·拉·羅克,已與空軍總司令喬治·基內梅爾、陸軍總參謀長馬克西姆·魏剛等人一同被逮捕,並移交給盟國。他雖下令“戰至最後一人”,但繼續戰鬥隻會讓無辜平民與傷兵承受更多痛苦。】
達爾朗的聲音繼續在電波中滾動。
【依據與盟國政府的協定,本人將全體政府權力移交給自由法國政府,同時命令巴黎與法國全境的法軍立即停止戰鬥、解除武裝。——法蘭西海軍部長兼海軍總司令,尚·路易·哈維爾·弗朗索瓦·達爾朗。】
當這份宣言落下的瞬間,廣場上陷入了一片沉重的寂靜。
“驕傲的德意誌之子們!還有並肩作戰的兄弟們!”
那片死寂,被一個洪亮的聲音擊碎。
那是隆美爾,那個終於在巴黎插上勝利旗幟的人,那個讓達爾朗簽下屈辱降書的“沙漠之狐”。
“對於那些還沒聽懂廣播裏那句話含義的人,我隻解釋一次。”
他微微揚起嘴角,深吸一口氣,語調緩慢而清晰。
“法國,已經投降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
隨著這句話落地,協和廣場沸騰了。歡呼聲、呐喊聲匯成洶湧的浪潮,在巴黎的廢墟與煙塵之間回蕩。
這是從“d日”起,整整八周後的事。
八周前,盟軍登陸的怒濤仍在英吉利海峽翻滾,如今,這座歐洲的心髒,巴黎,終在槍火與屈辱之中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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