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一切就麻煩蘇董事長安排了。”林衍說道。
    “林小兄弟客氣了！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蘇振華臉上樂開了花。
    一番交談後，正事談畢。
    林衍從書房出來，蘇清瑤就在外麵等著。
    她見林衍出來，立刻迎了上來，清澈的眸子裏帶著關心。
    “談完了？”
    “嗯。”林衍點了點頭，“蘇家會爭取遺跡探索的名額，到時候我跟他們一起。”
    “真的？！”蘇清瑤既帶著驚訝又有擔憂。
    “放心，我有分寸。”林衍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兩人並肩走在蘇家莊園的庭院小徑上，夜風吹拂，帶著花草的清香。
    氣氛一時間有些安靜。
    蘇清瑤低著頭，似在猶豫著什麽。
    走了幾步，她抬起頭看向林衍。
    “林衍……”
    她的聲音有些低，帶著一絲羞赧，“那天……在清心堂……你為什麽會在那裏？”
    這個問題，她一直想問來著，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林衍倒是有些意外她會問這個。
    “那天在學校武道館修煉，氣血虧空暈倒了，王老師把我送到清心堂調理。”
    林衍簡單解釋道，然後目光落在她臉上，帶著一絲玩味，“倒是你，蘇校花，家世不凡，天賦出眾，怎麽會在那種地方……做足浴技師？”
    蘇清瑤的俏臉瞬間飛上了一抹紅暈，如晚霞一般絢爛。
    她咬了咬下唇，手指撚著衣角。
    “我……我需要錢……”蘇清瑤聲音細若蚊蚋。
    “需要錢？”林衍挑眉，有一絲不解，“以蘇家的財力，應該不至於讓你為錢發愁吧？”
    蘇清瑤看了林衍一眼，見他眼中是真實的疑問號，而非嘲諷、戲謔，那點慌張才稍稍緩解。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
    “家裏的確會給我錢，但……我的體質需要很多特殊的藥材和資源來壓製和溫養，那些東西太貴了……我不想全部依靠家裏，想自己賺一些……”
    她不想父親為她耗盡家財，不想讓蘇家因為她而受到影響。
    “所以……你就去了清心堂？”林衍問道。
    蘇清瑤點了點頭，目光有些閃躲。
    “足浴技師……來錢比較快，而且時間靈活，不影響學習和修煉……”
    她越說聲音越小，就好像做足浴技師是什麽很丟臉的事情一樣。
    林衍看著她那羞赧的樣子，頓時生出一絲憐惜。
    這位江南市的天之驕女，竟然為了修煉資源，為了減輕家裏的負擔，跑去足浴店打工……
    這種心性，確實難得。
    這讓他對蘇清瑤的評價更高了幾分。
    “那天……你也在，我當時……當時特別緊張……”
    “我怕被同學認出來……怕……怕你覺得我……丟臉……”
    她說到這裏，看向林衍的眼睛，那雙清澈的眸子裏，帶著一絲窘迫，卻又無比認真說道：
    “而且……而且，那天……那天是我……我第一次去足浴店工作……”
    “第一次……足浴技師？”林衍重複了一遍，
    他回想起那天在清心堂包間裏，蘇清瑤穿著淡藍色工作服，端著藥湯，清冷讓他泡腳，甚至準備彎腰為他脫鞋的景象……
    當時的他，隻覺得意外，覺得有趣，覺得這位冰山校花在這種地方工作反差很大。
    可他萬萬沒想到……
    那天竟然是她的……初體驗？
    蘇清瑤的臉更紅了，幾乎要滴出血來。
    她知道這聽起來很荒謬，很丟臉。
    “嗯……”
    她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像是怕林衍誤會或者覺得她一直在做這種工作，連忙補充道，
    “那天之後……我就沒再去了……那個工作，其實……也挺難的……而且，
    我隻是想賺一筆錢買點急需的藥材……那天之後，我需要的藥材清單改了，那種藥材也買不到了……”
    她解釋得有些語無倫次，好像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林衍，
    好讓他明白，她不是那種人，她隻是一時窘迫，而且……那真的隻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林衍看著她這副急於解釋，恨不得把心窩子掏出來給他看的樣子，那絲憐惜更重了。
    前世的不滅武神，經曆了無數風霜，見過了太多虛偽和欺騙。
    蘇清瑤的坦誠和窘迫，卻讓他感到一絲……真實和美好？
    他走上前一步，伸手，輕揉理了理蘇清瑤額前被風吹亂的發絲。
    蘇清瑤身體一僵，沒有躲閃，隻是抬頭看著他，那雙眸子中帶著些許緊張和忐忑。
    “那天，你的專業素養不錯。”
    林衍笑了笑，嘴角微微一勾。
    “雖然是第一次，但並沒有敷衍。”
    蘇清瑤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懵了！
    專業素養？
    林衍關注的竟然是這個？！
    她原本以為，林衍會嘲笑她，或者覺得她丟臉，或者好奇她為什麽要做那種事……
    可他竟然……竟然誇她“專業素養不錯”？！
    而且……那天她手忙腳亂，尷尬得要死，他怎麽會覺得“不錯”？！
    “我隻是……隻是想快點做完……”蘇清瑤低聲反駁，臉上的紅暈更甚。
    “嗯，很認真。”林衍點頭，“為了修煉而努力，沒什麽可恥的。相反，我很欣賞你這種心性。”
    他收回手：“而且……你不知道，那天你給我足浴的藥湯裏，其實蘊含著一絲罕見的靈氣。配合我的法門，恢複效果比想象的要好。”
    這當然是林衍的胡扯。
    那藥湯隻是普通的藥湯，唯一的作用是讓他的靈魂感到親切，因為那是他熟悉藍星草藥味。
    不過，他這麽說，既能給蘇清瑤的“足浴經曆”賦予一層“意義”，
    讓她覺得那並非隻是簡單的打工，也並非丟臉的事情，甚至還有那麽一點點“價值”，緩解她的尷尬。
    同時，也能解釋一下他“迅速恢複”的一小部分原因。
    蘇清瑤聽到這話，再次愣住了。
    藥湯裏有罕見的靈氣？！
    她當時完全沒有察覺！
    原來那天她提供的“服務”，對林衍來說，真的有幫助？！
    這讓她心裏那份尷尬感，瞬間消散了大半，取代的是一種奇怪的，甚至是……欣慰的感覺？
    她看著林衍那雙深邃的眼眸，突然覺得，這個少年，好像比她想象中更加……體貼？
    他明明可以有很多種方式來回應她那段尷尬的經曆，
    但他卻選擇了用這種方式，巧妙化解了她的尷尬，甚至讓她產生了一絲成就感。
    “我……我不知道……”
    蘇清瑤喃喃說道。
    “現在你知道了。”林衍笑了笑。
    “所以，那天的事情，沒什麽可提的了。你為了修煉和家人而努力，這份心性，值得肯定。”
    他沒有提那千萬翡翠，也沒有提她的“十年之約”。
    僅僅是肯定了她當時為了修煉所做出的選擇和努力。
    蘇清瑤看著林衍的笑容，湧起一股暖流。
    她發現，自己原本以為的高冷、神秘、甚至有些可怕的林衍，在某些方麵，竟然也如此……溫柔？
    這份溫柔，並非是男女之情的那種柔情蜜意，
    而是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理解，一種強者對弱者的肯定，一種……知己的默契？
    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隻是覺得，心裏暖洋洋的，那纏繞在心頭幾天的尷尬和不安，徹底煙消雲散。
    “謝謝你……林衍。”
    聲音若蚊，仿佛小的隻有自己才能聽見。
    謝謝你理解我。
    謝謝你肯定我。
    謝謝你……讓我覺得那天的事情，不再那麽……難堪。
    林衍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麽。
    兩人的關係，在這一刻，似乎又進了一步。
    從最初的陌生人，到交易關係，到追隨者與被追隨者，再到……多了幾分默契和理解的盟友？
    甚至……更深？
    他不知道。
    也不去想。
    他現在的心思，全部都在即將開啟的遠古遺跡。
    蘇清瑤也沒有再提那個話題。
    既然林衍已經這樣說了，那天的事情，就徹底翻篇了。
    她看著林衍，眼中閃爍著明亮。
    她要努力修煉！
    要盡快提升實力！
    要跟上林衍的腳步！
    要成為真正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盟友！
    甚至……
    她心中閃過一個連自己都有些震驚的念頭。
    如果……如果他真的能走到那武道巔峰……
    那自己……
    會成為什麽樣的人？
    又會在他的生命中，扮演什麽樣的角色？
    那些念頭，像是在心底生根發芽，卻不敢輕易觸碰。
    她知道，和林衍這樣的存在在一起，未來的道路注定不凡。
    不過她願意接受這一切。
    隻要……能在他身邊。
    “遺跡探索，大概什麽時候開始？”蘇清瑤換了個話題。
    “不知道，要等蘇家和軍方他們協調。”林衍回道，
    “不過估計很快了。這段時間，你繼續在莊園修煉，鞏固一星武者的境界。等你境界穩定了，我傳你《玄冰玉魄訣》的下一個階段。”
    “嗯！”蘇清瑤重重點頭，眼中燃起了修煉的熱情。
    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