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綠柳社區的“甜蜜負擔”，林墨婉拒了熱心居民“留下來吃個便飯”的邀請，與劉大爺和孫躍告別。
    “小林同誌，以後常來社區轉轉！有什麽事招呼一聲！”劉大爺拍著胸脯保證。
    “林哥！下次有這種爬高上低拆東西的活兒記得叫我啊！給個友情價！”孫躍嬉皮笑臉地遞過來一張皺巴巴的名片，上麵印著“飛簷走壁孫猴子  專業跑酷，承接各種高空作業、快遞急送、溜門……咳，尋物啟事”。
    林墨哭笑不得地收下名片，鄭重地向兩人道謝後，便踏上了返回街道辦的路。
    夕陽西下，給這座融合了奇幻與現實的城市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街道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結束了一天工作的人們步履匆匆，空氣中彌漫著飯菜的香氣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林墨的心情也如同這夕陽一般，帶著一絲疲憊，但也有一份沉甸甸的滿足感。雖然隻是處理了一件社區的“小事”，但成功解決問題、獲得經驗、提升等級、甚至還意外收獲了一塊“劣化的月能水晶”，這讓他對自己這個看似“奇葩”的職業，多了幾分信心。
    “果然，沒有垃圾的職業，隻有……嗯，不太常規的打開方式。”林墨一邊走，一邊琢磨著。他的[政策宣講]關鍵時刻吼一嗓子居然有奇效，[網格化管理]似乎真的能在配合中提升一點點效率，雖然目前效果微乎其微，但升級後或許會有質變？
    回到那棟略顯陳舊的三層小樓，街道辦一樓大廳的人已經少了很多。林墨熟門熟路地上了二樓，再次敲響了王主任辦公室的門。
    “請進。”依舊是那個略顯疲憊的聲音。
    林墨推門進去，發現王建國主任依然埋首於堆積如山的文件之中，桌上的搪瓷杯裏泡著濃茶，旁邊那個小型通訊法陣時不時閃爍一下，傳來其他部門的語音信息。
    看到林墨，王建國放下手中的筆，抬了抬眼皮：“哦，小林啊，回來了？綠柳社區那邊怎麽樣了？”
    “報告主任，問題已經解決了。”林墨立正站好，將事情的經過，包括發現衛星鍋裏的月能水晶，以及如何與社區網格員、居民職業者孫躍）配合移除水晶、驅散蜂群的過程，簡明扼要地匯報了一遍。當然，他省略了自己差點被熏哭和吼破嗓子的細節，著重強調了“科學分析”、“多方聯動”和“群眾滿意”。
    他還將那塊暗淡的藍色小水晶放在了辦公桌上：“主任，這就是從那個廢棄衛星鍋裏找到的劣化月能水晶。”
    王建國拿起那塊小水晶，眯著眼睛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林墨：？），然後隨手扔回給林墨：“破爛玩意兒，能量都快散光了，頂多值個三五十信用點，你自己留著吧。說不定哪個附魔師或者煉金術士學徒會收去做練習材料。”
    他頓了頓，看著林墨，眼神裏多了一絲審視和……不易察覺的滿意。
    “行啊，小林。第一天上班，就能把這件拖了半個月的‘老大難’給解決了，還找到了根源，不錯，有點腦子，也知道借力。”王建國難得地誇獎了一句，“幹我們這行，不能光靠蠻力，得多動腦子，多利用規則，多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你今天這事，處理得……還算有章法。”
    他拿起筆，在一份似乎是“工作人員績效考核表”的文件上，林墨的名字後麵寫了幾個字，隱約可以看到“綠柳社區事件處理良好，記‘基層政績點’+1”。
    林墨心中一喜。雖然不知道這“基層政績點”具體有什麽用，但聽起來就像是遊戲裏的成就點或者聲望值，肯定不是壞事。
    “不過你也別驕傲。”王建國話鋒一轉，“基層工作，突發狀況多得很。今天你運氣好，碰上的是低級魔化蜜蜂，下次說不定就是【鑽地蠕蟲】、【劇毒影蛛】甚至小型【空間裂隙】。你這身板……”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墨，“還是得多鍛煉鍛煉，至少跑得快點。”
    林墨：“……” 主任您真是個實在人。
    “行了，今天也辛苦了，沒什麽事就早點下班吧。”王建國揮揮手，準備繼續處理文件，“哦對了，你的‘係統貢獻點’，今天任務獎勵的50點加上你每天基礎的10點，一共60點，記得去後勤科兌換一下。別攢著，貢獻點月底不清零但也別浪費，換點有用的東西。”
    “後勤科？”林墨想起來，這似乎是“體製內福利”的一部分。
    “就在一樓後麵那個掛著‘後勤保障與戰略儲備科’牌子的大倉庫，找老張就行。”王建主任頭也不抬地說道。
    “好的，謝謝主任！”林墨拿起水晶，退出了辦公室。
    來到一樓，繞過大廳，果然在走廊盡頭看到一個不起眼的鐵門，門上掛著一塊頗具年代感的木牌：“後勤保障與戰略儲備科閑人免進，內有惡犬……呸！內有重要物資）”。
    林墨推開吱呀作響的鐵門，一股混合了機油、灰塵、消毒水以及……某種方便麵調料包的味道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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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麵是一個巨大的倉庫式空間，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物資。小到成箱的紙張、筆墨、急救包，大到半人高的能量電池、拆解下來的魔像零件、甚至還有幾台落滿灰塵的舊式動力甲。角落裏還有一個冒著熱氣的大鍋，裏麵似乎煮著什麽……
    一個穿著油膩膩工裝背心、戴著深度眼鏡、頭發亂得像鳥窩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一張被各種零件和圖紙淹沒的工作台前，一手拿著扳手，一手……捧著一個泡麵桶，吃得正香。
    【張大海】，職業：【機械師兼職倉庫管理員）】，等級：22，特性：【妙手回春對機械）】、【囤積癖】、【泡麵狂熱者】。狀態：【進食中紅燒牛肉麵）】。
    看到林墨進來，張大海吸溜完最後一口麵湯，打了個響亮的飽嗝，才抬起頭，用油乎乎的手推了推眼鏡：“誰啊？幹嘛的？報名字，等級，職業，來幹啥？”
    林墨嘴角抽了抽，這位後勤科的“老張”，看起來比王主任還不修邊幅。
    “張師傅您好，我是新來的林墨，應屆……咳，街道辦科員，過來兌換貢獻點的。”林墨說道。
    “哦，新人啊。”張大海放下泡麵桶，在油膩的圍裙上擦了擦手，然後在工作台上一個看起來同樣油膩的終端機上敲了幾下。
    “林墨是吧？一級科員，今天有60點貢獻可兌換。喏，兌換列表自己看。”他指了指旁邊牆上掛著的一塊巨大的電子屏幕。
    林墨湊過去一看，屏幕上密密麻麻列滿了可兌換的物品，後麵標注著所需貢獻點。
    【新源街道辦事處貢獻點兌換列表部分）：】
    初級生命藥劑：10點瓶
    初級精力藥劑：10點瓶
    標準壓縮餅幹抗餓型）：2點塊
    多功能工兵鏟普通品質）：30點把
    強光手電筒附魔：微光術）：25點支
    《基礎格鬥術》技能經驗卷軸+50經驗）：50點卷
    《基礎冥想術》技能經驗卷軸+50經驗）：50點卷
    【好人卡】一次性道具，對特定npc使用，小幅提升好感度，可能觸發意外效果？）：5點張
    【領導的凝視】特殊道具，裝備後，麵對上級時精神抗性微量提升，但有小概率吸引火力）：15點個限購1）
    【永不加班符】安慰劑，貼在工位上，心理作用大於實際效果）：1點張
    ……後麵還有長長一串）
    林墨看得眼花繚亂。好東西不少，但價格也不便宜。像那兩個基礎技能經驗卷軸，雖然誘人，但50點一個，他換一個就差不多空了。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道具，比如【好人卡】和【領導的凝視】，介紹語突出一個“不正經”，效果也曖昧不明，感覺像是某種惡搞。
    “這兌換列表……是認真的嗎？”林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怎麽？嫌東西不好？”張大海斜了他一眼，“這都是後勤科辛辛苦苦搜刮……咳，調配來的！保證物美價廉！童叟無欺！愛換不換！”
    林墨趕緊擺手：“沒有沒有，東西挺好的，就是……種類有點豐富。”
    他仔細權衡了一下。自己現在等級低，屬性差，尤其是生命和精力值不高，續航能力是個大問題。雖然有“鐵飯碗”保溫杯可以緩慢恢複，但關鍵時刻還是藥劑靠譜。
    “我兌換3瓶初級生命藥劑，3瓶初級精力藥劑。”林墨做出了決定。一共60點，剛好花完。先保證生存能力再說。
    “行。”張大海在終端上操作了幾下，然後從旁邊一個標記著“醫療物資”的箱子裏拿出六個小瓶子遞給林墨，“拿好，出門左轉。”
    林墨接過藥劑，小心地放進自己的帆布包裏。有了這些，心裏稍微踏實了一點。
    他看了一眼天色，已經不早了。
    “謝謝張師傅，那我先走了。”
    “嗯，慢走不送。”張大海又捧起了他的泡麵桶，似乎準備再來一桶。
    林墨走出後勤科倉庫，感覺像是剛從一個異次元雜貨鋪出來。
    站在街道辦門口，看著天邊最後一抹晚霞，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第一天上班，覺醒奇葩職業，參加模擬考公，入職街道辦，解決社區麻煩，提升等級，兌換物資……過程跌宕起伏，信息量巨大，感覺比高中三年加起來還要刺激。
    “等級2，屬性還是很菜，技能……勉強能用。”林墨打開個人麵板，審視著自己的狀態，“那個‘考公’技能冷卻還有29天多，下次考試之前，必須盡快提升等級和實力，不然下次遇到更強的敵人，光靠吼肯定不行。”
    怎麽提升？
    打怪升級？他這小身板，去野外怕是“落地成盒”。
    做任務？街道辦的任務似乎都偏向於“社區服務”，經驗給得不算多，而且也不是天天有。
    “或許……可以找人組隊？”林墨想到了孫躍，那個【跑酷小子】雖然等級不高，但身手敏捷，實戰能力應該比自己強不少。
    “或者……研究一下生活技能？特性[可塑性]讓我學生活技能有加成……”
    一個個念頭在林墨腦海中閃過。
    前路漫漫，挑戰重重。
    但至少，他已經成功“上岸”，擁有了在這個新世界立足的第一個身份，和一個……充滿無限可能的職業。
    “明天，又是‘為人民服務’的一天啊。”
    林墨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領，朝著自己在這個城市的廉租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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