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說服”了老王頭這位蒸汽朋克大工匠，林墨心情大好。他深知，老王頭的加入，不僅能解決科創大道的拆遷難題，更能為紅星街道的“超凡+”高端製造業注入一股獨特的“硬核”力量。
    回到辦公室，他立刻讓秘書小劉整理了一份關於“王鐵柱大師蒸汽朋克技術與創新應用實驗室”項目的詳細規劃方案，準備提交給街道黨工委會議討論，並盡快立項。
    然而，事情的發展，並非總是一帆風順。
    就在林墨躊躇滿誌地準備大展拳腳之際，一個不大不小，但卻能惡心人半天的“麻煩”，主動找上了門。
    這天下午，林墨剛剛結束了一場與市科技局領導的視頻會議討論關於在紅星街道設立“國家級超凡技術成果轉化示範區”的可行性），青雲區發改委的周副主任人送外號“周扒皮”，職業是【審計師變異）】，等級25，特性是【摳門】、【流程至上】、【雞蛋裏挑骨頭】）便帶著兩名工作人員，“不請自來”地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
    周扒皮年約五十，頭發稀疏，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眼神精明而刻薄，嘴角總是習慣性地向下撇著，給人一種“誰都欠他錢”的感覺。他是區裏有名的“老資格”，也是出了名的“難纏戶”，尤其喜歡在各種項目審批、資金撥付、政策落實等環節“卡脖子”，美其名曰“嚴格把關，程序正義”。
    實際上，很多人都清楚，他就是看不得別人尤其是年輕人）出成績，或者想從中撈點“好處”雖然他做得比較隱蔽，很難抓住實質性把柄）。林墨這種“火箭式”提拔、並且一來就搞出這麽大動靜的年輕書記，自然成了他重點“關注”的對象。
    “林書記，百忙之中打擾，我們是來進行例行工作檢查的。”周扒皮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將一份蓋著區發改委公章的通知遞了過來，“根據區裏的統一安排，要對各街道近期上報的重點項目進行一次‘可行性與合規性’專項督查。紅星街道最近項目不少，動靜也大，我們得好好看看，確保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刃上，每一個項目都符合規定，不能拍腦袋決策，更不能搞‘形象工程’。”
    他這話，明著是“例行檢查”，暗地裏卻充滿了“敲打”和“挑刺”的意味。
    林墨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熱情地招呼道：“歡迎周副主任一行蒞臨指導！我們紅星街道的工作，正需要上級部門的嚴格把關和悉心幫助。小劉，趕緊給周副主任和兩位同誌上好茶！”
    他很清楚，這種人，你越是跟他硬頂，他越是來勁。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體製內”的方式，讓他自己“知難而退”。
    周扒皮顯然沒料到林墨會如此“配合”，微微一愣，隨即又恢複了那副“公事公辦”的嘴臉：“林書記客氣了。我們時間緊，任務重，就不喝茶了。請把你們街道近期所有上報的、以及正在推進的，投資額超過五百萬信用點或等值超凡資源）的重點項目立項報告、可行性研究報告、財政預算報告、以及相關的會議紀要、專家評審意見……都提供給我們，我們要逐一核查。”
    他身後兩名工作人員立刻拿出記錄終端，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架勢。
    林墨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這周扒皮，一開口就要查所有重點項目的所有資料，這工作量之大，簡直是存心刁難！紅星街道現在每天都有十幾個重點項目在同時推進，光是把這些資料整理出來，都得好幾天！這明顯是想通過拖延時間、製造麻煩，來阻礙紅星街道的發展勢頭。
    “周副主任，我們街道的項目資料都已按規定整理歸檔，隨時可以查閱。”林墨依舊保持著微笑，“不過，涉及的項目眾多，資料繁雜，如果全部搬出來，恐怕會影響您和其他同誌的寶貴時間。不如這樣，您先指定幾個您重點關注的項目，我們優先提供相關資料，您看如何？”
    他這是在試探對方的真實目的。如果周扒皮隻是想走個過場，或者針對性地找幾個項目的茬，那還好應付。如果他是想全麵開花，那就比較麻煩了。
    周扒皮顯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拿捏”林墨的機會，他慢悠悠地說道：“林書記，督查工作，必須要全麵細致，不能有遺漏。我們不怕麻煩，就怕工作不到位，辜負了區委區政府的信任。所有項目資料，都請提供。我們就在這裏看，看到什麽時候算什麽時候。”
    他這是擺明了要“耗”上了！
    林墨心中冷笑更甚。想跟我玩“程序”？我可是“紅頭文件”技能的擁有者！
    “既然周副主任堅持，那我們一定全力配合。”林墨點點頭，然後對秘書小劉說道：“小劉，立刻通知項目辦、財政所、黨政辦的同誌，將周副主任要求的所有資料，注意，是所有資料，包括但不限於立項申請、可研報告、環評報告、安評報告、專家論證會簽到表、曆次討論會議記錄精確到發言人）、財務審計底稿、以及相關的政策法規匯編……全部！立刻！送到這裏來！務必做到資料齊全、分類清晰、索引完備！不得有任何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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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特意加重了“所有”和“立刻”的語氣，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腹黑”光芒。
    小劉雖然有些疑惑林書記為何如此“配合”，但還是立刻領命而去。
    不到十分鍾，林墨那間原本寬敞的書記辦公室，就被一摞摞堆積如山的文件給淹沒了！各種顏色的文件夾、厚厚的報告書、成卷的圖紙……從地麵一直堆到天花板，幾乎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周扒皮和他的兩名手下，看著眼前這堪比“小型圖書館”的資料海洋，以及空氣中彌漫的濃濃紙張油墨味和“加班狗的怨念”，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他們原本以為，林墨最多也就提供一些常規的立項報告和會議紀要，他們可以慢慢挑刺。卻沒想到，林墨竟然真的把“所有”資料都搬了出來！而且還“貼心”地附帶了各種他們可能根本用不上的“佐證材料”！
    “周……周副主任，這……這資料也太多了吧？”一名年輕的工作人員忍不住小聲嘀咕道，看著那堆積如山的“工作量”，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都快要黯淡無光了。
    周扒皮的嘴角也抽搐了幾下，他強作鎮定道：“咳咳……林書記，你們街道的工作……還真是紮實啊，資料準備得如此充分。”
    “應該的，應該的。”林墨微笑道，親自從文件堆裏抽出一份最厚的、足有幾百頁的《紅星街道科創大道拓寬工程一期）全過程技術審計與風險評估報告附錄三百七十二條專家補充意見）》，熱情地遞給周扒皮，“周副主任，這是我們科創大道項目的資料，內容比較詳實，您先過目？如果有什麽疑問，我隨時可以向您匯報。”
    周扒皮看著那本比板磚還厚的報告，以及上麵密密麻麻的小字和各種專業術語圖表，感覺自己的【審計師變異）】職業特性[雞蛋裏挑骨頭]都快要失效了——因為根本不知道從哪裏開始挑！
    他幹咳了兩聲，將報告推了回去：“林書記，這個……我們還是先看看那個‘王鐵柱大師蒸汽朋克技術與創新應用實驗室’的項目吧，聽說這個項目是您親自推動的，很有特色嘛。”他試圖找一個看起來比較“新”、比較容易“出問題”的項目作為突破口。
    “哦？周副主任對這個項目感興趣？”林墨故作驚訝，隨即從另一堆文件中抽出了一份同樣“分量十足”的檔案袋，裏麵不僅有項目的詳細規劃方案、與老王頭簽訂的《合作意向書紅星街道特別版）》複印件），甚至還有林墨親自撰寫的《關於蒸汽朋克技術在紅星街道產業升級中應用前景的戰略思考三萬字初稿）》！
    “周副主任請看，這是我們關於蒸汽朋克實驗室項目的全部資料，包括但不限於項目背景分析、技術路線論證、市場前景預測、合作方資質審查附王鐵柱大師近三十年發明專利及獲獎證書複印件）、以及……我們街道黨工委關於此項目的專題會議紀要全體委員一致通過，並附有市科技局領導的口頭表揚記錄）。”林墨如數家珍地介紹道。
    周扒皮翻開那份散發著淡淡墨香和微弱能量波動的《合作意向書》，隻覺得上麵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權威性”和“完美的邏輯閉環”，讓他那引以為傲的“挑刺”能力，如同遇到了天敵一般，根本無從下手！
    他甚至隱隱感覺到，如果自己膽敢質疑這份文件的合理性，下一秒就可能被某種“大勢所趨”的神秘力量給反噬！
    這……這文件有毒！
    周扒皮心中警鈴大作，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得過分的林書記，似乎……比他想象中還要難纏！這根本不是什麽“愣頭青”，這分明是一隻披著羊皮的“老狐狸”！
    他想用“程序”來為難林墨，結果林墨直接用“更全麵、更規範、更無法辯駁的程序”把他給淹沒了！
    這簡直是……降維打擊！
    “周副主任，您慢慢看，不著急。如果需要，我們還可以提供項目相關的視頻資料、專家訪談錄音、以及……我們街道辦全體工作人員關於支持此項目的聯名請願書。”林墨“體貼”地說道，臉上依舊掛著人畜無害的微笑。
    周扒皮：“……” 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帶來的那兩名工作人員，更是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他們原本以為是跟著領導來“敲打”新人的，結果現在感覺像是掉進了“文山會海”的無底洞，而且還是對方主動挖好的！
    “咳咳……林書記……我看……這些資料都非常規範，非常詳實，體現了你們紅星街道嚴謹務實的工作作風……”周扒皮終於頂不住了，語氣也軟了下來，“我們這次督查，主要是了解一下情況，既然林書記對各項工作都如此重視，準備也如此充分，那……那我們也就放心了。”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站起身：“我看……今天的督查工作就先到這裏吧。我們回去之後，會把紅星街道的優秀經驗向區裏匯報。林書記，打擾了，告辭，告辭！”
    說完，他帶著兩名已經快要“石化”的手下，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離開了林墨的辦公室，連那些堆積如山的文件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林墨看著他們狼狽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想跟我玩“官場鬥爭”？不好意思，我可是擁有“官方認證金手指”的男人！
    [紅頭文件]一出，誰與爭鋒！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用魔法打敗魔法”？不，是“用體製打敗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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