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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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蛙人頭目和“臉淨蛙”等一眾蛙人戰士的帶領或者說,半護送半引導)下,林墨一行人沿著一條更加隱蔽、也更加泥濘的小徑,向著迷霧沼澤的更深處行進。
    周圍的霧氣似乎更加濃鬱了,光線也愈發昏暗。空氣中那股腐爛植物和腥臊的氣味中,開始夾雜著一種奇異的、類似香料燃燒的特殊味道。腳下的地麵也漸漸變得堅實起來,似乎是某種經過夯實的泥土混合著碎石。
    沿途,他們看到了一些蛙人部落生活的痕跡:用巨大枯骨和堅韌藤蔓搭建的簡陋哨塔比之前那個要堅固得多),偽裝巧妙的陷阱林墨用[基礎陷阱製作]的知識辨認出幾個),以及一些用特殊符號標記的區域可能是水源地、危險區或者部落禁地)。
    李明軒的探測器也顯示,這片區域的能量波動更加穩定,精神汙染的強度也明顯降低,似乎存在著某種無形的“淨化力場”。
    “看來我們正在接近蛙人部落的核心聚居區。”蘇曉月低聲對林墨說道,“他們的防禦體係比我們想象的要完善。”
    林墨點點頭,心中對這個沼澤部落的評價又提高了幾分。能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建立起相對穩定的聚居地,絕非易事。
    大約又走了二十分鍾,前方出現了一片略微高起的、由巨大岩石和盤根錯節的古樹根係構成的丘陵地帶。在丘陵的底部,赫然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散發著潮濕氣息的巨大洞窟入口!
    洞口兩側,站著兩名手持巨大骨盾、身上塗抹著詭異油彩的蛙人衛兵。他們的體型比普通戰士更加魁梧,眼神凶悍,等級更是達到了16級!顯然是部落的精銳守衛。
    看到頭目帶著一群人類回來,兩名衛兵先是露出了警惕和敵意,但在頭目用蛙人語解釋了幾句,並著重強調了蘇曉月的“治療神技”和林墨的“武器保養邪術”?)後,他們的態度才稍稍緩和了一些,但依舊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林墨等人。
    “進去吧。”蛙人頭目對著林墨等人示意了一下,然後率先走進了那個陰暗的洞窟。
    林墨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警惕,與葉梓嵐、蘇曉月等人一起跟了進去。李明軒和兩名斥候則被要求留在洞口外等待蛙人顯然不允許太多外人進入他們的核心區域)。
    洞窟內部比想象中要寬敞得多,也幹燥得多。牆壁似乎經過了打磨,比較平整,上麵鑲嵌著許多散發著幽幽綠光的【熒光石】和之前見過的【熒光導航菇】,將整個洞窟照亮得如同一個奇幻的地下世界。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混合了水汽、泥土、苔蘚以及那種特殊香料的味道。洞壁上刻滿了各種古樸而神秘的壁畫,描繪著蛙人狩獵、祭祀、以及與各種沼澤魔物搏鬥的場景。
    洞窟深處,是一個更加開闊的圓形空間。空間的中央,燃燒著一堆篝火,火焰呈現出奇異的淡藍色,散發著溫暖但不刺眼的光芒。篝火旁,鋪著由柔軟苔蘚和不知名獸皮製成的坐墊。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坐在篝火正對麵、一塊巨大平整岩石上的那個身影。
    那也是一個蛙人,但他的體型比普通蛙人要瘦小得多,皮膚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灰白色,顯得異常蒼老。他沒有穿戴任何盔甲或武器,隻是披著一件用五彩羽毛和奇異植物纖維編織而成的長袍。他的眼睛不像其他蛙人那樣是銅鈴般的,而是深深地凹陷下去,閃爍著如同星辰般深邃而充滿智慧的光芒。他的手中,拄著一根由扭曲古木製成、頂端鑲嵌著一顆散發著微弱精神波動的藍色寶石的法杖。
    毫無疑問,這位就是蛙人頭目口中的“大祭司”!
    林墨立刻嚐試用[社會調查]技能探查對方的信息。
    【???】
    【等級:???】
    【職業:【沼澤低語者】【部落智者】特殊稀有)】
    【狀態:???被強大精神力場籠罩)】
    【威脅等級:???未知,但極度危險!)】
    一連串的問號!
    林墨心中劇震!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連係統都無法完全探查清楚的存在!這說明對方的等級遠超於他,並且擁有極強的精神力量或某種屏蔽探查的能力!
    這位大祭司,絕對是蛙人部落的靈魂人物,其實力深不可測!
    “遠道而來的……人類。”蒼老而沙啞的聲音在洞窟中響起,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感,仿佛直接在眾人腦海中回蕩,“是什麽風……將你們吹到了這片遺忘之地?”
    大祭司的目光緩緩掃過林墨、葉梓嵐和蘇曉月,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蘇曉月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個冒險者通用的禮節,然後用流利的沼澤通用語回答道:“尊敬的大祭司閣下,我們是來自東方城市‘江城’的旅人,並非有意闖入貴部落的領地。我們遭遇了一些……困難,被迫離開家園,希望能穿越這片沼澤,尋找新的生存之地。”
    她簡要地講述了他們之前的遭遇隱去了紅星根據地和被官方打壓的核心原因,隻說是為了躲避戰亂和迫害),並再次表達了和平的意願和交換物資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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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祭司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那雙深邃的眼睛微微閃爍。
    “戰爭……迫害……尋找……新家園……”他低聲重複著這幾個詞,聲音如同歎息,“人類的世界……總是充滿了紛爭……和苦難……”
    他將目光轉向林墨:“你……是他們的領袖?”
    林墨心中一凜,知道對方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他上前一步,同樣恭敬地說道:“是的,尊敬的大祭司。我是林墨,是這些渴望和平與新生活的人們的……服務者。” 他巧妙地避開了“奠基人”或“書記”這種可能引起對方警惕的稱謂。
    “服務者……”大祭司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他似乎對這個詞很感興趣,“一個……奇怪的說法……但是……我從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意誌’……一種……想要改變……想要建立……新秩序的意誌……”
    林墨心中暗驚。這位大祭司的精神感知能力太敏銳了!竟然能隱約察覺到他身上[獨立區域紅星)最高意誌]的特性!
    “我也感受到了……你身上……另一種……有趣的力量……”大祭司的目光落在林墨身上,仿佛在端詳一件奇特的物品,“一種……強迫性的……‘善意’?嗯……真是……矛盾而有趣的存在……”
    林墨:“!!!” 他差點沒繃住!這位大祭司連【人民的勤務兵】特性都能感知到?!這老怪物到底活了多久?!
    “大祭司閣下慧眼如炬。”林墨強行鎮定下來,決定坦誠一點,“我們確實希望能建立一個新的家園,一個沒有壓迫、沒有剝削、各族平等的家園。我們相信,即使在這片危險的沼澤中,不同的智慧種族,也能夠和平共處,互利共贏。”
    他激活了[群眾工作]v2,試圖與這位深不可測的大祭司建立更深層次的溝通。
    【群眾工作】v2發動中……
    目標:蛙人大祭司
    判定中……魅力13 + 精神16 + 職級加成 + 話術技巧 vs 目標???級精神抗性 + 部落智者意誌 + 未知神秘力量……
    判定失敗!您的精神力量與目標差距過大,溝通嚐試被對方輕易化解!
    林墨感覺自己的精神力如同泥牛入海,沒有掀起任何波瀾。他心中一沉,看來常規的溝通技巧對這位大祭司效果不大。
    大祭司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發出了一陣如同枯葉摩擦般的低笑聲:“年輕的人類領袖……你的理想……很大……但現實……很殘酷……沼澤……隻相信……力量……和……生存的智慧……”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你們確實……幫助了我的族人……治愈了傷痛……甚至……還懂得……保養武器的……古老……技巧?”他瞥了一眼旁邊那個蛙人頭目手中那把油光發亮的骨矛,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
    蛙人頭目不好意思地“呱”了一聲,把矛往身後藏了藏。
    “作為……回報……”大祭司緩緩舉起他那根古木法杖,杖端的藍色寶石亮起柔和的光芒,“我可以……回答你們……一個問題……關於這片沼澤……或者……關於你們想知道的……任何事情……”
    一個問題?
    林墨、葉梓嵐、蘇曉月都愣住了。這似乎是一個重要的機會!
    問什麽?問安全路徑?問蛙人部落的實力?問沼澤深處的秘密?還是問……關於“大融合”或“係統”的真相?
    林墨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他知道,這個問題必須問得有水平,有價值,而且不能觸及對方的底線。
    他看了一眼蘇曉月和葉梓嵐,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最終,他做出了決定。
    “尊敬的大祭司,”林墨恭敬地問道,“我們想知道……在這片迷霧沼澤中,除了貴部落和那些狂暴的魔物之外,是否還存在著……其他的智慧種族?或者……更古老的、被遺忘的文明遺跡?”
    這個問題,既能了解沼澤的勢力分布和潛在威脅盟友,又能刺探一些關於“舊時代”或更深層次的秘密,相對比較安全,也符合他們“尋找新家園”的初衷。
    大祭司聽到這個問題,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回憶著什麽。
    然後,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悠遠和……警示:
    “沼澤……很大……也很……古老……除了我們……‘泥沼之子’……確實……還沉睡著……其他的……‘鄰居’……”
    “在東方……迷霧最深處……那裏……是‘長牙’的地盤……一群……凶殘而狡猾的……蜥蜴人……”
    “在西方……毒瘴最濃處……盤踞著……‘滑膩之影’……古老的……蛇人遺族……”
    “至於……更古老的遺跡……”大祭司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在沼澤之心……那片被‘遺忘之霧’籠罩的禁忌之地……據說……埋藏著……‘先行者’的……城市……”
    “但……那裏……也是……最危險的地方……充滿了……瘋狂……和……絕望……就連我們……也不敢輕易靠近……”
    蜥蜴人!蛇人!先行者的城市?!
    這些信息,如同驚雷般在林墨等人腦海中炸響!
    這片看似荒涼的沼澤,竟然隱藏著如此複雜的勢力和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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