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戰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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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索”號】的陸地航行,是一場對所有人心髒和世界觀的持續性考驗。
    這艘鋼鐵巨獸的“行走”,看似笨重,實則快得驚人。它那十幾對巨大的節肢交替前行,每一步都跨越上百米的距離,奔跑起來的速度,甚至超過了夏國最先進的磁懸浮列車。沿途的沼澤、森林、丘陵,在它麵前都如同平地。遇到無法跨越的深穀或山脈,艦體下方的反重力引擎就會啟動,讓龐大的艦身輕盈地懸浮而過,充滿了“力大磚飛”的暴力美學。
    艦橋內的“夕陽紅敢死隊”成員們,在經曆了最初的震撼後,也逐漸適應了這種“神仙”般的趕路方式,並開始了他們獨特的“團建活動”。
    方大學士,在確認了艦橋擁有“獨立局域網和隔音力場”後,立刻拉著趙鐵柱,在角落裏召開了“‘求索號’臨時黨支部第一次擴大會議暨戰前思想動員會”。
    “同誌們!”方大學士清了清嗓子,對著趙鐵柱和幾個被抓來“旁聽”的警衛員,慷慨陳詞,“我們腳下的這艘巨艦,代表了‘先行者’文明的最高生產力!但我們必須清醒地認識到,‘生產力’決定‘生產關係’,而‘先進的思想’,則引領著‘生產力’前進的方向!我們不能被這強大的‘器’所迷惑,而忘記了我們掌握‘器’的‘道’——那就是為人民服務,是為了解放全人類(及其他智慧種族)!”
    趙鐵柱在旁邊奮筆疾書,將方大學士的“講話精神”記錄下來,準備回去就擴寫成一篇《論“求索號”上的唯物辯證法》,作為“紅星大學”的入學必修課教材。
    錢老則在x001的帶領下,參觀了【“求索”號】的“資源循環與物質轉化中心”。當他親眼看到一堆“垃圾”(包括吃剩的蜥蜴肉骨頭和廢棄的能量電池)被投入一個巨大的轉化爐,幾分鍾後,就變成了閃閃發光的“標準能量塊”和一盤“營養膏(草莓味)”時,這位老財神的世界觀再次被刷新了。
    “這……這……這簡直就是‘點石成金’!不,比‘點石成金’還厲害!”錢老激動地抓著x001的機械臂,“快!把這套係統的能耗比、轉化率、維護成本……所有數據都給我!我要建立一個模型!一個基於‘物質不滅定律’的‘終極財富模型’!”
    x001的電子眼閃了閃【數據涉及‘先行者’最高機密,權限不足。但……如果您能用等價的‘紅星思想’核心理論來交換,我可以考慮向林墨指揮官申請……】
    錢老“……”
    張道玄真人則沉迷於艦橋的全息星圖無法自拔。他放棄了用羅盤去“算”,而是開始用他那套“玄學”理論,去“解讀”這片星圖。
    “你們看,”他指著一片黑暗的星雲,對旁邊一臉好奇的葉梓嵐說道,“此區域,形如‘白虎銜屍’,乃大凶之兆,虛空能量異常活躍。而那邊,星辰排列如‘青龍汲水’,必有生命源泉……林書記,貧道建議,我們未來的星際開拓路線,可以參考一下我們夏國古老的‘二十八星宿’布局,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林墨聽得連連點頭,覺得這簡直是“玄學大數據”和“科學占星術”的完美結合,當即讓蘇曉月把張真人的“解讀”記錄下來,作為未來製定星際航線的重要參考。
    而整艘船上最快樂的,莫過於劉姥姥和臉淨蛙。
    劉姥姥在x001的“友情讚助”下,得到了一個擁有“分子料理”功能的“先行者”小型廚房的使用權。她現在正興致勃勃地研究如何用“能量束”來精準控製【雷霆烤雞翅】的火候,以及如何用“物質重組儀”將【沼澤泥鰍】的基因和【爆漿果】的基因結合,創造出一種……“會自己爆炸的麻辣魚丸”。
    臉淨蛙則在艦橋裏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生態模擬倉”,裏麵模擬了各種星球的環境。他一頭紮進了“海洋星球”模擬區,在裏麵和各種奇形怪狀的虛擬海洋生物玩得不亦樂乎,提前適應著深海的環境,偶爾還會“呱呱”地向林墨匯報“報告書記!我剛剛和一條‘利維坦級’的虛擬大白鯊完成了‘親切友好’的交流!並向它宣傳了‘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它……它好像聽懂了!”
    林墨看著這群“各顯神通”的“寶藏”隊員,心中安定了不少。
    這支隊伍,看似奇葩,卻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化學反應。有理論指導,有經濟分析,有玄學導航,有後勤保障,還有……吉祥物。
    堪稱完美。
    兩天後,【“求索”號】“走”到了夏國東海岸的邊緣。
    在無數聞訊趕來的夏國守軍和高層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這艘鋼鐵巨獸沒有絲毫停頓,就這麽一步步地……走進了波濤洶湧的大海。
    “轟——!”
    巨艦入水,激起百米高的巨浪。
    但艦身卻沒有絲毫的傾覆,它那十幾對巨大的節肢在接觸到海水的瞬間,就開始變形、收縮,最終嚴絲合縫地收攏進了艦體兩側的凹槽中。與此同時,艦體後方和下方的等離子推進器啟動,噴射出幽藍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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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索”號】,從“陸行模式”,無縫切換到了“航行模式”!
    “報告指揮官,已進入航行模式,正在前往目標海域‘無光海溝’。”x001的聲音在艦橋響起,“預計航行時間12小時。”
    隨著【“求索”號】向深海駛去,天空也漸漸暗了下來。海麵上,開始出現一些詭異的現象。
    成群結隊的、長相醜陋的怪魚躍出水麵,用它們慘白的眼珠死死地盯著【“求索”號】。海水中,不時有巨大的、長滿了觸手的陰影一閃而過。空氣中,開始彌漫著一股鹹濕、腥臭、還帶著一絲“虛空”腐臭的氣息。
    “我們……進入‘克拉肯’的狩獵範圍了。”葉梓嵐握緊了她的巨劍,眼神銳利如刀。
    就在這時,一陣低沉、悠長、充滿了悲傷與瘋狂的歌聲,從深海中傳來,透過厚重的合金裝甲,直接響徹在每個人的腦海裏。
    那歌聲,仿佛是無數溺死者的哀嚎,又像是海妖的致命誘惑。它在訴說著一個古老的故事,一個關於背叛、沉淪和無盡仇恨的故事。
    隨著歌聲的響起,艦橋內一些精神力較弱的警衛員,開始出現臉色發白、眼神迷離的症狀。
    “是‘海妖之歌’!”張道玄真人臉色一變,“這是精神攻擊!能勾起人心中最深的負麵情緒!快!凝神靜氣,不要聽!”
    方大學士也立刻反應過來,他抓起擴音符文,就要開始他的“思想動員”“同誌們不要怕!這些都是牛鬼蛇神!我們要用唯物主義的鐵拳……”
    “等等!”林墨卻抬手阻止了他。
    他靜靜地聽著那悲傷的歌聲,眉頭微蹙。
    【人民的勤務兵】特性,讓他從這歌聲中,除了感受到瘋狂和惡意,還感受到了一絲……不甘和……求救。
    這不是單純的邪惡之歌。
    這是……一首“悲歌”。
    “x001,能分析這歌聲的來源和內容嗎?”林墨問道。
    【正在分析……來源‘無光海溝’外圍,‘塞壬之礁’。歌聲包含多種古老的海洋種族語言,核心內容為‘背叛者……遺忘……囚禁……歸來……複仇……’初步判斷,這是一個被困了很久的強大靈魂,在無意識地散播祂的怨念。】
    “被困的靈魂?”林墨心中一動,“蘇曉月,把我們的‘紅星之聲’廣播係統,功率開到最大!”
    “紅星之聲”廣播係統,是趙鐵柱的“得意之作”,原本是用來在根據地播放《咱們工人有力量》和“勞模事跡報告”的。經過x001的魔改後,它的聲音可以直接作用於精神層麵。
    “書記,您要……?”蘇曉月有些不解。
    林墨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方大學士,您的‘戰前動員’可以開始了。不過,我們不用講大道理。”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們……來跟祂‘對歌’!”
    “就用那首……我們都會唱的歌。”
    下一秒,在所有深海怪物和那個悲傷靈魂的注視下,【“求索”號】這艘來自上古的鋼鐵巨獸,沒有開炮,沒有還擊,而是……
    從它那巨大的艦體上,響起了一陣雄渾、激昂、充滿了不屈與希望的旋律!
    那是……
    《國際歌》!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林墨的聲音,第一個在艦橋響起,通過廣播係統,化作滾滾音浪,向著整片黑暗的海洋,席卷而去!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鬥爭!”
    方大學士、錢老、張道玄……所有的“紅星人”,都跟著唱了起來!他們的歌聲,匯聚成一股紅色的、充滿了理想與信念的洪流,與那陰冷的“海妖之歌”,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這是“階級鬥爭的戰歌”,對陣“個人仇恨的悲歌”!
    這是“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的呐喊,對陣“孤魂野鬼”的無能狂怒!
    這是一場……跨越了時空與位麵的……“意識形態”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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