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三支如同“烏雲”般壓在地球上空的“觀察艦隊”，帶著複雜的心情緩緩撤離時，整個夏國，爆發出了一陣劫後餘生般的、震天的歡呼。
    【紫光閣】那場“五方會談”的“結果”，通過“國家電視台”的“官方通報”，以一種“春秋筆法”，傳達給了民眾。
    通報裏，沒有提什麽“對賭協議”和“債務危機”，隻強調了——“在林墨同誌的英明領導和親切關懷下，經過友好而坦誠的磋商，我方已與多個‘星際友好文明’及‘宇宙級商業夥伴’，達成了‘戰略互信’，並簽署了‘一係列’旨在‘共同維護地區和平與穩定’的‘重要曆史性文件’。”
    民眾們雖然聽得雲裏霧裏，但他們隻需要明白兩點就夠了：
    第一，仗，不用打了。
    第二，我們的林部長，牛逼！
    一時間，林墨的“聲望”，在夏國境內，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近乎“封聖”的頂點。無數的“迷弟迷妹”，自發地成立了“紅星思想全球後援會”，並把林墨在“迎檢”時說的那句“加班！”，當成了最時髦的“奮鬥口號”。
    然而，民眾在“狂歡”，高層卻在“頭禿”。
    【神改委】的第一次“擴大會議”，在“危機”解除後的第二天，就連夜召開了。
    會議的主題，隻有一個——
    “關於如何落實《百年發展規劃綱要》暨第一個‘五年計劃’指標分解的緊急會議”。
    如果說，之前的“加班”，是為了“活下去”。
    那麽，現在的“加班”，則是為了……“活得更好”，以及……“還債”。
    會議室裏，氣氛，比“五方會談”時還要“凝重”和“內卷”。
    因為，林墨，將那個“百年之約”，分解成了一個個具體的、壓得人喘不過氣的……“kpi指標”。
    “……根據‘對賭協議’的隱性要求，以及我們自身發展的迫切需要，我為我們第一個‘五年計劃’，定下了幾個‘小目標’。”
    林墨站在巨大的光幕前，指著上麵那一個個充滿了“科幻感”的詞匯，語氣平靜，內容卻石破天驚。
    “第一，【星港建設】。五年內，【紅星第一艦隊船塢】必須具備‘完全自主’生產【‘紅星’級護衛艦】的能力！年產量，不得低於……二十艘！”
    “什麽？！”張大海當場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書記！五年造二十艘星際護衛艦？！我們現在連‘反應爐’的‘螺絲釘’都還造不出來啊！這……這不科學！”
    林墨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張院長，完不成，【紅工院】今年的‘年終獎’和‘優秀單位’評選，就自動取消。另外，你提交的那個‘關於擴建院長辦公室’的申請，駁回。”
    張大海：“……保證完成任務！”
    “第二，【人才培養】。”林墨繼續說道，“五年內，【紅星大學】必須為我們培養出，至少一萬名，合格的‘星際時代’基層幹部！五百名，能熟練運用‘先行者’科技的‘中層工程師’！以及……至少五十名，通過了‘神考’預備役考核的……‘準神’！”
    方大學士聽得直冒冷汗：“書記，人才培養，需要‘時間’啊！五年，太短了！這……這不符合‘教育規律’！”
    林墨：“方校長，如果完不成，我考慮，將下一屆‘神考’的‘申論’命題權，交給【天道紀委】的獨孤書記來負責。”
    方大學士的臉，瞬間就綠了。讓一個“武夫”來出“申論”題？那畫麵太美，他不敢想。
    方大學士：“……請書記放心！我們一定‘多快好省’地，建設世界一流大學！”
    “第三，【經濟創收】。”林墨的目光，轉向了錢老，“五年內，我們的【紅星電網】和【克拉肯滋補湯】等‘出口創匯’項目，必須為我們帶回，足以支撐我們‘星港建設’和‘人才培養’的……‘第一桶金’！”
    “我們不能總是‘勒緊褲腰帶’搞建設！我們也要‘掙外匯’！要讓我們的同誌們，也能用上【星際聯邦】的‘奢侈品’！”
    錢老撥著算盤，手都在抖：“書記！這……這涉及到‘跨文明貿易’，裏麵的‘關稅壁壘’、‘匯率風險’……太複雜了！五年時間，太緊張了！”
    林墨：“錢老，聽說您最近，看上了【基因原體帝國】新出的一款‘黃金動力甲’，準備給您的‘審計小組’，當‘製服’？”
    錢老：“……報告書記！我們保證超額完成‘創收’任務！”
    ……
    一個個“不可能完成”的“kpi”，被林墨“輕描淡寫”地分配了下去。
    整個會議室，充滿了“打工人”被“老板”畫大餅後，那種“既興奮又絕望”的“悲壯”氣息。
    這就是“甜蜜的煩惱”。
    當“藍圖”過於宏偉時，執行，就變成了一種“甜蜜的折磨”。
    會議的最後，林墨看向了羅輯，和一直陪在他身邊的蘇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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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輯同誌，蘇曉月同誌。”
    他的神情，變得無比鄭重。
    “你們兩個，有一個……更重要，也更特殊的任務。”
    “這五年，甚至更長的時間裏，我……可能要離開地球一段時間。”
    這句話一出，全場皆驚！
    “書記！您要去哪？！”
    “您是我們的主心骨，您不能走啊！”
    “安靜。”林墨抬手，示意眾人冷靜。
    “我們的‘發展’，需要‘時間’，也需要……‘朋友’。”
    “我，準備親自帶隊，乘坐【“求索”號】，去一趟……【星際聯邦】。”
    林墨的眼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
    “我去，有三個目的。”
    “第一，去‘拉投資’。光靠我們自己‘創收’，太慢了。我要親自去見一見那些‘宇宙資本家’，讓他們心甘情願地，為我們的‘偉大事業’，投錢！”
    “第二，去‘挖人才’。光靠我們自己‘培養’，也太慢了。我要去【星際聯邦】的‘人才市場’上，看看有沒有能被我們‘策反’、被我們‘紅星思想’所感召的‘有誌青年’和‘技術大牛’。”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林墨的語氣，變得意味深長，“我要去……摸一摸，我們未來那些‘對手’，甚至是‘敵人’的……底細。”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所以，”林墨看向蘇曉月，“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根據地和夏國的‘日常工作’，由你，和【神改委】的各位委員，全權負責。你是我的‘總聯絡員’，也是……這裏的‘代總管’。”
    他又看向羅輯：“而羅輯同誌，你的任務，就是用你的【聆聽者】權柄，作為我與地球之間的‘量子通訊中繼站’。無論我身在何處，你，都將是我的‘眼睛’和‘耳朵’。”
    這個安排，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知道，林墨，這是要以“一人”之力，去為整個文明，開拓一個“外部空間”。
    這條路，充滿了未知與危險。
    蘇曉月的嘴唇，動了動，她想說“太危險了，我陪你去”，但她知道，自己不能。
    她身後，是整個“根據地”的“攤子”，是林墨對她最大的“信任”。
    她隻能，將所有的擔憂，都化作一句，最簡單的回答。
    “……是，書記。保證……完成任務。”
    她的眼中，有不舍，有擔憂，但更多的，是“你放心去，家裏有我”的堅定。
    林墨看著她，點了點頭。
    有些話，不必說出口，一個眼神，就已足夠。
    他最後站起身，環視著在場的所有“同誌”。
    這些，將是他未來百年，乃至千年，“還債”之路上，最可信賴的“戰友”。
    “同誌們！”
    “我們的‘新長征’，已經開始了。”
    “或許，我們中的很多人，都無法親眼看到……一千年後，我們戰勝‘天魔’的那一天。”
    “但是，”林墨的聲音，充滿了不屈的信念。
    “我們今天所做的‘每一件事’，我們擰下的‘每一顆螺絲’，我們寫下的‘每一行代碼’，我們培養出的‘每一個學生’……”
    “……都將化為，鋪向那個‘勝利的未來’的……一塊塊‘基石’！”
    “功成不必在我，但功成，必定……有我！”
    “為了我們共同的理想——”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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