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叫聲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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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支黃巾軍歸順後,王鏡很快便做出了人事任命。她提拔了潁川黃巾的另一個小頭目裴元紹為副將,明麵上是對裴元紹的賞識與重用,實則分化了何儀手中的權力。
    何儀雖心中略有不滿,但念及王鏡的恩情與大義,也隻能默默接受。
    緊接著,王鏡對黃巾軍進行改編。她將黃巾軍按照年齡與技能拆分為三隊:那些年老體弱的,安排他們去屯田,開墾荒地,種植糧食;年輕力壯的,則集中起來日夜操練,打造一支精銳之師;而有手藝的匠人,被安排去打造和修理兵器器械。
    為了激勵士氣,王鏡當眾宣布,以後軍中以戰功定賞罰,取代了之前黃巾軍尊崇的“大賢良師”等級製度。
    原本人心惶惶的黃巾軍軍心大安。
    就在這時,王鏡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清脆的係統提示音
    【叮——成功收服黃巾,獲得信仰值8000】
    王鏡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次的努力果然沒有白費。雖說養這麽多兵,在糧草、裝備方麵花費不少,但能收獲豐厚的信仰值,入大於出。
    王鏡決定讓這些黃巾軍先前往丹陽。他們可以提前探查丹陽當地的情況,占據有利地形,說白了就是占山頭,為後續大部隊的到來做好鋪墊。而王鏡自己,則打算在後邊慢慢行進,隨時掌控全局。
    後來王鏡向獻帝上表:“潁川黃巾感念皇恩,乞為丹陽邊軍。” 朝廷默許此事,王鏡還因“化賊為兵”之舉收獲美名。
    消息傳到袁術耳中,他譏諷:“董卓餘孽收黃巾餘孽,可謂狼狽相護。” 王鏡反利用此言,塑造“海納百川”的人主形象。這也都是後話了。
    ……
    事畢後,王鏡將係統兌換的酒推到郭嘉麵前。紹興黃酒,三十年陳花雕。
    陶壇啟封時溢出焦糖醇香,琥珀色的酒液在粗瓷碗裏晃出漣漪。
    郭嘉喉結滾動兩下,仰頭飲盡時眼底泛起水光,他笑道:“郡主當真守信。”
    半壇黃酒下肚,他鬆散地支著下巴,玉白麵皮透出薄紅。他忍不住拍了拍手,讚道:“好酒,當真是好酒!”
    王鏡也給自己倒了一碗酒,用碗沿碰了碰對方的酒碗:“你要不要跟了我?”
    “去哪兒?”郭嘉微微挑眉,酒氣蒸得他眼尾發亮。
    “跟我走,去丹陽。丹陽缺個軍師。你愛的奇局險招,我那裏存著十七八種。”說這話時,王鏡的眼神裏充滿了期待,就像是在用鮮魚誘惑一隻狸貓。
    郭嘉垂眸,罕見地默然。
    王鏡見他這般,也不催促,隻是坐在一旁把玩著酒壺,像是篤定了郭嘉會給出一個令她滿意的答複。
    見郭嘉遲遲不說話,王鏡故意逗他,不再給他倒酒。酒碗見了底,馥鬱酒香卻還在鼻尖縈繞,勾得郭嘉心裏直癢癢。
    郭嘉忍不住抬眸,看向王鏡,眼中滿是無奈:“郡主,你就給我嘛……叫人不上不下怪難受的……”
    王鏡用食指敲了敲案幾,“不啞巴了?”
    “郡主這就欺負人了。”郭嘉突然傾身攥住她袖角,尾音勾著酒氣往人耳畔飄,“叫人嚐了瓊漿玉露,轉頭就斷糧——”
    王鏡眼中閃過一絲促狹,她挑開郭嘉的手指,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酒壺,“換個稱呼。”
    “叫聲主公聽聽。”
    郭嘉一怔,故作長歎一聲,無奈又帶著幾分認命地說道:“唉……主公。”
    這一聲“主公”叫出口,仿佛有什麽東西悄然改變。王鏡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滿意極了,立刻為郭嘉滿上酒。
    郭嘉倏地鬆手跌回席間,廣袖帶翻了三四隻空酒壇。滿地陶片清響裏混著他帶笑的歎息:“主公當心,我這人費酒。”
    “養得起。”王鏡拎著酒壇給兩人續杯,瓷碗相撞發出清響,像某種秘而不宣的邀約。
    她見郭嘉應下,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認真嚴肅。
    “世人皆道郭奉孝縱酒放浪,可我卻知道,這不過是你的一層偽裝罷了。奉孝看似沉醉在美酒之中,實則是對這亂世失望透頂,以酒為盾,藏起了那顆想要匡扶天下的弈天之心。”
    “去年潁川水患吞了六百畝良田,先生醉中排的賑災方略——至今還收在荀令君暗格裏。”
    郭嘉捏著酒碗的手指驟然收緊。他沒想到王鏡竟能如此輕易地看透自己的偽裝,堪稱一針見血。
    王鏡沒有給他太多反應的時間,緊接著又說道:“然而,獨弈不如對弈,奉孝敢與我共弈乎?”
    郭嘉如此才華,難道就甘心一直隱匿於這小小的潁川之中?
    郭嘉神情複雜。既為自己被看穿而意外,又因王鏡的理解與賞識而觸動。
    他放下酒碗,起身踱步,沉吟片刻後緩緩開口:“主公目光如炬,嘉著實佩服。隻是這天下棋局,波譎雲詭,各方勢力錯綜複雜,稍有不慎便滿盤皆輸,主公可有破局之法?”
    王鏡微微一笑,伸手從袖間取出一幅“布帛”攤開在桌案上,赫然是一幅天下輿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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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指著輿圖上的丹陽,“丹陽地勢險要,進可攻退可守,且此地百姓富庶,兵源充足,是絕佳的立足之地。我等先在丹陽站穩腳跟,廣納賢才,積蓄力量。”
    她頓了頓,指尖又移向其他幾處關鍵之地,“而後,先取江東,再圖中原。”
    郭嘉湊近輿圖,細細打量起來,隻見這輿圖雖質地輕薄,卻堅韌異常,不似尋常布帛。
    其上所繪,詳盡細致,大到各州郡的山川地勢、關隘要塞,小到村落市鎮的分布位置,皆清晰可辨。上麵連何處水路可通,何處山路崎嶇都有標注。
    如此精細之輿圖,實乃聞所未聞。
    明眼人都能看出,有了這輿圖相助,行軍布陣、規劃路線都能事半功倍。
    如此神物……出自王鏡之手……她背後又究竟有著怎樣的勢力?
    郭嘉暗自驚歎,眼中的興致愈發濃鬱:“主公所言雖好,但這一路上,各方諸侯必然不會坐視我們壯大,屆時該如何應對?”
    “亂世之中,利益為先。縱橫捭闔,分化瓦解。敵強時,避其鋒芒,以奇謀取勝;敵弱時,果斷出擊,一舉拿下。奉孝足智多謀,若能與我並肩,何愁大業不成?”
    郭嘉沉思片刻,突然仰頭大笑,笑聲清越爽朗。
    “嘉這副肝腸早被黃酒醃透了,主公也不嫌澀。”他直起身來,對著王鏡一揖到底。
    “既然如此,今日便應了主公,願與主公共弈這天下棋局,看誰能在這亂世之中,殺出一條血路,定鼎乾坤!”
    ……
    據說收獲一隻郭嘉,就能召喚一隻荀彧。
    就在王鏡準備離開潁川之時,荀彧終於來了。
    荀彧與郭嘉二人一個端方一個不羈,如此不同的兩人,卻能成為至交好友,緣分奇妙。顯然,郭嘉再次發揮了他的口才,成功遊說了荀彧前來。
    深夜府中,荀彧向王鏡行禮。寒暄已過,荀彧便勸告道:“郡主,黃巾賊性難馴,您此番收納他們為丹陽邊軍,怕是養虎為患啊。”
    他眉頭緊皺,眼中透著對王鏡的擔憂,在他看來,黃巾餘部多年為亂,習性難改,驟然收編,恐生變故。
    王鏡神色自若,回應道:“荀令君所言,我亦明白。但您看,虎餓時,自然會傷人;可若虎飽食無憂,便會護主。
    我以丹陽之糧飼虎,給他們安穩生活,滿足溫飽,他們自當為我江東屏障 。”
    其實隻要恩威並施,妥善安置,黃巾部眾不僅不會成為隱患,還會成為助力。
    王鏡注視著荀彧,語氣親近了幾分。
    “我明白,文若是真心為我憂慮,今夜才特意前來。我不妨直言,奉孝已追隨與我,文若不妨與我們同行。”
    “文若這般遠見卓識,實乃世間罕有。此次前往丹陽,萬事待興,正是用人之際,若得文若相助,無異於如虎添翼。
    在我麾下,文若可盡情施展抱負,不必受他人掣肘,以你我眾人之力,何愁不能平定亂世,還百姓安寧。”
    “先前清談之上,你主張的‘屯田養民、禮法治郡’,與我心中所想不謀而合。財賦的確是爭天下之基。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若無雄厚的財力和充足的物資,談何逐鹿中原、平定亂世。
    在丹陽,我定會全力推行。讓百姓安心耕種,休養生息,積蓄財力,再以禮法治理郡縣,使全境上下井然有序。”
    說著,王鏡神色變得柔和,上前一步,語氣溫婉卻堅定:“文若,你也知曉這亂世動蕩,各方勢力紛爭不斷,荀氏名門望族,難免會被卷入其中。
    但隻要你與我同行,將來丹陽便可成為荀氏的避禍之地。我定當傾盡所能,護荀氏周全。”話說到這個份上,荀彧搜腸刮肚,也找不出哪怕一點拒絕的理由。
    他不禁回想起初聞王鏡之名時,隻覺不過是亂世中一位仁慈心腸的貴女。
    可如今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連灑脫不羈、眼光極高的郭嘉都心悅誠服地奉她為主。
    王鏡說服人的功夫一點不比頂尖謀士差。或者說她有獨特的馭人之術。
    既已認定,那便生死相隨。
    荀彧整理衣冠,恭恭敬敬地對著王鏡單膝跪地,喊道:“願為主公驅馳,不負此生。”
    聽到這一聲“主公”,王鏡連忙扶起荀彧。君臣相合,並肩而立。又是徹夜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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