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力造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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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丹陽後,王鏡便全身心投入造紙大業。
她先是派出人手,在城中各處收購爛麻繩、破漁網,還有麻布邊角料。這些平日裏無人問津、被視作垃圾的東西,在王鏡眼中,卻是白嫖的造紙原料。
造紙第一步是浸泡原料,王鏡大膽改良,把漚麻池裏的水換成了尿堿水。這一改變可把工匠們折騰壞了,那刺鼻的氣味熏得大家紛紛捂住鼻子幹活。沒想到,這看似離譜的做法竟收獲奇效,原料浸泡一段時間後,竟產出了細膩的白漿,工匠們都驚得合不攏嘴,對王鏡的奇思妙想佩服不已。
為了提高造紙效率,王鏡又盯上了翻車。她指導工匠將翻車改造成竹筒水車,接上木槌,利用水車轉動的力量,實現了自動捶麻搗漿。原本耗費人力、進度緩慢的工序,如今變得輕鬆又高效。就連原本要被燒掉的麥稈,也被王鏡變廢為寶,混進麻漿參與造紙。
處理完原料,便是抄紙環節,把麻漿倒進大陶缸攪,用帶窟窿的竹筐當作抄紙模,往缸裏一撈再拿出來晾曬,就能曬出黃紙。
王鏡還決定壓花打標。趁著紙還未完全幹透,拿著刻著“丹陽草紙”的木戳,用力往上一摁,印記便清晰地留在紙上。
造出的黃紙雖糙,但包貨、糊窗、如廁都用得上。而且紙上帶字,百姓用它擦屁股時,都覺得倍兒有麵子,仿佛用上這紙,自己也變得不一樣了。
因此黃紙一經推出,便迅速在百姓中傳開,而且生意供不應求。
百姓們奔走相告,街頭巷尾都在傳頌:“咱郡主可太貼心啦,連擦屁股這事兒都替咱操心!用這紙擦屁股,比竹片舒服!”
白紙書寫紙)與黃紙截然不同,走的是高端精品路線。
選材講究,精選丹陽山地特產的嫩苧麻、構樹皮,質地優良,還特意加入織坊的桑蠶絲渣增韌,對外宣稱,“此紙摻了皖南蠶絲,寫字如撫美人肌!”
造紙工序更是精細繁雜。捶打環節,利用水力與人工協作,持續捶麻整整三個時辰,直至纖維變得細膩如棉絮。抄紙時,采用細竹簾搭配紗網雙層過濾,造出的紙張薄如蟬翼,且厚薄均勻,毫無瑕疵。為防止洇墨,將紙張浸泡在楮樹汁中施膠;再用光滑的蚌殼精心碾壓紙麵,完成拋光,讓紙張表麵平整光亮。
漂白工藝獨具匠心,混入米湯後曬紙,紙張呈現出溫潤的象牙白。
抄紙的竹簾上刻有雲紋,抄紙時印出流雲暗紋別具一格。還在紙漿裏混入艾草粉,紙張自帶淡淡艾草香,聞之令人心曠神怡。
為打開銷路,王鏡巧妙營銷,打出“不用此紙者,非名門也”的口號。
這話一出,精準戳中士族們互相攀比的心理,迅速勾起了士族們的興趣,他們本就追求風雅精致,聽聞此言,紛紛豪擲千金搶購。
一時間,丹陽雲紋紙成為士族階層競相追捧的對象,不僅在丹陽郡內供不應求,還遠銷周邊郡縣,王鏡的造紙產業聲名遠揚,徹底打開了高端紙品市場 。
王鏡將擦屁股和寫字這兩種用紙需求徹底區分開來。
她推出的草紙價格親民,走薄利多銷的路線,深受百姓喜愛,賺得盆滿缽滿。而麵向士族打造的雲紋書寫紙,溢價高達十倍,士族們卻趨之若鶩,心甘情願被“薅羊毛”。
當有人提出草紙也能寫字時,又會有人反手甩出一刀泡水的草紙,“你來試試?寫‘匡扶漢室’變成‘匡扶汗屎’!”惹來眾人哄笑。
草紙用於日常,登不得大雅之堂;雲紋紙專供書寫,是身份與品味的象征。此後,不同階層各取所需,王鏡的造紙生意愈發蒸蒸日上。
王鏡還在雲紋紙上寫下了“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這兩句詩,命人將這題詩的雲紋紙精心裝裱,送往太平書院。
盧植將其掛在書院牆上,很快引來眾人圍觀。
隻見白紙黑字,筆鋒婉轉流暢,墨痕在紙上暈染出獨特的韻味,與紙張的質感相得益彰。
有學子輕撫紙張,忍不住驚歎,“此紙觸感如絲,香氣宜人,用它書寫,實乃享受。”
“詩句更是動人心弦,借春蠶、蠟炬,道盡執著深情,好一句‘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另一學子大聲誦讀,不禁沉浸意境之中。
盧植站在題詩的雲紋紙前,目光久久凝住。起初,他被工整秀逸的字跡、意境深遠的詩句吸引,反複吟誦時,品出了更深意蘊。
他一生投身教育,傾盡全力授業育人,其中的艱辛隻有自己知道。看到“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盧植覺得這詩句宛如為自己量身而作,將師長默默奉獻的精神寫絕了!
眨眼間,盧植眼眶泛紅,滿是感動。
“這詩看似寫情,實則讚頌師長的無私付出。郡主年紀輕輕,能體會為師者的不易,實在難得。”學子們聽後,眼中多了敬佩,書院裏滿是對詩句更深的探討……
這些討論傳進了郭嘉的耳中。他看著抄錄來的這兩句詩,輕聲讀著,反複咂摸,總覺意猶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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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徑直去問了王鏡:“主公,依嘉看來,此詩恐不止這兩句,上闕與下闋又是如何?莫不是主公故意賣個關子?”
王鏡隨口念了出來。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
郭嘉靜靜聆聽著,忽然攥皺了手中詩箋。
他反複品味,越品越驚覺字字都是纏綿入骨的相思。
那“相見時難別亦難”裏的無奈,“夜吟應覺月光寒”中的孤寂,無一不在訴說著深深的思念,是何等的情思繾綣。
主公……莫不是已有了思慕之人?
這人會是誰?是荀彧、張昭,書院裏的年輕學子,還是路途中偶然邂逅、有過露水情緣的人?
一想到主公心有所屬的可能,一種難以名狀的酸澀悄然在心底蔓延開來。昔日她笑著說“奉孝最知我心”,此刻想來竟像根細針刺進喉嚨。
郭嘉突然噤聲。王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奉孝,這詩句不過是我閑來在書上尋章摘句,東拚西湊出來的。我本就對詩詞格律研究不深,做得不好,可是不合韻律嗎?”
郭嘉原本蹙起的眉頭不知為何瞬間鬆弛下來。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主公莫要多心。這詩句很好,很、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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