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的銅爐燒得正旺，李院判擦著冷汗搖頭："九王爺中的是雪融散，這毒十年無解......"
    我攥著慕容煜的手，他的指尖冷得像冰："我母親的金簪，你再仔細看看！"
    奶娘顫抖著遞上金鳳簪，李院判對著燭光端詳："簪頭鳳凰的眼......像是中空的。"
    "哢嗒"一聲輕響，鳳凰眼中掉出粒紅色藥丸。我猛地想起七王爺昨夜的狂笑："雪融散的解藥在雙生契裏......"
    子時三刻，冷宮的月光像把刀。我握著金簪闖入，七王爺蜷縮在稻草堆裏，卻突然清醒："江楚楚，你是來求解藥的吧？"
    "解藥在哪？"我按住他手腕，觸感異常堅硬——他藏了東西。
    "先讓我看看雙生契。"他盯著我鎖骨的胎記，"聽說它能認主......"
    我解開衣領，胎記在月光下泛著微光。七王爺忽然伸手想抓，卻被我反手製住。他袖中掉出半塊玉佩，龍紋與慕容煜的玉佩拚合，竟露出"雪融散解"四個字。
    "原來在你這！"我抓起玉佩，"解藥呢？"
    "解藥？"他忽然狂笑，"就在你母親的金簪裏——當年她用雙生契的血，換了半顆解藥。"
    我猛地想起李院判的話，掏出金簪裏的藥丸。七王爺盯著藥丸，眼神貪婪："給我雙生契，我就告訴你怎麽用。"
    "做夢。"我轉身欲走，卻被他拽住衣袖："慕容煜活不過卯時......你以為半顆解藥夠救他？"
    "至少能延他三日性命。"我甩開他，"而你，永遠別想再出去。"
    回到九王府時，慕容煜已陷入昏迷。我掰開他的嘴，將藥丸碾成粉灌下。奶娘舉著燭台，銀發在夜風裏飄："小姐，這藥......"
    "是七王爺給的。"我握緊他的手，"若有不測，我陪他一起死。"
    卯時初刻，慕容煜忽然咳嗽著睜眼。他望著我，嘴角勾起笑："你果然來了。"
    "為什麽不早說解藥在雙生契裏？"我又氣又急，"你差點就......"
    "因為雙生契的血，"他抬手撫過我鎖骨的胎記，"必須由你親自喂藥，才能生效。"
    我這才注意到，胎記上有淡淡血跡——是喂藥時蹭到的。慕容煜輕笑："雙生契認主後，你的血就是最好的藥引。"
    奶娘忽然驚呼："小姐，您的胎記......"
    我望向銅鏡，胎記竟與慕容煜後頸的痣形狀吻合。他從枕下取出玉佩，與我的金簪拚合，鏡中映出"楚楚煜心"四個字，像極了命中注定。
    "當年母親和令堂約定，"他輕聲道，"若生雙生子女，便以雙生契為聘。"
    我望著他眼中的溫柔，忽然想起暗室裏的畫像。原來一切都是天意，母親和他母妃的情誼，早已為我們埋下緣分。
    "以後不許再冒險。"我按住他欲起身的肩膀，"你的傷......"
    "已經沒事了。"他拽著我坐下，暖爐的熱氣驅散了寒意，"七王爺的事，太後已下旨封口。"
    "為什麽？"我挑眉，"他害了那麽多人。"
    "因為皇室需要體麵。"他輕咳著取出密旨，"但禦史台會徹查他的餘黨，還江家清白。"
    窗外，晨霧漸漸散去。我望著慕容煜逐漸恢複血色的臉，忽然感到一陣安心。十年的仇恨終於落幕，而新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奶娘捧著熱粥進來時，我正給慕容煜整理袖口。他忽然握住我手，眼中帶著認真："待一切塵埃落定，我便向太後提親。"
    我低頭輕笑，胎記在晨光中微微發燙。雙生契的傳說終究不是詛咒，而是跨越生死的緣分。或許母親在天有靈，也會為我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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