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壽宴殺機!真凶目擊者被我藏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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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內,鎏金香爐中騰起嫋嫋青煙,那青煙如絲如縷,仿若夢境中的輕紗,緩緩升騰彌漫,將整個宮殿縈繞在一片朦朧而祥和的氛圍之中。九十九盞長明燈熠熠生輝,把這場壽宴映照得恍若白晝,每一處角落都被照得纖毫畢現。江楚楚手捧著精心準備的賀禮,身姿優雅地站在女眷席間。她的目光先是輕輕掃過主位上端坐的太後,太後身著華麗的壽服,麵容慈祥卻不失威嚴,周身散發著一種曆經歲月沉澱的雍容氣度。而後,江楚楚的視線又落在階下正畢恭畢敬給太後獻寶的慕容蒼身上。他今日身著一襲玄色蟒袍,蟒袍上的金線繡紋在燭光下閃爍著隱隱光澤,腰間新換的羊脂玉佩溫潤剔透,仿佛在訴說著主人的尊貴身份。
“下麵請護國寺高僧為太後誦經祈福。”太監那尖細的嗓音,如同劃破靜謐夜空的流星,瞬間打破了席間的喧鬧。
話音剛落,十二名身披紅金袈裟的僧人,邁著沉穩而莊重的步伐魚貫而入。他們手中的佛珠隨著走動,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輕響,仿佛在奏響一曲神秘的樂章。江楚楚微微垂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第三排末尾的那位年輕僧人,走路時右腿微微跛行,那獨特的步伐,讓江楚楚一眼便認出,他正是自己半月前在城郊破廟救下的流民。
慕容蒼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僧人隊伍,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異樣,眉頭突然緊緊皺起。就在這時,那僧人恰好抬起頭來,借著奉茶的絕佳機會,不著痕跡地靠近慕容蒼身側。隨著他的動作,袈裟不經意間滑落半寸,袖口處一道猙獰的疤痕赫然顯露,那疤痕扭曲蜿蜒,形如一條正在蠕動的蚯蚓,令人觸目驚心。
“王爺好記性。”僧人壓低聲音,聲音輕得如同耳語,卻又仿佛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他的指尖緩緩撚動佛珠,每一下動作都似乎蘊含著深意,“這顆沉香珠,可還記得您斬下二皇子手指時,骨頭碎裂的聲響?”
慕容蒼聽聞此言,猶如遭雷擊一般,身體猛地向後退了半步,慌亂之中,竟打翻了身旁的鎏金香爐。香爐倒地,火星四濺,濺落在華麗的地毯上,瞬間燃起幾縷青煙。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全場頓時嘩然,眾人的驚呼聲此起彼伏。太後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滿是關切與震驚地問道:“皇兒這是怎麽了?”
“太後恕罪,兒臣不慎失手。”慕容蒼強作鎮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但微微顫抖的語調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慌亂。他的目光卻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僧人,那道疤痕,分明就是十年前他親手砍斷劊子手手腕時留下的鐵證。可是這個僧人,究竟是如何知曉這一切的?為何又會在此時出現在這裏?無數的疑問在他腦海中盤旋,讓他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懼。
江楚楚見時機已到,適時地款步上前,俯身撿起那顆從僧人手中滾落的佛珠。她將珠子托在掌心,故意提高聲音說道:“王爺莫不是被這佛珠驚到了?”她微微轉動佛珠,讓眾人都能看到上麵隱約刻著的半朵蓮花,接著又緩緩說道:“聽說這佛珠開過光,頗具靈性,能照見人心隱秘之處呢。”
慕容蒼額角的冷汗如豆般滾落,正要開口辯解,試圖挽回這失控的局麵,卻見那僧人突然摘下僧帽。一頭淩亂的長發如瀑布般散落下來,右耳後醒目的月牙形胎記隨之顯現——這胎記,正是當年二皇子貼身侍衛獨一無二的特征。
“陛下!太後!”侍衛“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在地上,聲音響徹整個大殿,猶如洪鍾般震得眾人耳膜生疼,“當年二皇子遇刺,正是慕容蒼買通劊子手所為!他怕事情敗露,又殘忍地殺了劊子手滅口!”
全場瞬間陷入死寂,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慕容蒼,那目光中充滿了震驚、憤怒與懷疑。江楚楚望著慕容蒼驟然變得蒼白如紙的臉,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那時的他,也是這般在眾人麵前偽裝成無辜的模樣,巧言令色,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她輕輕轉動手中的佛珠,故意讓刻著蓮花的那一麵清晰地轉向皇帝,語調平靜卻又暗藏玄機地說道:“陛下,此珠來自九王府,王爺說要獻給太後保平安。”
慕容煜適時地咳嗽了兩聲,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撐著竹杖緩緩上前,臉上滿是擔憂之色,關切地問道:“皇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然而,在他那蒼白的麵容之下,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心編排的好戲。
慕容蒼如遭重擊,踉蹌著向後退去,慌亂中撞倒了身後的燭台。火苗迅速順著帷幔蔓延開來,如同一條張牙舞爪的火龍,瞬間將整個殿內攪得亂作一團。宮女們的驚呼聲、太監們的奔走聲、賓客們的慌亂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原本莊重的壽宴瞬間陷入一片混亂。江楚楚趁著混亂,悄然湊近慕容蒼耳邊,輕聲說道:“王爺可知,你斬下劊子手右手時,他的小兒子就在暗處看著?”
不等慕容蒼做出任何反應,江楚楚已被身旁的丫鬟們簇擁著迅速退到安全之處。火場中,慕容蒼望著侍衛耳後的胎記,腦海中如閃電般閃過那個總是跟在二皇子身後的少年身影。原來,當年他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死無對證,卻不曾想,這不過是對方蟄伏多年的開始。
火勢在眾人的慌亂撲救下,很快被撲滅。然而,慈寧宮這場原本喜慶熱鬧的壽宴,卻再也無法繼續下去。皇帝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的烏雲,他冷冷地看了慕容蒼一眼,那眼神冷得仿佛能結出冰來,隨後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江楚楚靜靜地站在宮門口,抬頭望著漫天閃爍的星鬥,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勝利的輕笑。這一局,她又憑借著精心的策劃與巧妙的布局,贏得漂亮。在這場充滿權謀與鬥爭的棋局中,她正一步一步地將對手逼入絕境,向著最終的勝利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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