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兵可以。"我撫了撫小腹，"但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第一，將慕容蒼交給我們；第二，開放互市，允許大盛繡娘團在匈奴設坊。"
    匈奴使者連連點頭，轉身對著慕容蒼的方向說了幾句匈奴話。慕容蒼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怒吼著拔出佩劍，卻被自己的親衛按在馬上，動彈不得。
    "姐姐，你看！"蘇婉柔指著匈奴大營的方向，那裏的狼頭大旗正在緩緩降下，"單於真的退兵了！"
    我望著漫天旌旗，忽然想起母親曾經說過的話："江家女兒，當以針為刃，以線為甲，繡出一片朗朗乾坤。"如今，我終於帶著五萬繡娘，做到了這一點。
    慕容煜忽然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握住我的手放在唇邊輕吻："末將見過女帥。"他的甲胄蹭過我的裙擺，卻讓我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安心。
    城下的百姓們再次歡呼起來，這次的呼聲裏多了幾分親昵："王妃威武！定王威武！"春桃遞來熱粥，我喝了一口，暖意從喉間蔓延到心底，竟比當年喝的安胎藥還要甜。
    "收兵回營。"我下令，"今日大獲全勝，明日一早，我們班師回朝。"
    蘇婉柔忽然指著遠處的胡楊林，那裏有一隊騎兵正向我們奔來，領頭的正是翠兒："姐姐，翠兒回來了！她手裏拿著的......好像是密信！"
    翠兒滾下馬背，懷裏抱著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娘娘！這是從匈奴大營裏找到的，像是定王殿下當年的密信！"
    慕容煜的臉色瞬間變了，他伸手想要接過密信，卻又在觸到油紙時猛地縮回手。我望著他眼底的掙紮，忽然想起昨夜在他書房看到的那封舊信，心中不由得一緊。
    "打開看看。"我接過油紙包，拆開時聞到一股陳舊的黴味，"也許......能解開一些謎團。"
    密信展開的瞬間，慕容煜忽然轉身望向遠方，像是不敢麵對過去。我掃過信上的內容，瞳孔猛地收縮——那上麵寫著的，竟是當年七王爺想要對我們姐妹下手，而慕容煜為了保護我們，不得不假意提出"處置方案"，實則暗中安排暗衛保護。
    "阿楚，我......"慕容煜欲言又止，聲音裏帶著從未有過的哽咽。
    "不用說了。"我握住他的手，觸到他掌心的繭，"我相信你。"
    城下的繡娘團開始收整旌旗，陽光灑在她們的發間，像是撒了把碎金。我望著慕容煜，又看向蘇婉柔，忽然覺得，這場仗不僅是為了家國，更是為了我們自己——為了證明，大盛的女人，一樣能撐起半邊天。
    夜幕降臨時，雁門關外響起了凱旋的號角。我坐在馬車上，輕輕撫摸腹中的胎兒，聽著車外繡娘團的歌聲，忽然覺得，這一路的艱辛都是值得的。而那封密信，或許就是上天給我們的禮物，讓我們在曆經磨難後，更加懂得珍惜彼此的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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