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識卡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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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近在咫尺載歌載舞的仇敵,再看看重傷昏迷麵目全非的昔日同窗,托馬斯覺得天都塌了,自己曾經視若騎士頂尖學府的聖約翰騎士學院隻不過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原始森林,而平民出身的自己置身其中,不過是餓狼眼裏的肥羊羔,巨大的恐懼和絕望像一記重錘一樣重創了托馬斯,他像個木偶一樣呆呆地站在那裏,不會哭,不會喊,也不會跑。
    這時,墨菲斯托抱著艾蕊薩轉了個圈,艾蕊薩廉價的灰色裙擺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他把艾蕊薩放下來,吻了吻她的額頭,說道,“艾蕊薩,你想看殘翅的蝴蝶是什麽樣麽?這是珍藏已久的寶物,你看著,粉色的小蝴蝶,好看麽,我要把它...獻給那個敢於指出我錯誤的小勇士。”粉色的尖底瓶劃過艾蕊薩的臉,依稀能看到裏麵匍匐在地、拚命拍打翅膀仍然無法起飛的殘蝶,艾蕊薩縮了縮脖子,趴在地板上的白媽媽厲聲尖叫起來。
    豪華八音盒上的旋轉馬車帶著骷髏騎士和天使轉得越來越快,克羅地亞狂想曲的聲音越發激烈和瘋狂,像是森林裏發狂野獸追趕落單的白羊。
    .........
    不同於噩夢作坊裏的歌舞升平,聖約翰騎士學院後門的護校隊格外忙碌,一位麵如冠玉的溫潤少年正騎著一頭黑皮黃鬃的小矮馬正有條不紊地指揮護校隊抵抗暴動的哥布林和狼人,這是他第一次指揮護校隊戰鬥,盡管之前在腦海中回想無數次,親臨現場的時候,握著韁繩的手還是緊張得滲出冷汗。不遠處了望台上掛滿了花花綠綠的背心短褲,負責遠程打工的弓手疲憊不堪,東倒西歪地在了望台躺了一地,下麵負責劈砍阻攔的騎士,兩人一組,一個用長棍頂著防止近身,另外一個負責劈砍。
    少年大聲說道,“大家振作一下,弓手優先攻擊搭成人梯的哥布林,不要讓他們進學校,來三個人進六人寢宿舍樓清理闖入的狼人,一定要保障同學們的生命安全,人手不夠把寄宿在我們學校的牧師也喊出來,列陣發起守護結界!”
    兩個弓手在了望台怨聲載道,“看到了麽,那騎在馬上吆五喝六的小崽子就是卡修斯二世,他父親肉雨伯爵當年在聖特雷薩做醫生的時候可是阿瓦塔的魔藥祖師,給他一個病人,他能把人治成一場肉雨。肉雨伯爵當年使盡了下作的手段才迎娶公爵之女上位,生下了這個人模狗樣的小崽子,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一來護校隊就把原先的隊長巴蒂正職擠成了副職,以前巴蒂在的時候半個點能解決,今兒他卡修斯來了愣是折騰大半宿也沒把那群畜生打跑,還眼盲心瞎地把好幾個狼人放進了學校,害得老子大半夜在這流血流汗。看著吧,他一箭不射,回頭也能記頭功。”
    “京都向來如此,富人靠投胎,窮人靠賭命,賭贏了像肉雨伯爵那樣上位享盡榮華富貴,賭輸了不過是京都多一縷冤魂,不敢賭的人一輩子隻能被壓成最底層受盡折磨。就比如我們這些炮灰,我們來這裏上學,又不是來送命的,本來人就不夠用,還支出去兩個去平民樓救人,他以為他是普度眾生的救世主啊,這流血流汗事小,這臭氣衝天的鬼地方牧師一個都沒有,真要是被狼人咬傷感染了誰負責?”
    “反正那群畜生的嘴伸不到了望台上,我們先睡覺。”說著,兩人一頭倒下,鼾聲雷動,“嗖!”一支箭射在兩人腳邊,“了望台上的夥計們,該清醒清醒了!”卡修斯大聲說道,洪亮的聲音裏帶著對他們玩忽職守的慍怒,旁邊幾個弓手都嚇得一個激靈,嘴裏不幹不淨地罵了幾句,還是起來被迫營業了。
    負責去宿舍樓的三個騎士很快就回來了,三人麵露難色,一個麻臉騎士猶豫著開口說道,“卡修斯隊長,有件事...你得親自過去,事關哈德裏爾伯爵之子。”
    “得了,凱文,別給墨菲斯托那個青樓婊子生下的臭蟲臉上貼金了,他今晚被狼人吃掉了麽,那可得感謝狼人替我們騎士清理門戶。”卡修斯刻薄地說,他臉上已經露出快意的笑容,似乎在暢想著墨菲斯托倒在血泊裏的慘狀,他身邊的人都知道,隻要跟卡修斯提起墨菲斯托或者哈德裏爾伯爵,他往日溫潤守禮的樣子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凱文卻不得不迎麵給他潑一盆冷水,“啊呀,可別提了,那長毛小雜碎生龍活虎的,還抱著個不知道從哪裏拐來的小女孩跳舞呢,另外幾個人好像喝多了魔藥,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有一個還被狼人咬得挺嚴重。”凱文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大聲地說,“我進去的時候,看到那小雜碎桌子上擺著那麽厚一疊符咒,要是能貢獻給我們,這些狼人早就打跑了,可是我管他要的時候,他說魔藥我們護校隊免費喝,符咒一個沒有。”
    “墨菲斯托那些魔藥,十瓶有九瓶是成癮魔藥,另外一瓶能把人送進太平間,他竟然還想用那些成癮魔藥毒害我們護校隊的人,按照阿瓦塔的律例,凡煉製成癮魔藥牟利的,平民直接絞死,貴族會處以大量罰款,你傳話讓哈德裏爾伯爵準備好賣房賣地籌錢吧。”卡修斯義憤填膺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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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卷毛胡子騎士卻不給麵子,說道,“哈德裏爾伯爵與老爺同為伯爵,怎麽能輕易開罪他,況且他本人又是十字監察會會長,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執法會的人前腳抓他兒子,他後腳就敢把執法會查封了,執法會那些騎士見了墨菲斯托個個像鵪鶉似的,哪裏敢碰他一根頭發。”
    “他敢!敢情隻有他哈德裏爾伯爵一個人會耍官威,他區區一個監察會會長算什麽,我父親是國立醫學院的院長,隻有我爸放話下去,等到墨菲斯托纏綿病榻的時候,任何一個他請來的醫師就會讓他像狗一樣死去。”卡修斯話音剛落,卷毛胡子騎士竟然說教起來,“少爺慎言!事關家族榮辱,少爺怎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口出妄言,老爺常常訓誡您的話,您都忘卻了嗎?醫者當謹守希波拉底誓言,怎可因私人恩怨加害一個纏綿病榻的病患?”
    “所以,我選擇做一個騎士,我父親像哈德裏爾伯爵一樣博愛又溫柔,深受浮洛兒花園裏的魅魔們喜愛,自然不會為選擇繼承人的瑣事苦惱。”卡修斯冷笑道,“好了,我該去拜訪拜訪那位哈德裏爾伯爵的私生子了。”
    噩夢作坊——
    宿舍的門塌了以後,最直觀的變化就是來來往往的人一眼就能看到噩夢作坊裏醉生夢死的景象,墨菲斯托拿起艾蕊薩的魔法杖操縱門板歸了位,雖然隻是杵在那裏,但也保證了宿舍的私密性,墨菲斯托臉色有些陰鷙地說道,“還是有門好,省著某些窮鬼進來要飯。”墨菲斯托用胳膊勾住艾蕊薩的脖子,呼吸的熱氣噴附在艾蕊薩臉上,艾蕊薩明顯感受到危險的氣息,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這時墨菲斯托才幽幽開口說道,“艾蕊薩啊,現在宿舍就剩我們兩個人了,說說吧,你把溫斯洛騎士藏哪裏了?奧古斯塔已經說了,人就在你手裏,而你隻是一個初級法師,想點化他做鬼仆無異於癡人說夢,你根本駕馭不了他的,不如你把他送給我,條件可以商量的。”
    “你...你還會魔法?你是法師?”艾蕊薩故意裝傻問道,墨菲斯托用魔法棒在地板上比劃了幾下,一股熟悉的黑氣凝聚在地板上,硬生生撕裂出一個形狀扭曲的黑洞,一個蒼老幹癟的僵屍,臉上的眼眶黑洞洞的,頭皮上長著稀疏的幾根黃毛,它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著從陰氣滾滾的黑洞裏麵爬了出來,兩根手臂的骨骼因為反曲咯吱咯吱作響,墨菲斯托似乎多了點耐心,拉著艾蕊薩的手衝著那個爬出來的僵屍左右搖晃,“我不但會魔法,還會召喚死去的奧古斯塔呢,他現在是個隻會滿地蹦的老僵屍了,艾蕊薩,轉過去,給你的老朋友打個招呼吧,晚上好,我的老夥計奧古斯塔,我的老天啊,看到你變成造夢師大人的僵屍我難過死了,你快不行的時候怎麽不過來找你的小甜甜我呢?”
    “你也是亡靈法師嗎?哇,你是我在阿瓦塔遇到的第二個亡靈法師耶!”艾蕊薩盡管心裏滴血,但臉上強行擠出那副在異鄉看到親人時又哭又笑的滑稽笑容,她假裝興奮地問道,“墨墨,你能召喚出來幾個骷髏戰士?我最多的一次才兩個骷髏,還有一個綠皮小僵屍。”
    “艾蕊薩,你就別跟我兜圈子了,我們是同類啊,你在想什麽我會看不懂麽,當你看到奧古斯塔死在懲罰木籠裏的時候,我擔心你嚇得魂飛魄散,每天蝸居在那個小破房子裏不敢出門,吃不好,睡不好的,我還特意讓喬治回去探望你呢,本來是想給你解脫一下的,可惜喬治那個笨蛋搞砸了。艾蕊薩,你聽說過麽,當把一群饑腸轆轆的野獸困在一片漆黑不見五指的黑暗領域,一旦某隻野獸暴露自己的蹤跡,別的野獸就會立刻撲上去將其啃食殆盡。”墨菲斯托惡魔低語般說道,艾蕊薩冷笑一聲,原來,喬治突然回家是為了替墨菲斯托欣賞她的恐懼,闖進她的房間是為了找他口中重傷昏迷的溫斯洛騎士,喬治這個好哥哥竟然還想為墨菲斯托充當劊子手把她這個妹妹送進監獄。墨菲斯托動作嫻熟地把幾瓶藍色的魔藥放進空坩堝,連同老僵屍一起收回空間戒指裏,艾蕊薩還沒來得及思考這怪異的舉動是什麽意思,脆弱的門板就被人一腳踹開了。
    嘭!
    卡修斯帶著凱文闖進來怒吼道,“哈德裏爾,我們護校隊的人把腦袋綁在褲腰帶上去外麵浴血奮戰,你這沒良心的狗雜碎怎麽有臉在這唱歌跳舞!”艾蕊薩看到卡修斯的瞬間,突然久違地有種安心的感覺,墨菲斯托冰冷修長的手卻從後麵搭上了她纖細的脖頸,指腹輕輕摩挲著砰砰跳動的頸動脈。
    “怎麽,你們護校隊已經要靠乞討度日了嗎?凱文,你剛才在這裏乞討未遂,現在還把你們隊長帶過來踹門強闖我們宿舍,這是準備強搶我們的宿舍財產嗎?”墨菲斯托拿出一杯淺粉色的莓果奶昔,把一根淺茶色的吸管插到底喝了起來,地上明晃晃地擺著三具狼人的屍體,無聲地在打這位護校隊長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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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月之夜通常是幹燥悶熱,卡修斯和凱文在垃圾場旁邊的柵欄抵禦狼人,兩人早就汗流浹背,口幹舌燥,看到墨菲斯托悠哉悠哉地喝奶昔,恨不得直接揮劍打殺了他,凱文說道,“墨菲斯托!你做過的那些髒事我們心知肚明,你別以為你那個名義上的伯爵父親會一直像魔王黑氣一樣為你護體,你一個娼妓之子踩在你家嫡子頭上登堂入室,能夠混進我們學院就是天大的榮幸了,我們護校隊今晚守護的是整個學院的安危,如果你還當你自己是聖約翰騎士學院的一員,就把符咒給我們!”
    艾蕊薩聽到他說的話,費了好大的勁才憋著沒有笑出來,她聲音脆生生地說道,“請問這位騎士,如果他不肯交出符咒的話,你們倆是打算代表聖約翰騎士學院開除墨菲斯托嗎?”
    “你這丫頭還幫他說話!你知不知道,這家夥是個超級大壞蛋,他是個敲骨吸髓的吸血鬼,他現在把那隻萬惡的爪子搭在你的脖子上,把你標記成他的獵物,等到把你養肥了,就咬破你的脖子放幹你的血。”凱文看艾蕊薩幫著墨菲斯托說話,用誇張的肢體語言揭露墨菲斯托的醜惡嘴臉,卡修斯也擔憂地看向艾蕊薩,凱文接著說道,“小妹妹,你家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家。”
    “哈哈哈哈哈,你確定要把小惡魔送回家嗎?凱文,這就是傳說中吞日神殿的魔君之女,喬治的小妹妹,剛才她還幫我給托馬斯灌魔藥了,今天下午喬治那個蠢蛋邀請她加入了我們的深霧竹林炮灰大隊,他們已經見過科倫老師了,科倫老師都點頭了呢,現在小惡魔妹妹可是我的好戰友啊。”墨菲斯托扭曲嘴角勾勒出惡意滿滿的笑容,親昵地摟著艾蕊薩的肩膀,眼看著自己被這混蛋拉下水,艾蕊薩瞪大眼睛,灌魔藥的事明明是你墨菲斯托自己一個人幹的啊!
    “看清楚這是什麽樣的爛人了吧?我勸你趕緊過來,不然待會可就下不了他的賊船了。”卡修斯說道,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能夠看穿一切。
    墨菲斯托的手從後麵捏住艾蕊薩纖細地脖子,鋒利的指甲都陷進皮肉裏,感受到脖子上傳來那冰冷刺痛的感覺,艾蕊薩心裏一沉,這把給自己整出個活爹,墨菲斯托貼著她的耳朵輕聲說道,“我勸你放聰明點,你和奧古斯塔在聖特雷薩幹的事我都知道,隻要我跟那些十字執法騎士說一句,你和那位對你寵愛有加的嬸嬸就會立刻被送上火刑架。”
    艾蕊薩的餘光瞥見地上狼人的屍體,強壓下火氣,扯了扯墨菲斯托的袖子,嬌滴滴地說道,“小墨墨,你今天真是勇猛,剛才這三隻怪物撞開門闖進來的時候,可把我嚇壞了,多虧你把它們打趴下。”
    “原來如此,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如果勇猛無雙的小墨墨能早點把符咒奉獻出來,外麵的狼人和哥布林早就對學校退避三舍了,根本不會有狼人闖入,要知道另外兩個被襲擊的宿舍可沒有這麽走運,裏麵的人全軍覆沒,那場麵慘不忍睹,我簡直不敢想象這對他們的家人是怎樣的毀滅性打擊。”凱文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仿佛狼人入侵宿舍樓是墨菲斯托的責任一樣。
    “哈哈哈哈,你這臭乞丐的意思是,護校隊無法抵禦狼人哥布林暴動入侵,完全是因為我這個普通的學生沒有給予幫助,我還應該為那兩個宿舍慘死的賤民負責。”墨菲斯托放聲大笑起來,言語間對慘死的同學沒有任何同情,他隨意地翹起二郎腿,意味深長地說道,“凱文,雖然說你不是一個合格的騎士,但你的確是懷特的好兄弟、好戰友啊!凱文,以你三腳貓的功夫,費了好大勁才把你的好兄弟懷特放進來的吧,白白犧牲了那麽多的無辜同學,我這個主要目標卻沒有死在這裏,你現在應該很失望吧?”
    “你什麽意思?”凱文麵色鐵青地把眼睛瞪得像玻璃球一樣大,卡修斯慍怒的聲音裏帶著些許的疑惑,“今天的事跟懷特有什麽關係?眾所周知,家世顯赫的魔藥天才墨菲斯托害得平民懷特輟學回家戒魔藥,一直以來杳無音訊生死不知,你還要把他再拖出來鞭屍,揭凱文的舊傷嗎?”
    墨菲斯托看著一頭霧水的卡修斯,嘴角勾起了期待的弧度,“凱文,你也許該讓你朋友的魔藥祖師爸爸給你看看眼睛了,難道你沒有發現,地上有一隻狼人屍體左手隻有四根手指嗎?你該不會連你的朋友都認不出來了吧?哈哈哈哈,卡修斯,你坐在高頭大馬上指點江山的時候應該發現了吧,那群騎士和弓手今晚格外慵懶散漫,以至於平時巴蒂副隊長半小時能擊退的狼人和哥布林,你這個大隊長花兩三個小時都無濟於事。”
    “你休想挑撥我們護校隊的戰友感情!窯姐兒就是窯姐兒,生出小狗崽子也一樣上不得台麵,為了一己之私,竟然置全校安危於不顧!”凱文隻是地掃了那具屍體一眼,便立刻指著墨菲斯托的鼻子滿嘴汙言穢語地咒罵起來,說完,竟然伸手去擼墨菲斯托的空間戒指,被左右開弓地打了兩耳光,凱文覺得自己受了侮辱,怒從心起,拔出劍與墨菲斯托打了起來,這時外麵狼人的咆哮聲越來越大了,仿佛進攻的號角,卡修斯嘴上喊著讓兩人住手,卻也拔劍刺向墨菲斯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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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蕊薩索性坐下來吃瓜,她拿起喬治的半隻澳龍咬了一口,肉質軟趴趴的,這隻澳龍明顯過了頭七了。這麽一看,這聖約翰騎士學院還真是群魔亂舞,喬治酒後打人毀物,室友熬製成癮魔藥,護校隊的人不僅公然擅離職守,竟然還像土匪一樣衝進宿舍搶劫。
    艾蕊薩聽到外麵的動靜,往窗外看了看,在卡修斯這個指揮官走了以後,其他的護校騎士也作鳥獸散,外麵的狼人和哥布林自然像決堤的洪水湧進學校,艾蕊薩冷笑著道,“狼人和哥布林的大部隊已經闖進學校了,你們護校隊還要繼續留在這搶劫嗎?”
    卡修斯二人早就被符咒的狂轟亂炸打得暈頭轉向,聽到動靜,才緩緩偃旗息鼓,收了刀劍,墨菲斯托肩膀中了一劍,大腿側麵上也中了挨了一刀,脖子上也有一條淺淺的血痕,正顫顫巍巍地著用劍撐著地,嘴裏吐出一口黑色的血。另外兩人也沒好到哪去,卡修斯被潑了一臉的奶昔,身上插著幾根冰針,捂著襠部蹲在地上,目光凶狠地瞪墨菲斯托,最慘的就是凱文,全身被灼燒得焦黑如炭,胸口被劃開一條深可見骨的口子,已經在托馬斯和喬治身上躺了好一會。
    “哈哈哈,小墨墨,原來你除了造夢師這個主業之外,背地裏還是個拆蛋專家。”艾蕊薩笑著說,她對他們遭遇並不同情,惡人自有惡人磨,墨菲斯托臉色蒼白如紙,眼睛往上一翻,倒在地上昏死過去。兩個人明知道墨菲斯托手裏有一堆符咒還要上去硬搶,這不缺心眼子麽。
    “哈德裏爾,你不用在這裏裝死賣慘,我們在護校隊的弟兄浴血奮戰,你非但不願意給予幫助,而且你話裏話外對護校隊和平民出身的騎士充滿了蔑視和侮辱,甚至對我們護校隊大打出手,你今晚的所作所為我們會如實匯報給院長。”卡修斯雖然疼得齜牙咧嘴,捂著襠部的指縫裏滲出血來,但還是端著一副大領導的架勢給墨菲斯托定了罪,“你在學校賣魔藥賺得盆滿缽滿,連一張符咒都不願意給我們護校隊,你根本不配為人!等到你的伯爵厭棄了你的娼妓母親,與佩姬夫人重歸於好,你...你和你娼妓母親的屍體就會一起腐爛在那條見不得人的小巷裏!”
    “要是有符咒就能抵禦暴動的哥布林和狼人,那還要護校隊做什麽?你既然承擔榮譽就該承擔責任,狼人闖入宿舍樓本就是護校隊的失職,你們兩個為了搶奪幾張符咒,不惜擅離職守,導致怪獸像洪水一樣衝進學校,到現在竟然還有心情扯哈德裏爾伯爵的家長裏短,到底是誰在置全校安危於不顧?我看你們倆的衣著價格不菲,像你這樣心係學校安危的大聖人,怎麽先前連個符咒都舍不得買呢?要是你拿走了我們的符咒卻擋不住狼人,難道要我們這樣身手平庸的普通人都死在這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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