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演講
    眾人看著被割喉的司鐸，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鮮紅的液體咕嚕咕嚕地從喉嚨裏流出來，像是書寫著血色的苦難。
    “殺人了！殺人了！”
    孩子們哇哇大哭，男人嚇得落荒而逃，婦人們失聲尖叫起來。
    “站住，急著跑做什麽，等下次有人侮辱你們妻子的時候，繼續殺妻殺子嗎？繼續像烏龜似的縮在家裏，做你們的懦夫嗎？”艾蕊薩譏諷道。
    “那你讓我們怎麽辦，司鐸說過，引誘難民和士兵犯罪的女人都是女巫，隻要主動燒死她，就有兩百塊銀票！”
    包著麵紗的女人哭嚎著扯下麵紗，隻見俊俏的臉上盡是猙獰刀疤，“我不想死，婆婆讓我自毀容貌！可走夜路還有無賴來揩油，我嚇一嚇就跑了。”
    “可是這些天來作惡的人越來越多，上次安妮在集市被難民盯上，拿刀跟蹤到家，她父母好容易打死了為非作歹的難民，反被教廷打了五十鞭子。”
    “再這麽下去，我們誰也敢出門？誰敢把女兒生下來？”老婦人哀嚎道。
    “那為什麽不反抗吧，王侯將相本無種，萬一能闖出一片天呢？”艾蕊薩說道。
    “反抗？怎麽反抗？起義嗎，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為了一個女人，搭上全家人的身家性命，瘋了嗎？”男人反駁道。
    “是啊，婆娘沒了可以再娶，女兒沒了還能再生，大不了就少個洗衣做飯傳宗接代的人。要是命沒了，那一切都完蛋了。”老者們附和道。
    “所以呢，對你們來說女眷隻是消耗品是嗎？這次讓他們嚐到甜頭，以後呢？你覺得他們會善罷甘休嗎？為了所謂的保住命，你能舍棄什麽呢？”
    艾蕊薩譏諷道，“這次隻是拿女人做服從性測試，你猜猜下次會做什麽，土地？房屋？健康的身體？當這些東西被一樣樣失去，你知道有多可怕嗎？”
    “就我們家的破房子破地，誰願意要啊？我們種地種了一輩子，給貴族交了一輩子的糧，收了地，難道貴族老爺親自下來種地嗎？”老者朗聲大笑，“女娃娃，你到底年輕……”
    “你以為這種事沒發生過嗎？”艾蕊薩打斷道，“我嬸嬸從前是地主，可忽然有一天，一群商人闖進我家，把我們趕了出去建立起工廠，把我們丟到城市裏的黑工廠艱難求生。”
    “這就是你皈依黑日教的原因嗎？黑日邪神都已經隕落在救世主劍下，你們這些餘孽還能折騰出什麽花樣？”老者問道。
    “但這是無靈根者唯一的前進之路，靈根被貴族壟斷了，放在商店櫥窗裏，三萬金幣一根。至於覺醒靈根的平民嗎，簽署靈根捐贈協議後，會以各種方式死亡。”
    “怎麽可能。貴族老爺想要，直接買就行了，去年我孫子的雜靈根買出了五百金幣！夠我們家兩年的開銷了，要是他們乖乖聽話，怎麽可能被殺？自己不安分，難道還要攀誣貴族嗎？”
    聽著老者理所當然的話，一個少年梗著脖子說道，“難道我們平民不配有修煉的權利嗎？你憑什麽把我的靈根賣給他們？！”
    “老子生你養你，你的命都是老子給的，賣一個靈根怎麽了，要是我們忤逆貴族，全家都會因為你送命的，你怎麽就那麽不懂事？”老者惡狠狠地說。
    “還不是為了還你的煙花債，我本來應該成為冒險家遊曆四方，是你毀了我，你害得在家種地，就連妻子被害都保護不了！”少年憤怒地吼道。
    “逆子，老子當年怎麽就沒一碗墮胎藥打掉你，跟你媽一個德行，都是賤人！”說著，老者掄起拐杖照著頭上打。
    少年體格健壯，奪下拐杖將老者推倒在地，一個婦人連忙過來死死拉住他，“別打！他是你爸，你打了你爸，將來要下地獄剁手跺腳的！”
    “媽，你鬆開我，他怎麽打你的你忘了嗎？”少年勸說道。
    “臭孽種，打死你！打死你！”老者撿起拐棍，惡狠狠打在少年頭上，鮮血順著額頭流下來。
    “老頭子，你別打了。兒啊，快給你爸道個歉，你爸身體不好，可不能氣壞了身子。”婦人死死拉著少年勸說。
    “就是啊，快給你爸道歉，你爸養活你不容易。
    “臭小子，現在你忤逆不孝，頂撞你父親，將來你有了孩子會報應你的。”
    被按住的少年滿臉血汙，眼神怨毒地瞪著自己的父親，“不就是生了我嗎？我把命還給你好了！”
    說著，他推開母親，一頭撞向旁邊的大樹。
    “等等。”艾蕊薩陰冷地笑著拉住少年的手臂，“其實，你還有另一種選擇。”
    說著，她遞給少年一把匕首，“去殺了那個噶你靈根的老瓢蟲，我賞你一個成為冒險家的機會。”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你這妖女竟敢悖逆人倫，以子殺父！”老婦人哀叫道，“這是會遭天譴的啊，難道你也牽連我兒一起下地獄嗎？”
    “地獄？我們不已經在地獄了嗎？是，孝敬父母天經地義，但你這種禽獸父母另當別論。”艾蕊薩譏諷道，“要麽殺了他，跟著我反了這混賬的教廷，要麽當一輩子的狗！”
    “反了！反了！”老婦人失聲尖叫著，“你敢殺你父親，我們就斷絕母子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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