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達驚歎道：“形成龍血虎髓果的條件這麽苛刻，它得是五品甚至六品靈藥吧？
    這麽上品的靈藥，難道不是該有隻很厲害的妖獸守在旁邊等著成熟？那個吳明居然能把它采出來，也是蠻走運。”
    諸葛玄點頭道：“龍血虎髓果是五品靈藥，但因其稀少，價格往往還要超過相當一部分六品靈藥。
    龍血虎髓果又名丹果，是天地之間少數幾種可以直接生吃的上品靈藥，效果跟經過嚴密配伍的丹藥一模一樣。”
    “它的功效是什麽？”
    “納氣境修士生吃後可直接提升一個小境界，相當於四品的滿氣丹。
    煉氣境修士服用，也能省去數年苦修。同時它也是五品的白靈丹的主藥。”
    “白靈丹是？”
    “可以讓煉氣境修士直接提升一個小境界的丹藥。”
    徐明達：(⊙o⊙)…
    “我知道兄長為什麽不打算去競價了，這麽好的東西，五宗乃至我們天外仙宗都會搶，兄長你不可能搶得過他們。”
    “說的沒錯。”
    話音剛落，同音鈴便響了起來。
    諸葛玄接通後，石紅玲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前輩，我們這兒有個人采到了一顆千年難遇的龍血虎髓果，我得到消息後便第一時間跟您通話了，您有意將其買下嗎？”
    白水樓的工作人員有為客戶通報、推銷計劃之外的優品的服務。
    但到了諸葛玄這個層級，一般的東西自然不會被推過來，省得他覺得煩。
    這還是石紅玲第一次行使這項服務。
    諸葛玄十分滿意她的服務：“龍血虎髓果是好東西，但我估計我競爭不過他們，所以就不去了。
    最後到底是誰買下它，請你屆時跟我分享一下消息。”
    “好的呢，真是太可惜了，我會繼續為您關注其它上好的靈藥，如果再有發現，我再聯絡您。”
    “好的，麻煩你了。”
    “您太客氣了。”
    收起同音鈴，諸葛玄喊住了打算去煮飯的徐明達。
    “不在家裏做了，走，哥請你下館子，隻當是獎勵你的。”
    徐明達撓了撓頭：“我也沒做什麽吧？”
    “誰知道呢，反正你沒來之前，我的運氣沒這麽好，別說龍血虎髓果這種五品靈藥，就是四品靈藥我也沒在大拍賣以外的地方遇到過。”
    “好吧。”
    ……
    據石紅玲透露，龍血虎髓果最終被天外仙宗的人以十萬下品靈石買下。
    這個價格可太超綱了。
    相當一部分六品靈藥都未必能賣出這個價。
    但對於天外仙宗來說也就是九牛一毛。
    諸葛玄沒有過問太多，繼續保持著自己的生活節奏。
    同年九月，諸葛玄交付了百裏飛揚預定的新一批回血丹、煆筋丹和壯骨丹。
    次月，徐明達開始嚐試煉丹。
    在諸葛玄的指導下，曆經三十餘次失敗，他終於成功煉製出一品丹藥淬骨丹。
    盡管一爐就煉出三顆，還是最次的那種。
    高興之餘，徐明達越發努力用功，去地攤也去的更勤了，有時候一天就要去三趟。
    諸葛玄本以為寧靜有序的散修生活會就這樣持續到自己離開那天，不會被染上黑色或灰色。
    不想就在他在平民區住滿四年後，不幸的事接連在身邊發生。
    首先是蕭書逸。
    包養他的那個女修在一次探險過程中受了重傷，修為跌到了淬骨後期，原先還算風韻的相貌和身材一下子蒼老、衰敗了。
    氣憤不已的她竟將邪火都撒在了蕭書逸身上，硬生生打斷了他的一條腿和一隻手。
    蕭書逸也是真夠果斷，利用對方事後後悔的情緒要了一大筆錢，雙方也就此徹底了斷。
    事後蕭書逸離開了白水坊市，不知所蹤。
    諸葛玄他們都有勸他留下來，好歹有個照應。
    可他說自己隻剩一隻手，釣魚都成問題，留下來也是累贅，還不如找處鄉下娶個本分媳婦兒聊度殘生。
    諸葛玄他們隻好作罷。
    之後出事的是隔壁還不到六十歲的老黃。
    他這人有個習慣，高興了便愛喝酒，十回就有九回醉。
    偏偏他年紀越來越大，身體不如當年。
    一次醉酒後，他躺下便沒再起來。
    次日他老妻喊他起床，喊不應，一探鼻息才發現他已經去了。
    他的兒女們連忙聚過來為他辦喪事，個個忙的腳打後腦勺，都沒顧得上他們貌似正常的老娘。
    黃氏趁著兒女不備，一碗毒藥下肚，當時就下去陪丈夫了。
    諸葛玄、老王、老李等老黃的朋友收到信，連忙又去黃家祭奠隨禮。
    黃家的客廳不算小。
    但在擺下兩具棺材後，實在容不下太多人。
    簡單行了一禮，上了柱香，諸葛玄、老王、老李便退到了院裏。
    “唉，以後釣魚更不熱鬧了。”老李感慨道。
    老王道：“誰說不是呢，早就勸老黃他少喝點，少喝點，他就是不信，這下好了。”
    諸葛玄沒有說話，怔怔看著前方像個燕子一樣到處跑的老黃的重孫女。
    小家夥名叫黃歡，今年隻有三歲多，對死亡還沒有概念，根本不明白太爺爺太奶奶已經不可能再跟她說話，喂她吃東西，隻是覺得家裏人多，好好玩兒。
    經常去河邊喊老黃回家吃飯的老黃的孫子黃博當年也才黃歡這麽大，如今則已經滿八歲了，更懂事一些。
    披麻戴孝的他也在看著小侄女，很羨慕她能這麽無憂無慮。
    黃歡注意到小叔在看自己，傻笑著撲進小叔懷裏：“幺叔，太太呢。”
    黃博不知該怎麽向她解釋，便道：“他們都在那個木頭盒子裏睡覺。”
    “哦哦，太太睡著了。”
    自以為知道一切的黃歡重重點頭，又跑過去他爹娘麵前笑道：“爹親，娘親，太太睡著了，我們不要吵他們。”
    黃歡的爹是黃家的長子長孫，一直以來都最得老黃兩口子疼愛，因此也最為傷心，早都哭的沒勁了。
    聞言，黃歡的爹的眼淚再次無聲落下。
    諸葛玄感到一陣心酸。
    若幹年後，黃歡長大，她能否記得今天？
    如果她記得，她那時會是一種什麽心情？
    生命還真是脆弱！
    還是長生好。
    雖然長生者總要見證別人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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