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諸葛玄已經通過芥子袋裏的東西幾乎確認了他們觀音壇弟子的身份，但他還是不放心。
    他早點過數了，這幫人一共十二個。
    “我隻說一次，不再重複，你們都聽好了，你們這十二個人隻有一個活命名額。
    誰把我想要的情報說出來，名額就是誰的，想活命的抓緊機會。”諸葛玄抽出石中玉，輕輕拍打著左手手心，眼睛一刻不停掃視著他們，一邊說道。
    “我們才不會為了苟全性命而……。”左手第三位的俘虜梗著脖子說道。
    不等他說完，諸葛玄輕輕一揮石中玉，一道劍氣瞬間射出，斬下了這人的腦袋。
    其他人嚇得一激靈。
    被血濺到的兩人更是有些打擺子。
    “跟我們來這一套？小子，你還年輕了些，為了宗門的偉大複興，我們才不會為了活命而出賣情報。”又一人叫囂道。
    本著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諸葛玄再射劍氣，將其一劈兩半。
    這下沒人再敢逼逼賴賴了。
    諸葛玄撇了撇嘴：“玩兒沉默？沉默也算時間啊！”
    話罷，諸葛玄舉劍又殺兩人。
    “看到了嗎？死亡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躲開淌過來的鮮紅血液，諸葛玄像個反派一樣‘嗬嗬’冷笑。
    “現在我要單獨一一審問你們，想活命卻又抹不開麵子的人可別再死鴨子嘴硬。”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諸葛玄又道。
    “我們怎麽相信你會說話算話？”一人問道。
    諸葛玄舉起左手發誓道：“我可以向天發誓，如果我事後反悔，就叫老天扣我二百年壽元。”
    正常來說，凝神境高手也不過才三百年壽元而已。
    而就算是很天才的人，突破至凝神境也得近百年。
    如果直接扣掉二百年壽命，當場就得暴斃。
    但事實上，發誓並沒有真的效力。
    老天也不是某種具體的有情緒和主觀判斷的生物。
    不過越是高階的修士，就越在乎承諾和誓言，不會輕易許諾發誓，更不會毀約背信。
    因為在高境界的修煉過程中，尤其是修性過程中，過往的哪怕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會被回憶起來，無限放大，稍不注意就可能受影響，繼而產生心魔，耽誤修煉進度。
    以凡間的皇帝為例，沒成皇帝之前如果幹過一些陰謀詭譎之事，或是犯過蠢，留下什麽笑話，就算之後成了九五之尊，依舊會羞於見曾經的人，回想曾經的事，更可能受流言影響威信。
    一些心胸不那麽寬廣的皇帝，甚至會選擇將知情人殺幹淨了事，但曾經的汙跡往往不能因此真的被洗幹淨，反而會再添一筆壞賬。
    總而言之，沒格調的人很難修到高境界，而高境界的人必須杜絕失格。
    哪怕是反派，往往也有獨特魅力和人性光輝。
    諸葛玄這一發誓，他們的心立刻有了落存。
    當即就有幾個人的意誌發生了動搖。
    但他們羞於直接在同伴麵前表現出來。
    諸葛玄要的就是這個心理效果。
    他也不帶著單獨審問的人離開太遠，直接就地問話。
    在問話前，他給其他人的耳朵上各貼了一道隔音符。
    “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精煉語言。”諸葛玄道。
    第一個被單獨審問的人看了看同伴們，到底還是拗不過麵子：“你殺了我吧。”
    諸葛玄二話不說，直接將其砍頭。
    揭掉另一個人耳朵上的隔音符，諸葛玄將石中玉擱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人激靈了一下，徹底繃不住了：“我說，我說，我們是觀音壇弟子，觀音壇是雲台道第一宗門，明麵修佛，暗中佛道雙修。
    我們的祖師爺當年不知為何掌握了一條進入天湖秘境的通道，從那之後，我們每隔三十年都會過來偷偷采摘一次靈藥。”
    “太籠統了這條情報。”諸葛玄道。
    “你還想知道什麽？”
    諸葛玄透露道：“我早知道你們是觀音壇的人，我還知道你們試圖利用那處祭壇做些什麽。”
    “你怎麽知道這些？”這人錯愕住了。
    “我之前在雲台道見過你們中的某個人。至於祭壇，上一次你們搗鼓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著，這次我來就是專門為了蹲你們。”
    “怎會如此……你這個小人，你殺了我吧，我不會再跟你說其它的。”
    “明白了，你剛才是故意誤導我，為了保住真正的秘密。
    可惜呀，你跟我講了這麽多，你的這些師兄弟們隻看得見你動嘴，卻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
    他們肯定以為你把能透露的都透露了，我待會兒隻要稍稍詐他們一下，他們還是會失口說出我想知道的情報。”
    這人的師兄弟們也是真配合，見諸葛玄和他說了這麽多後臉上出現了笑容，直接破口大罵。
    “你們……你們糊塗啊！你們怎麽能不相信我呢？”這人這下是真繃不住了。
    “反正你想隱瞞的也隱瞞不住，是生是死，你可要想清楚。”諸葛玄蠱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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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說，我全說。我們是觀音壇的弟子，也是天湖派的弟子，天湖秘境就是天湖派曾經的山門所在。
    天湖派是前朝的前朝時盤踞在江南一帶的門派，地盤比如今的天外仙宗還大。
    那時的雲台道比現在還荒蕪窮困，但同時也妖獸眾多，靈藥無數，甚至可以將其算進眾星山脈。
    當時居住在那兒的人非常少，都是些曆朝曆代被流放的官員及家屬，城池也隻有零星幾座，因此被稱作天棄之地。
    後來有一次某代天湖派掌門派人在天棄之地裏設了個堂口，專職狩獵妖獸和采摘靈藥。
    再後來，天湖派逐漸失勢，前朝的前朝……。”
    諸葛玄打斷道：“什麽前朝的前朝，不就是南越國嗎？你想混淆視聽？”
    “是，前朝的前朝就是南越國。天湖派幾乎是和南越國一起衰敗的，最後一任掌門見勢不對，命人將一些天賦不錯的弟子送到了天棄之地的堂口，以圖東山再起。
    後來天湖派被前朝聯合連水宗滅掉，連水宗接管了天湖派部分地盤，首任宗主還將天湖派的山門改造成了天湖秘境。
    但他們的改造不夠完全，所以我們用老方法還是能進入裏麵。
    天棄之地的堂口便是我們觀音壇的前身，為了掩藏身份，我們不再以道門分支自居，而是以佛門教派示人，明修佛法，暗授道功，就這麽一直過了千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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