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總不能讓他以身相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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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香,彌漫著整個房間,是雲朝顏熟悉的味道。
衛國公、國公夫人、掌櫃和一眾丫鬟家丁緊張地等在旁邊,屏氣凝神,誰也不敢開口打擾。
陸黎安躺在床上,上半身紮滿銀針,就連臉上也沒放過,而雲朝顏還在繼續往他身上落針。
三十六針。
四十九針。
六十四針。
看著小公爺被直接紮成了一個刺蝟,就連掌櫃心裏也慢慢沒底了,生怕人被雲朝顏給治沒了。
紮完整整八十一根針,雲朝顏將金線連上每一根銀針的末端,讓丫鬟點燃爐火,開始加熱。
熱度順著金線傳導到銀針上,作用在陸黎安身上的每一個穴位。
他的體溫開始升高,越來越熱,越來越熱,一顆顆汗水從額頭滾落下來,身上很快就大汗淋漓,汗水蒸騰出霧氣。
這種奇特的治療方法,他們從未見過,衛國公和夫人忐忑地等在旁邊,剛有些懷疑,忽然看見那些霧氣慢慢起了變化。
“快看!”一個丫鬟驚呼一聲。
隻見那些從陸黎安身上浮起的霧氣慢慢變成了黑色,顏色不深,卻能清晰地分別出來。
而隨著那些黑霧不斷從他體內冒出,陸黎安的臉色竟奇異地開始慢慢好轉。
所有人見狀,頓時大喜。
雲朝顏仔細觀察著那些黑霧,微微點頭。
看來上一世師父研究出來的解毒辦法確實有用,才第一次使用就有這麽顯著的效果。
“這些是他體內的殘毒,隻有通過這樣的方式才能排出,馬上打開窗戶,將這些毒霧散出去!”
隨著門窗的打開,霧氣散出。
又過了半個時辰,從陸黎安身上蒸出的霧氣顏色已經變淡了很多,而他的臉色也不再烏青,眉心也跟著舒展開來。
雲朝顏看時候差不多了,將銀針拔除,道:“體內的殘毒已經排出了一部分,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一直等在旁邊的禦醫立即上前,仔細給陸黎安把脈,驚呼一聲:“小公爺的情況好多了。”
“太好了!多謝!多謝神醫!”
國公夫人一聽,激動得滿臉淚水,差點要跪下,被雲朝顏扶起來。
“現在殘毒還沒有全部排出,至少還需要五次排毒才行。”
“沒問題!沒問題!神醫想怎麽做,我們都全力配合,還多請神醫費心了。”衛國公許諾道。
雲朝顏謙虛道:“叫我雲丹子就好。”
國公夫人激動地點頭,堅持道:“雲丹子神醫!”
他們沒法不激動。
三個月了。
自從陸黎安無意中被毒蛇咬傷,性命垂危,他們找遍全天下也找不到能救他的辦法,就連之前試藥的法子也隻能暫時壓製毒性而已。
直到現在,他們終於看到了希望。
讓丫鬟把煎好的藥喂陸黎安服下,幫他擦拭身上的汗,雲朝顏慢條斯理地開始收拾著銀針,禦醫這時走了過來。
剛才雲朝顏施針的時候,他一直在旁邊觀看,施針完畢,又反複給陸黎安診脈,每診一次,表情就驚訝一分,嘖嘖稱奇。
他朝雲朝顏拱拱手,好奇地道:“你就是為靈照公主解毒的雲丹子,雲大夫?”
雲朝顏看向他身上的官袍。
“你是?”
陳效立即道:“免貴姓陳,是太醫院的一名禦醫。之前靈照公主中毒,送回宮中之後,就是我為她治療的。我自認對解毒還算有心得,但還真沒想到,竟然能用剛才那種辦法來解毒,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他在太醫院入職二十年,自問精通天下醫術,但剛才用銀針排毒的方法,卻是第一次見。而且從陸黎安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法子效果顯著。
雲朝顏看向眼前身材精瘦的太醫,他眼裏滿是對銀針排毒的好奇。
這個法子是老師獨創,其他人當然不知道。
“陸黎安中毒的時候,你也為他診治過?”
“沒錯,當時小公爺中毒已深,整個太醫院束手無策,是我劍走偏鋒,想出找人試藥的法子,幫他壓製體內的蛇毒,已經是十分不易了。”
聽見這話,雲朝顏收銀針的動作一頓,轉過頭,隔著紗幔,冷冷打量起眼前的人,聲音四平八穩,聽不出一點波瀾。
“哦?找人試藥這個方法,是你想出來的?”
陳效得意地撫了撫自己花白的胡子,一臉驕傲地說:“沒錯,正是我想出來的!”
“嗬。”
雲朝顏冷笑一聲,手裏拿著銀針,很想現在給他來一針。
“這麽個邪門的主意,你還真想得出來。”
“邪……邪門?”
陳效皺眉道:“試藥這個法子救了小公爺的命,怎麽能是邪門主意?”
“你隻想到救陸黎安,想沒想過那個試藥人會有什麽後果?是藥三分毒,你讓她一遍遍試藥,每喝一口都是在摧殘自己的身體,再加上蛇毒本來就霸道,兩者相加,無藥可治。小公爺的命是命,難道試藥人的命就不是命?”
陳效似乎現在才注意到這個問題,麵露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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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點我確實沒有考慮過,可當時那種情況,如果不這麽做,小公爺性命垂危!”
雲朝顏:“自己醫術不到家,否則,我怎麽治得了?”
陳效瞬間就啞巴了。
在太醫院,他是數一數二的太醫,甚至一度以為自己醫術天下第一,直到今日,竟然被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給比了下去,而且輸得一敗塗地。
雲朝顏繼續道:“身為大夫,應當救死扶傷,懸壺濟世,無論是乞丐流民,還是王公貴族都是一樣,沒有孰高孰低,有的隻有病症多少而已。”
陳效被這話一驚,眼睛裏突然爆發了一陣光,猶如醍醐灌頂,對著雲朝顏拱手深深彎下腰。
“雲大夫,陳效受教了。”
雲朝顏徑直離開,走出門,看見掌櫃正在和衛國公說話,當衛國公讓人端出整整一托盤銀子時,他笑得跟一朵花一樣。
眼睛都看直了,但還說著一些場麵話。
“哎呀,大人您真是太客氣了,濟世堂的宗旨就是懸壺濟世,救小公爺是應該的,當然了,那些藥材都不便宜,但用不了這麽多。”
衛國公此時心情大好,高興道:“你們救了我兒的性命,這些是應該的,等日後他徹底康複,我還會重謝。”
無論如何,雲丹子確實救了陸黎安,不收錢還能收什麽?
總不能讓他以身相許吧?
掌櫃一聽,扭扭捏捏。
“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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