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突變的。
    正說著，宮女素如端著餐盤回來，將酒水和吃的放在溫泉中，順著水流慢慢飄過來。
    酒被溫泉熱過之後，喝完肚子暖洋洋的，雲朝顏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公主，我下午的時候已經去找過太子殿下了。”
    蕭靈立即問：“你幫他診脈了嗎？皇兄的傷嚴不嚴重？能不能治好？”
    “他沒有讓我診脈。”
    “為什麽？”
    “不知道，不過我今天透過屏風聽他的聲音，中氣十足，應該很快就能痊愈了。”
    聞言，蕭靈才終於鬆開了一口氣。
    “那就好，我皇兄什麽都好，就是脾氣怪，誰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麽。雲丹子，我還是要謝謝你。”
    “其實我今天中午去找太子，還有另外一件事。還記得下午的時候，我騎的馬突然發狂，把我從馬背上摔下去嗎？”
    蕭靈點頭。“嗯，那匹馬受驚了，還好你沒有受傷。”
    雲朝顏微微搖頭，低聲道：“不是，後來我去馬廄看過，太子的另外兩匹馬也出現了同樣的狀況，我還在草料裏找到了能致幻癲狂的曼陀羅。”
    “什麽？！”
    蕭靈倏地站起來，驚起一陣水聲。“你是說有人投毒！有人要害皇兄？！”
    “公主慎言！”
    雲朝顏連忙拉住她，轉頭朝周圍看去，還好那兩個宮女離開了，隻有素如在場，否則這話要是傳出去，肯定又會引起不小的風波。
    蕭靈著急問：“雲丹子，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皇兄是不是有危險？”
    “現在還不能判斷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不過我已經把曼陀羅的事告訴太子了，他應該會有自己的考量。”
    蕭靈終於慢慢冷靜下來，但依舊眉頭緊鎖。
    “就算真的有人要害他，其實也很正常。皇兄身為太子，本來就有很多人虎視眈眈。雲丹子，你知道皇兄當初為什麽要去邊塞嗎？”
    雲朝顏搖頭。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現在，她對皇家的事情都了解不多。
    蕭靈低著頭，濕漉漉的睫毛上掛著水珠，輕聲說：“他是為了保護我和母妃才孤身前往邊塞的，這隻是其中一個條件。”
    條件？
    據雲朝顏所知，太子蕭傾出發前往邊塞之前，就已經是太子了，還有誰能和他談條件？
    那這次往馬廄裏放曼陀羅的人又會是誰呢？
    其他覬覦東宮的皇子？
    還是說……
    正想著，素如走了過來。
    “公主，時候不早了，從這裏回營地還需要一些時間，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明天才能更好地參加狩獵，您不是還要抓梅花鹿嗎？”
    蕭靈這才終於打起精神，眼裏重新恢複光彩。
    “對，雲丹子，我們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再戰！”
    雲朝顏點頭，跟著起身，皺眉道：“我沒有帶換洗的衣服。”
    出發之前，她並不知道今天要來泡溫泉，什麽都沒帶。
    “沒關係，穿我的，我早就準備好了。”蕭靈說。
    這時，素如送上來一套幹淨的衣服。
    “雲大夫，請穿這個吧。”
    雲朝顏拿起來一看，是一條紅色的長裙，裙擺上點綴著璀璨的寶石和金線，富麗堂皇。
    重生之後，她倒是很少穿紅色了。
    但現在也不是她挑剔的時候，雲朝顏接過來，迅速換上。
    準備離開時，素如將她剛才換下的衣服送來，貼心地清理幹淨，裝進包裹裏，然後又遞給她一片樹葉。
    “雲大夫，這是在您衣服上發現的，擔心是重要的東西，就讓她們留了下來。”
    應當是摔下馬的時候粘到的，竟然一直沒發現。
    看到它，雲朝顏不由想起下午在樹林裏，陸黎安飛身撲過來，抱著她從馬上滾落的畫麵。
    漫天飛舞的落葉，她被緊緊在懷裏，視線被遮住，隻能能聽見對方的心跳。
    噗通。
    噗通。
    一如那個試藥的房間，周圍一片漆黑，隻有濃重的藥香和床榻上傳來的平緩心跳。
    雲朝顏收了衣服，卻沒拿那片樹葉。
    “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扔了吧。”
    說完就轉身上了車。
    回到營地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大多數人都已經休息，隻有幾個侍衛還在守衛。
    蕭靈一心想在明天大展身手，一頭紮進帳篷裏要休息。
    雲朝顏本來想和她一起，可是等到了第二天才發現，太子帶來的三匹馬已經被送走，她因為沒有馬匹，根本沒辦法參加狩獵。
    於是當蕭靈和其他人出發去狩獵的時候，雲朝顏隻能和其他女眷坐在一起，喝茶聽他們閑聊八卦。
    前腳人剛走，後腳，幾個王妃和大臣的妻子就小聲議論起來。
    “你們聽說了嗎？昨天太子的馬全部發狂了，好像是被人投了毒。”
    戶部尚書的夫人剛說完在，周圍立即響起陣陣驚呼。
    “真的假的？投毒？在這裏嗎？誰膽子那麽大？”
    “誰知道呢？也許就是塞外那些匈奴幹的，太子這些年一直上陣殺敵，現在回來了，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那些匈奴凶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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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嚇人，不知道是什麽毒？我們會不會有危險？”
    他們驚慌地四處張望，尚書夫人的視線落在雲朝顏身上。
    “雲大夫，你醫術了得，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雲朝顏沒想到，女眷們的聊天話題會這麽硬，昨天下午剛發生的事，他們現在就知道了。
    投毒的事她目前隻告訴了太子和公主，她們又是從哪兒聽說的？
    她搖了搖頭。
    “我不太清楚。”
    眾人拍拍胸脯。“真是嚇死人了，不過有皇上在，量那些匈奴也不敢做什麽。”
    “沒錯，沒錯，還有這麽多士兵在呢，不用咱們擔心。”
    丞相夫人扇了扇扇子，緩緩道：“我倒不是擔心危險，我是擔心我的臉。這地方凝這麽幹燥，才過來兩天，我的皮膚就變差了。”
    其他人紛紛點頭，拿出銅鏡，擔憂地看著自己的臉。
    “誰說不是呢？秋天本來就幹燥，每年過來這裏，我都帶上一大堆美容膏，可全都不管用，我的手都開裂了。”
    “我還起了不少紅疹呢。”
    “我也是。”
    “這地方荒郊野嶺，誰來都一樣，連雲大夫都……”
    “咦？”
    雲朝顏對她們的新話題不太感興趣，盯著樹林的方向，想看看那邊狩獵的進展如何，卻忽然感覺到一道道明顯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回頭一看，大家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全部安靜下來，正直勾勾地看著她，連眼睛都在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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