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清清楚楚，當時就是她和崔嬤嬤仗著敖夫人毒發，昏迷不醒，竟當著她的麵，密謀要害死她！簡直狼心狗肺！”
    嘩——
    在場所有人頓時嘩然。
    “我要殺了她！殺了她為應秋報仇！”敖勇怒氣衝衝地說著，渾身殺氣翻騰，十分駭人。
    雲老夫人剛才還極力維護雲家名聲，聽完何大夫這番話，身體也不住晃了晃，險些站立不穩。
    完了。
    全都完了。
    她們竟然真能做出這種事來！
    陸黎安不由朝雲朝顏的方向看了一眼。
    聽到這裏，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想起剛才敖勇說的那番話。
    盛姨娘和崔嬤嬤為了一己私欲，在敖應秋生產當日，將兩人的孩子調換，以庶換嫡，駭人聽聞。
    何大夫說，兩人密謀殺害敖應秋，就是因為敖應秋發現了她們的秘密。
    這讓人不得不聯想，當年敖應秋發現自己的女兒被人調換，想要討個公道，卻沒想到被這兩人直接下毒謀害。
    殺了人，還要將過錯都推到死者的親女兒身上，讓她遭受了長待十幾年的痛苦和折磨。
    當真是狼心狗肺，毒如蛇蠍！
    就算是已經在大理寺當差兩年的陸黎安，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惡劣歹毒的案件！
    場外的民眾早已議論紛紛。
    “真是惡毒啊，害了敖夫人還不夠，竟然連她的女兒也不放過！”
    “難怪以前她就對雲朝顏不好，果然不是親生的！”
    “她以為把自己的女兒換過去，就能變成鳳凰了？做夢！交換孩子，還殺人滅口，這樣的人，千刀萬剮都不夠！”
    “敖夫人可真是可憐，雲朝顏也可憐，這對母女真是被她們害慘了。”
    ……
    “肅靜！”
    “肅靜！”
    民憤高漲，叫罵聲不絕於耳。
    陸黎安連敲了三下驚堂木，才終於讓公堂安靜下來。
    他冷眼看著此時已經癱坐在地，麵色灰敗的盛姨娘和崔嬤嬤。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們還有什麽好說？”
    崔嬤嬤此前在雲家的時候，已經被打得不輕，剛才何大夫出現的時候，就已經被嚇得肝膽俱裂，噗通一聲趴在地上開始求饒。
    “求大人饒命！求饒大人饒命啊！這些事都是盛姨娘讓奴才做的，都是她做的！”
    “你……”
    盛姨娘正想著該如何辯駁，聽見這話，氣得狠狠踢了崔嬤嬤一腳。
    “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少在這兒胡說八道，你們說的這些，我全部都不知道！跟我沒關係！這個姓何的也不是什麽好人！他的話怎麽能信？他這是故意誣陷我！”
    直到現在，盛姨娘還不肯承認。
    她花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一步，雲曦月馬上就要入宮，一切唾手可得，她怎麽可能放棄？
    “不！我不承認，什麽下毒換孩子？什麽殺人滅口？我什麽都不知道！”
    陸黎安冷聲嗬斥：“證據確鑿，就擺在眼前，你以為拒不認罪，本官就拿你沒辦法？”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連崔嬤嬤都招了，她就算想狡辯也沒用。
    “來人，把他們三人全部押入大牢！”
    官差一把抓起盛姨娘和崔嬤嬤，拖著往外走。
    盛姨娘嚇得瘋狂掙紮起來，大喊著：“你們不能殺我！不能殺我！我女兒可是未來的皇妃！是皇後！你們誰也不能動我！”
    到現在竟然還不死心。
    想讓雲曦月入宮當皇後？
    且不說她能不能順利入宮，就算入了宮，以武帝的城府，雲曦月是絕沒有好日子過的，生下皇子當皇後？那更是不可能！
    雲家還以為攀上高枝，卻不知道皇宮裏才是龍潭虎穴，有進無出。
    何大夫緩緩鬆了一口氣，壓在心裏十多年的秘密，如今總算大白天下了，肩上的重擔仿佛一瞬間輕了。
    麵對大理寺的判決，他沒有任何怨言，隻是走到雲朝顏、雲浩飛和敖家父子麵前，重重跪下磕了一個頭，然後才跟隨官差離去。
    待三人都被押下去，陸黎安起身環顧四周，道：“這三人的行徑罪大惡極，天理不容，大理寺會繼續審問這三人，從他們口問出更多細節，查出同黨，一並緝拿，擇日問斬！”
    說到這裏，他的視線往雲家三人身上轉了一圈，意有所指。
    隨後，陸黎安看向敖家幾人。
    “如此處理，敖將軍可還滿意？”
    敖勇眼中閃著凶光，沉聲道：“老夫隻有一個要求，這兩個畜生，由我親自來斬！我要親手砍了她們的腦袋，告慰應秋的在天之靈！”
    陸黎安微微皺眉，道：“此事我會上奏皇上，理當由敖將軍親自動手。”
    “多謝！”
    敖勇微微抱拳，然後走到敖應秋的骸骨前，目光動容，悲傷道：“應秋，爹現在就帶你回家。”
    一邊說，開始慢慢為她拾骨。
    動作又輕又柔，像是擔心碰疼了敖應秋。
    敖應戰、雲朝顏和雲浩飛聞言，也默不作聲，上前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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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一直神色恍惚的雲康聽見這話，卻突然回神，衝過來。
    “你們要把應秋的骸骨帶到哪裏去？她是我雲家的人，理應重新葬回雲家祖墳，你們不能這樣把她帶走。”
    他想上前阻攔，直接被震怒的敖勇的一拳打倒在地。
    “老夫的女兒，老夫想讓她葬在哪裏！就葬哪裏！輪不到你來管！”
    雲康著急道：“不……應秋是我的妻子，你們不能把她帶走。”
    “你竟然還好意思說？她是你的妻子，為什麽不保護好她？卻讓她遭受這樣的折磨？你算什麽丈夫？這雲家的祖墳，我們不稀罕！”
    敖勇眼中的恨幾乎要淬成實體，咬牙切齒道：“她生前在雲家受苦受難，現在死了，老夫絕不會讓她再受委屈！滾開！”
    說著，直接一腳將雲康踢開，捧著敖應秋的骸骨轉身離去。
    “不，不……別走！不要走！”
    敖家人走得決絕，沒有回頭。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卻沒有絲毫可憐。
    “活該！”
    “寵妾滅妻的下場！連自己的妻子被妾侍害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換了也不知道，你還自稱是她的丈夫？你有什麽臉？”
    “早就應該把敖夫人帶走了，留在雲家，死了也不安寧！”
    “沒錯沒錯，現在雲家沒落成這樣，就是他們壞事做盡的下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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