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月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被這狠狠的一砸給砸暈了，劇烈的疼痛讓她發出一聲慘叫，根本沒聽到武帝說了什麽。
    武帝抓著她的頭發，把人提起來，麵目猙獰，嗬斥著問：“說！把所有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朕！”
    雲朝顏不斷發出慘叫，驚恐地看著眼前的武帝。
    這兩天她住在宮裏，武帝對她十分溫柔，幾乎是有求必應，她第一次看到對方露出這種猙獰的模樣，她還以為對方認錯人了。
    “皇上……皇上……是我啊，我是曦月啊。”
    武帝直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手掌一點一點收緊，仿佛在捏死一隻螞蟻。眼中凶光畢現，殺意凜凜，和平時溫柔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我知道是你，雲曦月，雲朝顏的妹妹，朕讓你入宮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雲曦月眼中最後的期待瞬間龜裂，拚命掙紮著，還是感覺喉嚨裏的空氣越來越少，絕望地問：“皇上讓我入宮，不是喜歡我嗎？”
    武帝笑了，眼神中滿是嘲諷和鄙夷。
    “你？一個別人不要，被退婚的賤貨，封你當妃，那朕豈不是要被太嚇人嗤笑？要不是看在你幫了朕，還可以利用你來對付雲朝顏，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入宮。”
    “我入宮竟然是……因為雲朝顏？不可能……不可能……”
    雲曦月恍惚地搖了搖頭，眼中滿是絕望。
    剛才，她還穿著最美的衣服，戴著最貴重的首飾，眼看就要成為天下人羨慕的寵妃，讓雲朝顏後悔終生。
    此時此刻，她的新婚之夜，卻被人人稱頌的武帝掐住脖子，說她之所以能進宮，完全是因為皇上想從她口中套出關於雲朝顏的秘密。
    從天堂到地獄，前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她怎麽也沒想到，之前看起來溫柔可親皇上竟然是這樣的人，剛才把她的頭砸在桌上的時候，那樣的力氣，就像是根本不在乎她的性命！
    一瞬間，雲曦月忽然想起自己假冒嫡女的身份還沒暴露的時候，皇上下旨要她入宮，敖勇和敖應戰卻堅決反對。
    他們說後宮危險，皇上不可靠，讓她不要去，可當時的雲曦月一心隻想成為寵妃，飛上枝頭變鳳凰，還以為是敖家人嫉妒她，故意阻撓她。
    她終於明白了。
    敖家人可能早就知道皇上的真麵目，怕她入宮有危險，她卻沒有相信……
    現在一切都晚了！
    雲曦月越想越後悔，但沒難過多長時間，脖子上的手再次收緊。
    武帝幾乎要將她從地上提起來，咬牙切齒地逼問，像是在審訊犯人。
    “你前段時間一直在鬼市，雲朝顏謀反的消息，就是那個時候聽到的吧？你還知道什麽？全部告訴朕！”
    雲曦月嚇得連忙求饒：“皇上，妾身已經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您了，沒有任何隱瞞，真的！”
    她那幾天一直被五花大綁，被怪鳥看守著，根本沒有機會偷聽到多少消息，連那天雲朝顏他們密謀，都是她無意間撞見的，怎麽可能知道更多？
    武帝眯起眼睛看了看她，然後反手將她丟在了地上。
    雲曦月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還以為逃過一劫，緊接著，卻見武帝轉身從櫃子裏一根鞭子，一步步朝她走來，目光冷得想在看一個死人。
    “不肯說？沒關係，待會兒你會說的。”
    雲曦月頓時嚇得臉色大變，連忙後退。
    “不要……不要……”
    啪！
    鞭子抽打的聲音不斷響起，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在距離宮殿不遠的地方，慶祝雲曦月封妃的宴席還在繼續。
    歡快的樂曲聲蓋住了鞭笞聲和慘叫聲，雲康和雲老夫人還在舉杯暢飲，滿心歡喜地暢想著雲曦月成為皇後的那一天。
    京城外的鬼市。
    依舊繁華。
    平民百姓並不知道宮裏的明爭暗鬥，無論是鞭笞聲、慘叫聲還是樂曲聲，都傳不到這裏。
    鬼市，這個名字聽起來十分駭人的地方那個，卻成了另一種程度上的世外桃源，隻要來到這裏，就隻剩下歡聲笑語。
    雲朝顏巡視完鬼市，來到雲大灰的鳥巢處，一進去，看到烏塔和大祭司一個在給雲大灰扇風，一個正在幫它切肉，簡直把它當做皇帝在伺候。
    之前兩人對雲大灰就已經夠寵了，沒想到還能更寵。
    “你們在幹什麽？”
    大祭司一邊扇風，一邊道：“我們都聽說了，多虧了蘇格魯獻出自己的羽毛，月穆王子才能活下來。哦，偉大的蘇格魯，你是草原之神的使者！是柔然的庇護者！我們永遠都是你的臣民！”
    他抬舉雙手，眼睛裏閃著崇敬的光。
    在知道緊要關頭幫京墨止血，救他一命的是神鳥蘇格魯的羽毛之後，兩人感動得當場落淚，對神鳥的尊敬和愛戴更是直接達到了巔峰。
    兩人照顧一隻大鳥，累得滿頭大汗，卻依舊笑得很開心。
    “京墨呢？他的傷怎麽樣了？”雲朝顏問。
    烏塔：“月穆王子已經睡著了，我們才過來的”
    雲朝顏點點頭，走到雲大灰身邊，看到它的翅膀明顯禿了一塊，有些心疼地摸了摸。
    “是需要好好補一補，盡快讓新的羽毛長出來。”
    大祭司連連點頭，保證道：“鬼主請放心，我們已經和附近的獵戶說好了，每天送最新鮮的肉過來，把神鳥照顧好，讓它早日恢複！”
    說著，他拿出一串葡萄，親手幫它剝去葡萄皮，然後遞過去。
    雲大灰窩在自己的巢裏，連頭都不抬，張開嘴，讓那個大祭司把葡萄送進自己口中。
    吃完葡萄，烏塔拿出一隻野雞，開膛破肚，隻取出最鮮嫩的雞腿和雞胸，處理幹淨，然後用同樣的方法送進雲大灰嘴裏。
    全程雲大灰連動都不動一下，簡直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甚至連喝水，都是兩人捧著送到嘴邊的。
    雲朝顏嘴角抽了抽，看不下去了。
    “雲大灰，你是不是有點過了？不能浪費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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