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知晚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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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來的爆發讓江知晚渾身冷顫,她臉色發白捂著自己胸口,惱聲道:“裴祁淵!”
    漆黑的眸子在她身下仔細打量,確認無誤之後,才堪堪挪開。
    “晚晚,很乖。”
    他的大掌落在她發頂,眼中漾開喜色。
    熟悉的乳名傳來,江知晚卻隻覺得驚恐。
    她是京城才女,三歲作詩,五歲作畫,無數名門貴女都相繼效仿她。
    就算是那日背叛他,心灰意冷前往寺廟,準備剃度修行,也未曾這麽狼狽。
    江知晚握緊拳,眼眶紅得可怕,回宮後到宮殿還有這麽長距離,她怎麽敢頂著這身裝扮在丫鬟侍衛麵前行走。
    她不要臉,江家人回到京城,沾上她的名聲,也別想在京城抬起頭!
    輕盈的蟬衣丟在她臉上,男人不鹹不淡道:“換上。”
    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的衣裳處,早就心灰意冷的那顆心,突然開始跳動。
    她攥了攥衣裳,垂眸道:“謝陛下賞。”
    就算是帝王的馬車,也僅能容下七八人,這狹小的空間,她又怎敢更換衣裳?
    裴祁淵目光懶懶落在她身上,似是在欣賞她的窘迫,無措,良久,漠然出聲道:“還不動?”
    江知晚腦海一片空白。
    這才明白過來,裴祁淵是要羞辱她!讓她在他眼皮子底下換衣裳。
    她裹衣都被摧毀,她怎麽敢!
    江知晚氣得渾身發抖,眸光盯住手中碧綠衣裳,才坐在一旁。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江知晚潔白的肌膚,上身隻著一赤色肚兜,胸脯鼓鼓,腰肢纖纖,墨發雪膚。
    裴祁淵的黑眸越發沉。
    見她套上一件薄紗,終是忍不住心頭一動,拉過她的手。
    “平日,你就是這樣勾引他的?”
    話音一落,他就瞧見江知晚那雪白臉頰上,濕紅的眼尾楚楚動人。
    裴祁淵的心髒像是被猛地收緊,他頓時啞言。
    滾燙的淚珠滑落他的手背。
    “沒錯。”江知晚顫著嗓音,用手背擦拭了淚水,啞著嗓音道:“我與將軍成婚三年,該做的不該做的自然都做過了,陛下心裏不也知曉嗎?”
    裴祁淵的眸子瞬間暗了下來,他忽地低頭,吻了上來。
    吻得那麽重,牙齒在淺色的唇上留下深深的痕跡,感受到江知晚的掙紮,裴祁淵眸色又紅了幾分,他鬆開長袍,將隻著單衣的女人摟入懷中。
    一雙結實有力的臂膀牢牢將她錮在懷中。
    江知晚眼尾通紅,她隻覺得自己要溺死在這個吻裏,連舌頭都被吮得發麻。
    半晌,他才停了下來。
    帝王喑啞嗓音,撫摸著她的紅唇道:“你最終還是回來了。”
    江知晚渾身輕顫,一時不懂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回宮的路程不算遠,江知晚套上外衣,一入宮便回了自己宮殿。
    五日後,從丫鬟口中得知,今日,江尚書平反回朝,正在禦書房外候著謝恩。
    江知晚唇瓣顫了幾息:“可是,現在?”
    丫鬟聽了她的話,眼底都是譏諷:“江侍郎得以平反,是陛下大度憐愛,哪像你這水性楊花的女人,做出這種昧良心的事來!我要是你,早就去死了,怎麽還好意思在宮中礙眼?”
    江知晚靜了一瞬,沉默了下來。
    裴祁淵是變了,但他依舊是良君,厚愛忠誠之人。
    父親當年一心保他,如今回朝便恢複了侍郎之位,定無性命之憂。
    想必祖母,也得救了。
    思父之苦卻在她心頭縈繞,她知曉自己不該出現在爹麵前,可依舊還是逃不過良心的指責,拋下手中的活,便匆匆前往禦書房。
    她兩步並作一步走,抵達禦書房外,卻又收了腳步。
    屋廊下,父親一身緋紅官袍低垂頭在帝王身後,寬大的衣擺也藏不住瘦削的身子。
    江知晚捂著嘴,淚水便再也控製不住滑落臉頰。
    爹,娘!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的院子,當晚,江知晚便又發了高燒,若不是殿中女官發現,可能就這樣燒死過去。
    等恢複意識醒來已是兩日後。
    “陛下登基半月,後宮竟然隻有這賤人一人!竟然還派太醫給她治病,要不是姑姑吩咐,我一定不會讓這種狐媚子近點陛下的身!”
    “閉嘴!想掉腦袋了?”
    江知晚站在屋內,聽著外院兩個丫鬟竊竊私語,緩緩閉上雙眼。
    裴祁淵得知她已清醒,當即將她喚宮殿。
    前往宮殿的路上,江知晚回想著半月發生的每一樁事。
    踏入殿內,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良久,才問道,“兩日前忽然高燒不退,是見了你父親?”
    江知晚聽到這話,神色微怔。
    她那日不過就在旁遠遠瞧了一眼,他怎麽會知道?
    江知晚屏住呼吸,小臉慘白道,“罪婦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見爹娘,這些事皆是我一人所為,江家人都不知曉。”
    男人唇角一勾。
    “江知晚,為了保你那家人,你倒真舍得這條賤命!”
    她抬起頭,看向上麵帝王的側顏,聽著自己鼓點般咚咚作響的心跳聲,沉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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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罪婦還有一事,求您成全。”
    男人眉頭一鎖,兩人四目相對。
    她的嘴裏從來都隻會為了別人。
    先是霍肆,後是江氏一族,從沒有自己。
    在一瞬,裴祁淵的眸子又恢複最初的冷戾:“若說些朕不愛聽的。”
    江知晚失笑抬眸,眸底是一片自嘲:“陛下,這事不會讓您為難。”
    “罪婦身份卑微,本不該出現在宮內,朝堂內外因為我怨聲載道,如今父母回朝……懇求陛下,給我一個痛快。”
    死,她隻求一死!
    裴祁淵瞬間渾身僵住,薄唇緊抿成線,無聲與她對視。
    江知晚看著他那冷冽的麵容,頓了頓,鼓起勇氣開口道:“陛下。”
    “閉嘴!”
    裴祁淵從殿上走下來,一步一步,像是踐踏在她的心上。
    或許,過了今日,自己就再也瞧不見心上郎。
    過了今日,她就解脫了。
    江知晚,緩緩閉上眼,等了片刻,卻並未等到那熟悉的出鞘聲。
    她疑惑睜開眼,卻看見裴祁淵赤紅著眼,站在她身側。
    他抓住她的手臂,江知晚這才發覺男人的手掌冰得可怕,啞著嗓音質問道:“你又在耍什麽花招?”
    “還是說,想以死相逼,出宮見你的情郎?!”
    江知晚瞳孔微怔,剛想否認。
    裴祁淵就再次將她擁入懷,男人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為什麽!江知晚,到底為什麽?我哪點比不上那霍家郎?”
    江知晚唇色發白,纖長的睫羽輕輕顫了顫。
    “三年前在天牢,你給我一瓶毒藥,可在霍肆二十五歲生辰,給了他盛大的婚禮,你當真是,好狠的心!”
    這種薄情之人,他為何卻忘不掉!
    裴祁淵怒火攻心,心尖痛鋪天卷地襲來。
    “噗——”
    鮮血落在她脖頸間,江知晚看見滿目鮮紅,臉色慘白如紙,扶住他的手,痛哀道:“祁淵!你怎麽了?”
    男人臉上帶著短暫的失神,下一瞬,唇角就掛著冷笑。
    “這不是你親手下的毒嗎?江知晚,不過才三年,這麽快就忘了?”
    毒?
    什麽毒?
    她一直給的是假死藥啊,江知晚瞬間頭皮發麻,她急著將他扶到床榻,顫著嗓音道:“我,我去給陛下喚太醫!”
    “站住!”
    “江知晚,朕就算是死,也不會放你這對奸夫淫婦在一起!”
    江知晚悲憤交加,更著急他的性命,急著說出口:“陛下,我與那霍肆從未有過半分越步!更不會拋下你和他私奔。”
    她看著裴祁淵的臉色越發差。
    心頭更急:“祁淵,我去叫太醫來給你解毒,好嗎?”
    她好怕,三年前,她就是這樣看著他消失在自己眼前。
    裴祁淵怔然望著她,恍惚間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她烏發白膚,白皙的麵龐在燭火照耀下帶著往日的溫柔,和從前沒有什麽兩樣。
    他緊攥的手未曾鬆開,胸口壓下去的灼熱感再次襲來,疼得他麵色慘白。
    裴祁淵麵無表情地收回了手,臉上是不加掩飾的鄙夷和厭惡。
    “江知晚,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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