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貶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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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蘭茵嚇的渾身一顫,驚懼萬分的道:“皇上,臣妾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認什麽罪啊?”
    “賢妃方才說的話都是猜測,皇上難道隻憑她的臆斷就要治臣妾的罪嗎?”
    趙悅如忽然冷笑道:“藥雖然別人也能弄到,但弄到的過程要廢多大的麻煩,誰會為了這麽小個計謀費盡周折弄這樣一包藥,何況不是苗疆人,誰會知道有這樣的藥呢?”
    “周才人撒謊前也要先想好怎麽把話圓的周全吧?”
    裴祁淵陰鷙的看著她,“你還有什麽話說?”
    周蘭茵一時間腦子空白,辨無可辨,隻認準一個想法,這樣的事絕對不能承認,否則難保禍及滿門。
    她痛哭流涕的抓著裴祁淵龍袍的下擺,幹巴巴的道:“皇上,真不是臣妾幹的,臣妾冤枉啊。”
    裴祁淵暴怒著給她個窩心腳,瞬間就把她踢的嘔出了血。
    “還不承認,你倒是嘴硬,周家能教出你這樣的女兒,簡直是奇恥大辱!”
    裴祁淵陰寒的道:“朕現在也不貶斥你出宮,隻召你父親來商議,看看他的意思,若是他護著你,那便連同他一起處置!”
    周蘭茵終於知道害怕了,驚慌的牙齒打顫。
    自己父親的為人她再清楚不過,舍得她一個嫡女保一家子安然無虞是最劃算的買賣,父親怎麽會為了自己跟皇上求情呢。
    她慌亂的爬跪起來,膝行到裴祁淵麵前,求饒道:“皇上,饒了臣妾吧,臣妾對您一片心,您怎麽隻看得到江知晚那個賤人!”
    如此已經算變相的承認了。
    眾人對視了一眼,暗暗鬆了口氣。
    裴祁淵爆喝,“放肆!你竟敢對賢妃不敬,可見私下裏是怎樣的張狂。”
    他對外麵高聲道:“來人,把她給朕先押到冷宮裏等候發落!”
    侍衛們魚貫而入,不顧周蘭茵的哭喊,直接拖了出去。
    江知晚給裴祁淵掉了杯茶,溫聲道:“皇上消消氣,為了這樣的人氣傷了身子不值得。”
    裴祁淵卻沒接她的茶,一雙幽深的眼睛掃了下趙悅如和孫嘉寧。
    冷聲警告道:“現下後宮裏隻剩你們兩個,你們隻記著一條,賢妃是朕的人也是宮中地位最高的人,你們隻恭敬著便好,若敢動歪心思,前頭那三個就是你們的結局,可記清楚了?”
    他原本不想說這樣一番似是表露心跡的話,但知人知麵不知心,他實在是不想再發生類似的事。
    他自小在宮中長大,深知刻意害一個人會是怎樣的恐怖。
    江知晚有罪,自己處置便罷了,別人想害他,那就是跟自己作對。
    故而隻能先敲山震虎。
    趙悅如和孫嘉寧對視一眼,齊聲道:“臣妾們記清楚了。”
    裴祁淵這才放心,轉頭對江知晚道:“朕前朝還有事,晚上再去偏殿。”
    說罷,便在一片恭送之聲中離開。
    江知晚把孫嘉寧拉了起來,含笑道:“這回好了,可算除了這個心頭大患,以後都是太平日子了。”
    兩人方才被裴祁淵一頓訓斥心裏都有些訕訕。
    孫嘉寧更是心中酸澀,勉強擠出個笑來,“娘娘說的是,我們也盼著有這一天呢。”
    江知晚見她臉色不好,不禁開解道:“你們別把皇上方才的話放在心上,皇上也是氣急了,日久見人心,隻要真誠以待,我想皇上早晚會看到你們的好的。”
    孫嘉寧恍然的點了點頭,實在壓不住心裏的失落,隻匆匆說了幾句便離開。
    趙悅如看著她失魂落魄的身影,不由得歎了口氣。
    江知晚何其敏感,瞬間就明白過來,忍不住歎息道:“姐姐也看出來了?”
    趙悅如跟她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是啊,她喜歡皇上喜歡的那麽明顯,瞎子都能看出來。”
    說起來,江知晚對她們二人都有些愧疚之意。
    今日裴祁淵說話那麽不留情麵,更讓她在姐妹中間難做,不由得為難的道:“姐姐也不用擔心,你心胸豁達家世不俗,以後定會前途無量的。”
    趙悅如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可千萬別,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咱們姐妹交好我也不妨跟你直說。”
    “要不是礙於祖宗家法非要選秀,我是萬萬不肯回京的,我心中隻向往沙場,並非相夫教子,若是可以我恨不得皇上一紙詔書把我貶出宮,那才算是救了我一命。”
    江知晚“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姐姐直爽。”
    趙悅如歎了口氣,“事實如此,打量著誰願意困在這四方宮牆裏呢,你要是有本事把我弄出宮去,可真是救了我的命了。”
    江知晚初始還當她在說笑,可仔細觀察她的樣子,發現她真的這麽想。
    “姐姐……真的不願意留在宮中嗎?對皇上就沒有期待?”
    趙悅如搖了搖頭,“說句犯上的話,皇上再好也非我的良人,我擠在你們之間,自己都覺得不自在,我這輩子隻想嫁給戰場。”
    她臉上難得的露出失落的神色,“實不相瞞,我進宮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離開了邊境我的魂也跟著沒了,我想我終究會鬱鬱而死。”
    江知晚心裏一驚,“姐姐千萬別這麽說,什麽事都有解決的辦法,你又何苦這麽悲觀呢?”
    趙悅如看著滿宮繁華,喃喃道:“我還有什麽指望,這宮牆如何能讓我逃脫呢。”
    說罷,便擺了擺手,翩然走遠了。
    江知晚看著她的背影,刹那間隻覺悲涼。
    或許她開始就錯了,趙悅如誌不在此,一隻展翅的雄鷹強行扼斷翅膀養在籠子裏,即便籠子再華麗也是雄鷹的墳塚。
    她不忍看到如此通透的女子就這麽老死宮中。
    看來要重新打算了,就算是自己唯一能為她做的事吧。
    而周蘭茵猜的沒錯,她父親周淮秉在聽了事情原委後,果然跟她撇清關係。
    並且跟皇上表示,周蘭茵在府上的時候就仗著嫡女的身份跟家中庶子女不合,確實該受到教訓,皇上怎麽處置她,周家都絕無怨言。
    這便是棄車保帥了。
    裴祁淵當即下旨,褫奪周蘭茵才人之位,貶為庶人趕出京城,終身不可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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